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皇府贵妻》第61章


酢!?br /> 云溪想起这些日子梁恪对自己的一次次纵容,手微微滞了滞,让兵士把对准梁恪的弓箭移开。
“每次看见你用石头留下的暗记,我都恨不得把你掐死。”
“可我又怕拆穿了后,你生念全无,只好由着你任性。”
“姣姣,你到底让我该怎么办呢?”
沉痛的质问声从梁恪口中低低传出,让云溪片刻间陷入沉默。
她迟迟做不出决定,梁恪却突然在众目睽睽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猛然跃起,像暗夜中突袭鸽巢的鹰鹫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地勒住云溪脖子。
“姣姣,你的心好狠!”
“既然我活着没有办法带走你,只好死了带走你!”
夜幕下黑衣复辟军阵列有细微的波澜层层翻涌而过,孙慧龙自列阵后方徐徐走出,群龙有首的复辟军瞬间恢复军纪。
孙慧龙奉劝梁恪:“放了娘娘,本将军饶你不死!”
然而梁恪却置若罔闻似的,指尖微屈加重了力度,迫使云溪不得不抬起了头。
昏死的贺章这时听见梁恪阴测测的笑声陡然清醒,悄悄捡起梁恪的剑,玉石俱焚地冲向了云溪:“都是你这个贱妇,害得主子有国不能回,沦落到如今境地!”
梁恪听见声音,陡然推开云溪,脚步微挪,用身体挡住贺章最后致命的攻击。
“我说过,任何情况下,不许你伤她分毫!”
梁恪唇角噙着血,一字一句地说罢,直直向后倒去。
贺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把剑刺进了梁恪的左胸,后背突然钻心地疼,他顿时喷出了一口血,红着眼大喊道:“主子!”
随即,砰的倒地,露出后背一支箭头已深深埋入身体的羽箭。
云溪看见猩红的血自梁恪左胸喷涌而出,浑身打了一个机灵,手里一直暗中摸索的匕首“哐”的一声掉在地上,她低泣着扶起梁恪,哽咽道:“子婴,我只是不想你泄露这里的秘密,从未……从未想过要真的杀你!”
梁恪却用一滞染血的手颤颤抖抖地抚上她白皙透明的脸庞,微笑道:“姣姣,死前能听见你再唤我一声‘子婴’,感觉真好!”
云溪哭道:“那我便一直唤你‘子婴’,‘子婴’,‘子婴’!”
然而缓缓阖住双眼的梁恪却再也没有回答。
复辟军不知何时已悄然退下,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抚上云溪微颤的肩膀,缓缓道:“人死不能复生,云儿,你且节哀!”
听见这个声音,云溪的身躯剧烈一震。
她猛然回过头来,看见元焘一袭黑衣脸颊略微削瘦望着自己,清朗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亲切悦耳:“云儿,你受委屈了!”
“佛狸!”
云溪蓦地扑进元焘怀里,哭打着他,眼里都是劫后余生重逢后的惊喜:“你怎么才来?!”
元焘一弯腰抄起云溪的膝弯和后背,把她抱回大帐轻轻安放在床榻上,不住地在她乌亮的秀发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对不起,我来晚了!”
云溪眼角噙着泪,握住元焘的手,引着他摸自己的肚子:“咱们的孩儿就快出来了!你摸摸看,他已经这么大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元焘感觉到掌心下微微跳动了一下。
那感觉,好像鱼儿游水,锦鲤跃江,奇妙极了。
他眼中眨着奇异的光,不敢置信地声音颤抖地问云溪:“他刚刚是踢了你一下吗?”
云溪含着泪点头:“从三天前开始,他便时常这样踢我。”
元焘慈爱地摩挲云溪的肚子,眼里皆是宠溺。
忽然,他自衣袖中取出一枚银杏叶白玉钗,拭了拭,戴在云溪头发上:“我一路追着你留下的暗记,其实离得并不远。幸好钟大夫没听你的话往东,而是往北直接回北邺,这才被高欢撞了个正着!”
云溪这才知道元焘为何如此顺利地找到自己,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对不起,佛狸,我一直瞒着你。这里的兵马,是我倾力所布,将来也会听命于你我,向梁贼复仇讨命!”
