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宫斗指南》第64章


采蝶瞧了一眼阿史那吉莽,明明是个凶悍吓人的中年壮汉,却不伦不类,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把扇子,一边摇扇子,一边自以为风流跟她调情。采蝶又是害怕,又是作呕,颤声儿道:“多谢公子。”
阿史那吉莽得了鼓舞,一张脸笑得更加吓人,“你会唱什么曲儿,给我唱一个。”
说着,阿史那吉莽伸手就要搂采蝶,往包厢里走,采蝶终于再忍不住,尖叫一声,躲开阿史那吉莽的手,往后逃去,“我不会唱,我不唱了……”
阿史那吉莽见美人如避虎狼一样逃开,当着大堂这么多人丢了面子,顿时沉下脸,配着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更显得乌云密布,他咬牙骂道:“不过是个卖唱的婊子,也敢下我的脸。”
说着,阿史那吉莽一挥手,身后两个突厥侍卫饿狼扑羊一样,朝采蝶扑了过去。
大堂中的食客纷纷避开眼,采蝶慌不择路逃到一间包厢,哭道:“救命,求公子救我……”
周瑛抬手制止了黄谦救人,虽然采蝶情状可怜,但周瑛却觉得有些微妙。
这家酒楼不小,二楼包厢有十多个,采蝶却独独逃进那间包厢。且听采蝶喊救命时,可是在朝某位公子求救,这声“公子”叫得动人又可怜,可绝不像喊阿史那吉莽一样不情不愿。再加上阿史那吉莽虽然凶悍了些,但刚才其实并未对采蝶有哪冒犯孟浪到要逃命的地步。
以刚才周瑛接触采蝶那一小段时间看,这位歌女会察言观色,不乏心机手段,清楚自己的外貌优势,也很擅长使用自己的女性魅力,来为自己谋方便。
或许一开始采蝶会被阿史那吉莽的外表吓到,但在阿史那吉莽明显表现出被采蝶的魅力所倾倒之后,以采蝶的心性手段,再加上这多年当歌女的经验,难道连一种委婉避开阿史那吉莽法子都找不出来吗?非要以这种最直接,也是最无可挽回的方式拒绝,激化冲突,使情形变得不可挽回吗?
当然,也有可能是采蝶应急的心理素质太差,但周瑛觉得,这更像是是采蝶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瑛不由望向那间包厢,这里头坐的那位公子,是如何的玉树临风、且富且贵,才让采蝶冒着饭碗、贞操乃至小命不保的危险,这般煞费苦心,创造出如此英雄救美的机会。
黄谦眼力极佳,那点子珠帘哪挡得住他的视线。早在一上楼时,黄谦一双利目,就将各包厢依次探过,逐一排除了危险。而采蝶躲进去的包厢,当然也不例外。
见周瑛盯那包厢时间过长,黄谦上前道:“那间包厢里,坐的是安国公世子徐弘和他的伴读。”
☆、第78章 醉翁之意
阿史那其利本就恼极,见采蝶迫不及待向别的小白脸求助,更觉脸上无光。
阿史那其利大喝一声,跨步上前,抽出佩在腰间的弯刀,一刀划断了徐弘包厢的珠帘。成百上千的珠子哗然落地,一弹一跳,滚落向四面八方,露出了帘子后面的二男一女。
正座的是徐弘,其伴读韩田陪坐一旁,采蝶跪在徐弘脚边,哀哀求恳。
阿史那其利的嚣张行径,包厢中的三人显然都没预料到。
伴读韩田被吓了一跳,看向徐弘的眼神隐隐带着担忧,欲言又止。他想要劝徐弘别因为一个女人平白树敌,却不好在外人面前塌徐弘的面子,左右为难,把自己纠结得要死。
采蝶也被阿史那其利吓得半死,她虽然遇到过一些见色起意,想要强抢民女的权贵子弟,却从没见过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不由吓得心脏砰砰直跳,又悔又怕。但这会儿就算采蝶为保小命,想要反悔,瞧阿史那其利杀气腾腾,一副杀她泄愤的模样,显然情况已经不容她走回头路了。
采蝶咬咬牙,扭头看向徐弘,这可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如果说一开始她还只是抱着试试看,反正这位公子年轻俊美、出手阔绰,就算不成也不亏的想法,但这会儿她却只能一条道儿走到黑了。
有阿史那其利在一旁虎视眈眈,采蝶正是惊吓之中,毫不费力就泪盈于睫,眼圈微红。她惊惧地看了一眼阿史那其利,满眼含泪,握住徐弘的袍角,哀求道:“求徐公子救我。”
徐弘还没说什么,阿史那其利先嘲讽上了,他抱着双臂,用一种挑剔而羞辱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徐弘,“这么个四肢干瘦的小白脸,你让他救你?我看你这眼神不好使啊。”
采蝶心想,总归这外族人已经得罪狠了,她一咬牙,索性拿踩他向徐弘表忠心,强撑着胆子,对阿史那其利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得罪你的人是我,折辱徐公子又是何道理?”
