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死进谏》第53章


却是将手筋尽数挑起,再无接回去的可能。
温眠只听到了沈怀桑尖叫的声音,看过去时就只见他左手抱着右手整个人缩成一团,极为痛苦的模样,正在地上打滚。
她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地上没血,沈怀桑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口,虽然大大小小都是伤口,但那都是刚才和江止淮交手时划开的口子。
“别看。”双眼被覆盖住,江止淮低沉地声音在头上响了起来,不多时便跌入了一个清冽的怀抱。
温眠安安分分被他抱着,过了良久没了痛苦的呻、吟,她才感觉江止淮的手已经拿开了,眼睛上还有余温。
沈怀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应该是晕过去了。
对此,她面露怅然,“可惜了。”说完又有些迟疑道,“他?”
江止淮看出了她的顾虑,解释道,“放心,他没死。只是以后右手是废了。养的好正常起居没问题但是想要施针拿剑是不可能的了。”若非顾忌温眠在这,他几时会用这般温和的手段了。
温眠看了半晌,感慨万千,不过对于沈怀桑来说不能再有他引以为傲的医术怕是最痛苦的了。
而对于她来说,沈怀桑不会再以医者之名杀、人了。
☆、第四十七章
温眠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沈怀桑; 犹犹豫豫道; “他怎么办?”
江止淮很利落地走过去轻轻松松将沈怀桑提了起来,走进了方才温眠被关的那间屋子; 将他的双脚双手都用铁链栓住,做完之后拍了拍手,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便宜他了。”
温眠不免多问了一句,“就让他一直待在这?”这地方明显偏僻; 寻常人根本不会到这里来。一直关在这怕是会饿死的。
虽说沈怀桑将她掳来让她受了罪,但到底没伤她性命。
不过沈怀桑害了不少人,便是死了也是该的。只是被害的人不是他们,他们也没立场替那些死去的人讨公道,如果仅仅因为这个而剥夺他的性命也不占理。照她说的话,将沈怀桑交给官府是最好的选择。大周律令分明,会给他应有的惩罚。
江止淮思忖了一会,大概知晓温眠的顾虑; 便顺着她的心意道,“我的人也差不多该到了先将他关在这。我们走的时候带他一起走出去后交给官府惩治。如何?”
温眠立即点点头,眉眼弯弯,“好。”
大抵是真的有些后怕,温眠只在客栈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同江止淮登船,离开了。
这次走的水路一路南下,格外的顺利。
由于吸取了上次在船上吐的昏天暗地的惨痛教训; 这一次温眠在船上除了吃饭外也就吃点水果,就是糕点都不敢多吃。生怕畏会受不住。
沈怀桑也是同他们一起上的船,不过中途分开了,暗卫会带着他回京城。
到底顾忌沈怀桑神医的身份,江湖中太多人承过他的情,为了避免风声走漏,出了差错。
暗卫会先将沈怀桑困在京城,等江止淮回来再亲自处理。
青州码头,来来往往的船停了下来,岸边有不少的商人将船里的货物一点点搬到早就备好的马车里。
也有不少从其他地方过来做点小生意的。江南向来富庶,这青州更是富庶中的富庶。商人遍布,来来往往的船只少不了要到这里来。
一连三天都待在船上,虽说船上一应俱全,布置得也极为舒适,但到底空间有限,顶多来甲板吹吹海风。
是以,温眠等船靠岸后就迫不及待下来了,踩着地上略微湿润的泥土心情畅快极了。
江止淮在一旁见她欢欢喜喜的模样,想到这一路虽说在船上她有些闷闷不乐,觉着无聊却是一次都没再想起梨花镇发生的事情了,有些感慨却也庆幸她心大,他原还担心沈怀桑会给她留下阴影的。
温眠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而后快速走到他们面前,惊喜道,“大表哥,小表哥,你们怎么来了。”
江止淮大步跟着走过去,看到的是两个男子,一个已经二十五六,另一个看上去不过刚刚及冠,眉眼稍显稚嫩,两人承了池家的好皮囊,相貌都极其出色。
他自然是认得两人的,池家长房长子池垣与池家三房长子池誉。
池垣含笑地看着自家表妹,“祖父祖母一大早便念叨着你了。特地让我们来接你的。”
