《皇家娇妻》第94章


☆、第一百零五章
啪嚓一声,凌茴手中的酒杯跌落,破碎声安静了整个殿堂。
蔺镜蓦然停住了脚步,滞在当前,半晌没有动弹。
他不敢置信的转头寻找顾瀛洲道:“孤……孤好像看见璎璎了。”一副入了梦的样子,极怕梦境会碎,小心翼翼又珍而视之。
顾瀛洲见他满脸焦灼,不由出言提醒道:“殿下,快去啊,季姑娘就在跟前了。”千万别怂啊,这两年来赶驴推磨般的催着梅家造海船,怎的千辛万苦到了季姑娘面前反而怯了。
那厢,凌茴的侍女卡莎极有经验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小盏花油来,在手心滴了两滴,用大拇指晕开,缓缓的揉着她的太阳穴,一阵阵淡雅的香气弥漫开来,不觉令人神清气爽。
凌茴还没来得及睁眼,脸上突然被温温热热晕湿了,有人抱着她落泪。
一股大力将她揽入怀中,一阵激荡,险些闷的她又背过气去,凌茴急忙睁开双眼,双手齐齐使劲,推拒开那个硬邦邦的宽阔胸膛。
“你……你挤到我的……我的小桃子了。”凌茴羞低了眉眼,小小声辩解道,“我喘不过气来。”
原来自己又欺负了她的小桃子,蔺镜破涕为笑,将打神鞭别在背后,双手一捞将她抱了起来,他有许多话要对她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只一个劲儿的垂眼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儿,忍不住在她颊间亲上一口。
她的分量很轻,纤纤细腰不盈一握,瘦的夸张,蔺镜不禁哑声问:“怎的如此瘦?身子可还好?”
“还好,还好,女孩子瘦些好看。”凌茴不觉得这是大事儿,哪个姑娘希望自己壮成小牛犊。
“我的璎璎什么时候都好看,你大可不必瘦成这样。”蔺镜偶尔也曾听人说起,女子为了身段窈窕,常常节食,不知道她会不会这般自讨苦吃。
凌茴默默的羞红了脸,不再搭话。卡莎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很一番东张西望后用蜜婆语说道:“岛主的两位父亲都不在,幸好幸好!”
狠狠束腰参加宴会这事儿,凌茴只敢偷偷摸摸的做,可不敢让父亲知道了,她爹爹们的损人不带重样的技能简直能说死个人。
蔺镜在凌茴的指挥下回到了内室宫殿,一众侍女都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将蔺镜赶出去,好为凌茴更衣,擦香喷喷的花油,再给她揉揉捏捏顺顺血脉。
凌茴深觉得,宴会倒是其次,宴会后的这番享受才叫舒服,遂在侍女的忙碌下,有些昏昏欲睡,但想着哥哥就在外面,一颗心扑腾扑腾跳的飞快,脸滚烫滚烫的,嗯!一定是刚刚回来时外面太阳晒,卡莎忘了给她遮阳的缘故。
半个时辰后,凌茴换了件月白色的阔衫悄悄的走出去寻蔺镜,只见宫殿后身花园的小亭子内,蔺镜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卡莎为他端来的葡萄酒。
她正欲悄不声的过去捉弄他一下,忽的怀中蹿上来一只胖嘟嘟的花猫,那猫甚是乖觉,只伸出粉色肉爪子试探的按了按她的胳膊,觉得安全了,才喵的一声表示满意。
凌茴初初被这猫唬了一跳,待看清后,有些惊奇,这猫看着甚是眼熟啊。凌茴迫不及待的抱着猫向蔺镜献宝道:“哥哥,这有只猫,是我的了。”
蔺镜故作淡定的将杯离了口,果酒微醺,虽不比中原的酒烈,倒有种特殊的醇厚,他双眼微微有些醉,听她这么说只气定神闲的看着她说道:“猫是你的,你是我的了。”
“咦?”
“你说过的,等这只猫长大,我抱着它来提亲,你就会嫁给我。”这可是她亲口说的,蔺镜默默的想。
凌茴低头摸了摸手中的胖猫,怪道有些眼熟呢,原来是在她掌中蜷缩过的那只小奶猫,如今都这般大了!
