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家的娇夫人》第90章


忙得头昏脑涨,嗓子都显出哑意。
公仪疏岚目送慕听筠上山,直到看不清人影后,方挑了个干净又安静些的茶棚,给了块银子屏退前来倒茶问候的小二,久安从马车上搬来他惯用的茶具,动作谨然的煮茶。
“大哥,你在这儿等大嫂,我去转一圈就回来。”公仪疏泽耐不住静,打了声招呼就忙慌蹿进人群里,像是生怕被逮回来。
公仪疏岚笑着摇摇头,“二弟也不小了,是时候寻一门好亲事了。”
“属下听人说,夫人有意插手二公子的婚事。”久安小声道。
“想插手,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公仪疏岚眉眼淡然,视线不经意掠过上山的几名女子,微微皱了皱眉。
他神色刚有不对,立有隐在暗处的人瞧瞧跟上前去。
跳下马车的夏侯眠捶了捶腰,埋怨道:“让丫鬟们铺张软垫,哥哥非要跟催命一样催着人走。”
“你哥哥也是怕误了上香的好时辰。”夏侯夫人指使仆人将马车停到他们夏侯家惯用的地儿,携着女儿往山上走。
夏侯眠漫不经心的眼睛一扫,忽地一亮,“娘,我看到疏岚哥哥了,我去打个招呼。”
“你这丫头,也不怕人说。”虽然是责怪,夏侯夫人还是纵容的摆摆手。
夏侯眠脸上洋溢着笑容,几乎是小跑进茶棚,“疏岚哥哥!”
“何事?”公仪疏岚声线淡漠,眼睛抬也未抬。
“疏岚哥哥……”夏侯眠被他态度噎得一愣,水雾泛上眼底,委委屈屈的说,“疏岚哥哥为何这样对我?莫不是慕听筠跟你说了我的坏话。”一定是这样的,那日回去后,她一定跟疏岚哥哥告状了!不然多年不见,疏岚哥哥怎的是这种态度!
她似乎忘了,纵使是多年前,公仪疏岚也未曾对她假以辞色。
“没必要。”公仪疏岚翻开一页书,言语照旧简短。
夏侯眠先是不明,而后想清楚后脸色一白,压不住怒气说:“定然是她说什么了,疏岚哥哥你莫要信她的话,她心思不纯,而且……”她身边的丫鬟环玉似乎知晓她要说什么,忙拽了拽她的衣袖。
“夏侯姑娘,那是我的发妻,不是你能诋毁之人。”公仪疏岚看向她的视线露出几分严厉,周身气息冷冽,逼得夏侯眠连连后退几步。
就在夏侯眠向公仪疏岚打招呼的同时,不少闲人有意无意的关注到这里,周围的人听到公仪家大公子的话,再看看夏侯眠一副受打击的模样,不禁暗笑,看起来,是夏侯家的千金要倒贴,结果人公仪大公子看不上嘛。
夏侯眠委屈的不行,两行清泪顺着她姣好容颜落下,却没获得男人分毫怜惜,她气恼的跺跺脚,落下一句‘我总会嫁给你的’就气冲冲的跑回夏侯夫人身边,摸起了眼泪。
夏侯夫人见女儿哭成这模样,气得正要找公仪疏岚,被身边的嬷嬷拉住,凑在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她才狠狠瞪了他一眼,握着夏侯眠的手上山。
慕听筠与这位后娶的公仪夫人向来不说话,但前来上香的还有不少旁支夫人,对从夙京城来的她显然是好奇的,一路上问东问西的。不过这些人没什么恶意,她也就不时说几句话,不至于冷场让人面上难堪,也不会多说旁的。
在进观音庙时,慕听筠敏觉地感到凝在她身上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环视一圈后,垂眸捏了捏袖袋里的玉哨。
“姑娘?”墨芜见她停步不前,疑惑地问。
慕听筠对她笑了笑,抬步走进观音庙,跟在公仪夫人后面恭恭敬敬的向菩萨上了香后,退出大殿,抬眼看见了相携而来的夏侯眠和公仪晚,身后还跟着公仪晨。
“长嫂,你进完香了?”
“是啊,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慕听筠忽觉有些不对劲,心下警惕,面上却浅笑宛然。
夏侯眠嫉恨的目光盯着她,“还能做什么,听说进香了,不过你们公仪家还未出来。”
公仪晚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身旁,公仪晨紧了紧手心里的帕子,上前一小步轻声道:“长嫂,按理说我们未出阁的是要去偏殿进香,长嫂可能与我同去?”