温眠离开梨花镇时曾给青州的池家一封信,说三日后到。她原只是报个平安,毕竟若是按正常行程她早就该到的青州。对于行程推迟的缘故,她只略微带过,只说因为晕船在梨花镇停留了两天。只字不提沈怀桑的事情,省得二老担心。
温眠的祖父祖母去世得早,在她还没出生前就相继去世。对于她而言外祖父外祖母也是相当于祖父祖母的存在了。
父亲母亲还在的时候,她每年都会来青州两三次。母亲是外祖父母唯一的女儿,对母亲疼爱有加,爱屋及乌,所以对她这个母亲的女儿也是疼爱有加的。在池家的小辈中,就属她最得外祖父母的宠爱。便是嫡亲的孙子孙女都不及她这个外孙女。
好在池家无内乱,人口也简单,温眠的表哥表姐一开始还会为此吃味,池家的表姐都大了温眠不少,在温眠小的时候就已经嫁为人妇了。表哥们自然不会和表妹争宠。再加上温眠乖巧懂事,长得也极其出色,有这样一个表妹他们也觉得骄傲,因此对温眠这个表妹也是照佛有加。
池誉夸张地揉了揉自己的腰,苦兮兮道,“茶茶,我可是在这等了一个时辰了。腰酸背痛的。”
温眠无奈地叫了一声,“小表哥,我远远就见你站着笔直,哪有半点腰酸背痛的样子。”顿了顿,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而且,你从小被外祖父罚站的还少么,站一个时辰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池誉是池家最小的,偏也是最爱胡闹的,不爱念书,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但又不是那种纨绔子弟的花天酒地。顶多逃个学回家里舒舒服服地睡会觉,吃点东西,斗个蛐蛐。外祖父对此那是恨铁不成钢,打了几次没用之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许是因为温眠和这位小表哥年龄相仿的缘故,两人就差了两岁,所以要说的话她同小表哥的感情是最好的,就是池宴这在京中个一起长大的表哥都得靠边站。
池誉睁着一双桃花眼睛,眨了眨,叹了一口气道,“茶茶,你太不配合了。真没劲!”
温眠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得了吧。少来这招。”
小时候啊,她可是被这位小表哥使唤得团团转,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捶背捏肩。当时就是因为她每次和父母亲来青州时都能看到池誉站在岸口等。看着他那小身板,问了一句,“小表哥,你累不累啊?等了很久了么?”
池誉当时不回她,等大人都不在时就开始说他天不亮就起来了,就为了去接她一家,说自己站了一个时辰腰酸背痛。
当时的她那叫一个天真,听到小表哥说腰酸背痛就傻傻乎乎地又是捶背又是捏肩。她最后手都酸了。
就这样持续了一年,在她忍不住在外祖母面前抱怨了几句之后才知道什么腰酸背痛都是假的。在来之前池家就知道了是哪艘船到的大概时辰。顶多站个半个时辰。
最后,以池誉被罚站了一天落幕。
那之后半年,温眠都对这个小表哥没了好脸色,对其他表哥甜甜地叫,对着他则是难得板着一张脸,“小表哥。”
池誉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待她出去玩,去吃好吃的,这才慢慢恢复了关系。也不敢再使唤她了。当小祖宗供着。等后面熟了之后,两人经常偷偷溜出去玩,把青州好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
当然每次玩了回来之后,池誉都得罚站一天。即便罚站他也不安分,站了没一个时辰便开始小动作不断。
温眠虽说也是个从犯,但是娇滴滴的女娃娃,都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谁舍得罚啊。
每次罚了之后,等温眠下次来的时候,池誉还是带着她四处玩。池家长辈没辙只能派人暗中跟着,只要不出事就好。所以两个人玩得极其尽兴,池誉被骂习惯了,嬉皮笑脸地顶了几句,然后该咋地咋地。罚站也没事,总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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