她甚是仔细的打量了胖猫一遍,由猫及人想到了自己,若是嫁给哥哥,自己会不会也被养成这般……呃……这般富态……原来他的品味是这个呀,凌茴晃了晃自己细细的胳膊儿,有些悲伤,早知道他来,她好提前吃的肉滚滚些啊。
还没来得及过分悲春伤秋,怀中蓦然一空,胖猫被他捉走,自己被他捉入怀中,她冷不丁对上那双湛然的眸子,心微微一顿,忽而又急速加快,活像揣了只调皮的兔子。
凌茴眨眨眼,道:“哥哥,我带你去看果子吧。”麒麟果快熟了,满园都是扑鼻的馨香,甜丝丝的,沁人心脾。
一阵淡淡的葡萄酒的气息袭来,蔺镜轻笑一声:“我先尝个果子解解馋。”说罢,他的唇便压上了她的檀口,贪恋般的吮吸着她的气息,百炼钢化成绕指柔,日思夜念,梦寐以求。
凌茴乍然一惊,大脑卡了一下,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便又觉得有些喘不开气了,她挣扎了一下,全身力气都没了,这是什么酒这么醉人?
胖花猫围着石桌打转转,喵了一声又一声,被冷落了,没人理,以前在东宫的时候,它可是了不得的万人迷,受尽万千宠爱的!如今失了宠,到底意难平,急需要抚慰,好好的抚慰。
咳咳……哼!
蔺镜被人打断,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凌茴,只将她抱在怀中,亭檐下,凌鉴双臂半抱,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二人,气不打一处来。
“太子殿下,凌季两家给的退亲书没有说明白吗?”凌鉴冷声说道。
“舅舅,这事儿得问问璎璎才算吧。”蔺镜将凌茴放到一旁的座位上,把地上喵喵打转的胖花猫塞进她怀中。
凌茴一脑门的官司,一句也听不明白,正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头雾水。
“阿茴,我和你季家爹爹将你的亲事退了,你意下如何?”凌鉴问道。
“好啊。”胖花猫在她怀中咕噜咕噜的睡着了,那两个剑拔弩张的人瞬间息了声。
☆、第一百零六章
凌茴抚着怀中的胖花猫,反正,左右不由她,当初悄不声的给她订了娃娃亲,如今又一声不响的退了亲,一订一退,皆不由她知晓,所以,现在问她做什么?
“我的猫困了,我要抱它去睡觉。”说完,凌茴起身走了,看也没看旁边的两个人,既然都这么能,你们自己聊吧。
那抹浓纤合度的身影渐渐远了,蔺镜收回目光,道:“舅舅,坐吧。”
“王爷身体可还好?”凌鉴自斟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不敢见风,已卸甲两年,全在府中养着。”蔺镜实话实说。
“这批麒麟果风干好,我们便可回朝了,届时王爷的病全无大碍。”凌鉴道。
“此事全仗舅舅费心,阿镜感激不尽。”
亭中凉风习习,渐已黄昏,凌茴躲在殿前的圆柱后听墙根儿……
凌鉴本不擅饮酒,如今却是一杯连一杯的喝起,眼前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家世极为显赫,人才出众,龙章凤表,难得的是性子好。可就是太出色了,他反而不想将阿茴嫁予他。
为女择婿,看得不仅仅是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凌氏女嫁入帝王家的不在少数,可没一个是结局可人心意的,泼天富贵易求,有情郎难觅。
沉默良久,凌鉴摩挲了下手中的夜光杯,趁醉将心中的考量合盘托出道:“你知道阿茴那丫头是个死心眼,次次都为别人虑的周正,却独独忘了自己。私心讲,你是好孩子,可不适合阿茴。”
蔺镜乍然抬头,洗耳恭听。
“为人父者,总盼着儿女能圆满。家世,人才,倒是其次,知心可意才是正经。远了不说,就说说你的外曾祖父,求娶凌家女的时候,是何等意气风发,海盟山誓。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凌家如今子嗣单薄了,再也经不住第二次这样的事儿,恕臣下不能领天家大恩。”凌鉴将杯置于桌上,冷然道。
齐大非偶,儿女一生顺遂才是最重要的。
“舅舅可否听我一言?”蔺镜起身,撩起袍帘半跪于地,“您不信帝王之情,也要信并肩王府信我蔺氏啊,自小我便听着父祖的传奇长大,在蔺家世世代代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没道理在我这里就改了。当初父王封璎璎做麟卫将军便是这个意思。”
凌鉴借了酒意,怒气飞涨,刚刚他故意不提麟卫将军的茬儿,想留些颜面,没想到这小子便硬生生的自己提了。
圆柱后头,一人一猫将耳朵高高竖起,听得起劲儿,海上的凉风将凌茴月白色的裙裾吹出半角,两人只作没看见。
“舅舅大概不知,麟卫将军既能护麟亦能斩麟吧,我与璎璎是天定的姻缘,是以生死相托付的,父王当年封璎璎为麟卫将军,便是希望我们能相互扶持一生一世。”蔺镜沉然道,“还望舅舅成全。”
凌鉴将杯酒一饮而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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