“……好。”看着她好似松了口气的模样,慕听筠既是替夫子感到悲哀又是对公仪晨倍觉恼怒,一心为她着想的哥哥不亲近,偏要亲近心怀不轨的公仪夫人,好好一个士族大家嫡女养成这样怯懦惟命是从的性格,被人像听话的下人一样使唤却不自知。
她今日倒是想瞧瞧,夫君的亲妹妹究竟要做什么,那双被蒙蔽多年的双眼能否看出公仪晚的不轨来。
默然无语的走到偏殿,仅有几名梳着未出阁发髻的闺秀。慕听筠正要让她们进去,公仪晨忽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长嫂,我、我们一起进去吧。”
“你确定?”静默了几息,慕听筠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看。
公仪晨连连点头,咬唇说:“就一会儿。”
“好。”
墨芜此时也察觉到不对来,她担忧的看向自家姑娘,扶着她的受伤悄悄使劲。
拍了拍她的手,慕听筠面色自如的跨进偏殿,刚走到一旁站定,果不其然看到原本散落在各处的闺秀们倏地聚拢在一块儿,关上了大门。
“四妹妹……”公仪晨惊惶的拉住公仪晚的手,面上满是疑惑慌乱。
嫌弃的甩开,公仪晚冷笑着说:“接下来慕听筠要去个地方,三姐姐啊,你是跟我们一块走,还是留下来?”
“我我不知道。”公仪晨压根没明白现下的景状,慌乱的看看慕听筠,又看看公仪晚。
夏侯眠不耐与她多言,直截了当的说:“有人要带这个贱人走,你要么就乖乖闭嘴,要么也被带走,你选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你若是敢说是我们做的,我就让你好看。”
“不……”公仪晨吓得瑟缩,颤了颤,还是选择了挪开眼神,靠在了婢女身上。
夏侯眠满意了,“真不愧是你娘教导出的乖女儿,行了,先让她晕过去吧。”
有个闺秀打扮的女子上前在公仪晨颈项间扎了一针,随后她就软倒在地。
慕听筠始终冷静的看着她们交谈,默默在心底盘算,在夏侯眠挑衅的走向她时,嘲讽的撇嘴。
“贱人!”夏侯眠抬手就要扇过去。
她附近的一个女子面色一变,正要上前阻止,夏侯眠已被青雉牢牢握住了手腕。
“嘶,好疼,你们快弄死她啊!”夏侯眠疼得脸都变了色,忙指使那几个闺秀打扮的女子。
慕听筠学着她的样子冷笑,缓缓吐出两个字,“蠢货。”这人想暗算她的时候,难道没有打听打听,最后惨的究竟是谁么。
第77章 云涌
许是被气得,夏侯眠双颊竟显出几分朱色; 更是大声叫嚣着:“你这个贱人等你落到我手里; 我就把你脸划烂了送到窑子里去; 让你尝尝被男人玩弄践踏的滋味!”
慕听筠眼神奇异; 看着她气恼又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不过尔尔一个平民女,胆敢与本郡主这般说话; 你可知晓,只要本郡主今儿出了事,你就不可能把自己指摘干净; 届时我的母兄长姐; 你觉得会怎样对你?”
“这…这不是你要管的事了。”夏侯眠面上慌乱,还是强撑着道; 心里暗念哥哥为何还不出现。
“若是你以前与我态度好些还好,但那日在茶楼; 你态度恶劣想来不少人都能听得见,”慕听筠老神在在的坐到椅子上,又道; “今日你我又同进观音庙; 你这是生怕旁人不知有你的事儿。”
夏侯眠脸上血色褪去; 惨白着一张小脸,终于从能磋磨慕听筠的美梦中醒过来; 无措的看向一旁的公仪晚; 然后者更是面目呆滞; 带着显而易见的害怕,因着慕听筠嘲弄的眸光又落在了她的身上。
“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夏侯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图染指我家夫君,公仪晚你呢?莫不是丑人多作怪?”说着,慕听筠掩唇嬉笑出声,直将对面二人气得恨不得立时扑上来杀了她。
夏侯眠恨声道:“这是可是南平,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你们还不快绑了她,难道让本姑娘亲自动手不成!”
话音落地,却无一人动手,慕听筠嗤笑,“脸真大,我说你呀,长得勉强算得上清秀,心思那么恶毒,听闻你琴棋书画并不斐然,哪里比得上我家夫君呢。”
“你有哪里比得上!”夏侯眠几乎眼睛都要喷出火来,竟有泪光隐隐闪烁。
“我呀,”慕听筠懒散的打了个呵欠,托腮道,“我有身份啊,我能帮他飞黄腾达,况,在夙京城,甚至别处,无人敢欺辱他。”她略有些心虚的将夫子说成个吃软饭的男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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