阿史那其利指着徐弘,对身边的侍卫讽笑说:“原来是个卵蛋,竟然还藏在女人裙子底下。”
采蝶听到脏话,通红了脸,不敢置信道:“徐公子品性高洁,你怎么敢这么说?”她气得瞪圆了眼睛,急促得呼吸着,胸膛剧烈地起伏,握住双拳,“你……你要跟徐公子道歉!”
阿史那其利一开始还只是见到个漂亮姑娘,见猎心喜,可采蝶这连番拒绝显然挑动了阿史那其利的真火。采蝶先前求助于别的男人,已经伤及阿史那其利作为男人的自尊了,现在更进一步,她竟然为了一个不如他的小白脸,主动与他对抗。这让阿史那其利颜面无存的同时,更是怒火中烧。
阿史那其利上前,抓向采蝶的头发,想要给她一个教训,采蝶又惊又怕,慌忙往后躲。
就在这时,徐弘终于出了声,“够了。”
徐弘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但这短短一句话,在采蝶耳中却是如纶音一般,她又惊又喜看向徐弘。采蝶一边暗喜,果然被她打动了,一边又后悔,刚才不该躲,说不定挨上一下,更能让徐弘怜香惜玉。不过,在瞥到阿史那其利那瓢大的拳头后,采蝶又默默忘掉了这个苦肉计。
另一边,阿史那其利莫名被徐弘一句话叫停了动作,反应过来之后,不敢相信自己被小白脸一句话吓住,登时恼羞成怒,“妈的,你说谁够了……”
徐弘瞥了阿史那其利一眼,像是不解他的自作多情,“又没说你。”
这话一出,不止阿史那其利愣了,就连正自窃喜,连日后穿金戴银、呼奴使婢的场景都描绘出来的采蝶,也一下子愣住了。采蝶隐隐有些不安,强笑道:“徐公子怎么了?”
徐弘转过头,看向采蝶,“我说得是你。”
想象中的美好未来轰然崩塌,采蝶的微笑再撑不住,红了眼圈,“徐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徐弘并不回答,却问伴读韩田道:“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
韩田同情地看了采蝶一眼,掐指算了算,抬头说道:“第九个。”
徐弘皱着眉心,摇了摇头,“我记得今天才是初四吧。”徐弘叹口气,从袖袋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招呼韩田道,“走吧,这西祥楼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下回就别来这地儿了。”
眼见着徐弘和韩田自顾要走人,采蝶按捺不住,哀婉叫了一声,“徐公子……”
虽然采蝶的哀求声楚楚可怜,但徐弘还是听而不闻往外走。阿史那其利见徐弘不战而逃,正要讽笑出声,却见走到门口的徐弘竟停住了,顿了几息,又仿佛改了主意,转头看向采蝶。
这一回转,徐弘的态度也不似先前冷淡,主动跟采蝶道:“姑娘不妨猜猜,我刚才跟友人说的第九个是指谁?”
采蝶视线在阿史那其利身上停了一下,见徐弘无动于衷,脸色慢慢白了下来:“是我。”
“姑娘好生聪明。”徐弘轻轻鼓了一下掌,低头弹了一下袖子的衣料,“你瞧,只要穿上这一身绫罗绸缎,再戴金佩玉,就算我再冷淡,不近人情,也会有女人接二连三扑上来。”
“我……”采蝶脸色煞白。
“就算再卑微的出身,再低贱的行业里,也不乏一些美貌有野心的姑娘。我欣赏她们的上进心,也不反对她们不惜一切往上爬的手段。”徐弘理解地点头一笑,眼中有种置身事外的客观和漠然,“但这并不代表我要成为她们的向上爬的梯子,你觉得呢,姑娘?”
采蝶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我没有……”这话一出,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她转而又道,“那你觉得,我能指使得了这位公子给我搭戏吗?”她指着阿史那其利。
徐弘鼓掌轻笑,“姑娘的随机应变,确实让我叹服。”
眼见被逼到绝境,采蝶反而冷静下来,她闭了闭眼,又道:“我今日遭此无妄之灾,逃向公子处求救,实属慌不择路,但回头想想,未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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