元焘却极不易察觉地挑了挑眉,对云溪道:“云儿,你丧失至亲之痛我一直感同身受,也亲口答应过要出兵讨伐南梁替你复仇。可这次南下寻你,我亲眼看到了许多百姓人家的疾苦,却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云溪闻言,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颤了颤,立刻目光如电地看向元焘。
“佛狸,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元焘盯着云溪的眼睛,冷静道:“云儿,我想让你冷静下来想一想,你是为什么要寻梁帝复仇?是为了你惨死的父皇,还是为了这天下苍生?”
云溪猛然一震,几乎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大声道:“当然是既是为了父皇也为了天下苍生!”
元焘却摇了摇头:“如果真是为了天下苍生,你可知北邺和南朝一旦开战,要死多少人吗?又有多少人会流离失所、背井离乡?”
云溪倏地打断他:“只要铲除梁贼复辟前,他们都会过上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元焘看了看她明显气得有些煞白的脸,沉默了片刻,帮她把被子掖好:“天晚了,你先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云溪怎会不知这是一句暂时缓和气氛、休战的话,她气鼓鼓地避开,不让元焘碰自己。
元焘紧紧盯着云溪,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灵魂,直达云溪心里。
“云儿,你现在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希望你冷静下来后,认真思考我刚才的问题:你是为什么要寻梁帝复仇?是为了你惨死的父皇,还是为了这天下苍生?”
云溪听若惘闻地转过身不理他。
元焘叹了口气转身出去,转而朝旁边一座差不多大小的军帐走去——那里,孙慧龙已经准备好茶水,正在等他秉烛夜谈……
分歧
云溪在被窝里等了一阵子,迟迟不见元焘回来,想起他刚才对自己所说,登时起疑,披上一件衣服,便轻手轻脚地出帐察看。
此时除了巡夜的兵士,其他人大都已经入睡,周围漆黑一片,十分静谧。
唯独孙慧龙所住的军帐燃着一盏油灯,白色帐篷上依稀投射出两个男人的身影,其中一个端着碗茶正襟危坐,另一个身形矮了大半截一直跪地不起,估摸着应该是元焘和孙慧龙两人以君臣之礼相见,正在叙话。
云溪心念微动,悄悄绕到帐后,偷听两人说话。
“朕方才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你既有这份才能,朕希望你能够一心一意地为北邺效力,将来有所作为,也好在史书上光明正大地留下自己的名字,光耀你孙家门楣。而不是隐姓埋名,始终披着乱臣贼子的名义在此徒做些困兽之斗。”
云溪听见元焘的话,一张粉脸刷的转白,正欲绕到前面掀帘而入,忽然听到孙慧龙的声音,便稍稍停下了脚步。
大帐里,孙慧龙郑重地朝元焘拜了三拜,声音铿锵有力。
“皇上一番好意慧龙心领!然而臣全家都被梁帝所杀,九族受到牵连,阖族如今只剩下慧龙一人。如若慧龙不能为父母前任报仇雪恨,手刃梁裕老贼,恐怕将来九泉之下无颜再见先人!”
元焘端起桌上茶盏,不动声色地吹了吹:“你的智计,与当年时任前楚北府军将领的梁帝想比,如何?”
孙慧龙立即自信答道:“慧龙饱读天下兵书,就算不能像当年梁裕老贼一样自创‘却月阵’以一敌百,但至少不会出其左!”
“很好!”元焘击掌称赞,“你能有此自信,足见你确实能耐过人!”
但随即,他的话音一转:“北邺现拥兵二十万,西狄十五万,南梁三十万,朕想知道现在听命于你的复辟军又有多少人马?又能否各个都以一敌百?足以对抗梁帝麾下三十万精兵?”
这回,孙慧龙沉默了片刻,想了想方道:“臣麾下只有不足五万人马,新兵训练时间有限,能以一敌三已是侥幸,以一敌百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云溪独站在账外,听他这样说,俏脸憋得煞白,紧紧攥住一角衣袖,几乎快要把唇角咬破。
“所以朕方才才说复辟军此时兴兵造反无异于以卵击石,根本不能左右时局,最多只是徒增杀孽,连累这一方数百里地的百姓流离失所不能安家乐业!”
大帐内沉默下来,孙慧龙深深埋下了头,一时竟无言以对。
云溪甚至可以听见水漏滴答滴答滴水的声音。
她想冲进去狠狠揪住元焘,声声泪下地告诉他:身为权臣的梁帝觊觎前楚皇位,为了登上皇位,他是如何残忍地一连杀害前楚五位皇帝,又在软硬兼施逼着父皇让位后,出尔反尔地命人一再迫害他,让他老?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