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死进谏》第62章


她怎么能不回来呢,这里有那么多她记挂着的人,这里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
更何况,关系着大周存亡,她无论如何都得回来看看。
涣月擦了眼泪,“小姐刚回来定是累了,我这就收拾出来让小姐歇息。”
宋嬷嬷关心道,“小小姐可用过膳了?老奴这就去准备。”
温眠拉着嬷嬷道,“我已经用过午膳了,嬷嬷费心了。”
一路以来,又是水路又是陆路,刚到京城又在江止淮那知道了不少消息,温眠的确很累,之前在江止淮那因着池宴和闻瑕尔的事情没了困意,此刻那些困意又回来了。
温眠脱了外衣,躺在床榻上一沾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涣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在外面同宋嬷嬷忙活着,琢磨着做一桌小姐喜欢的菜。
作者有话要说: 嗯,继续码字,还有一章,码完就睡觉。
更新明天还会有的,大概两章。
☆、第五十六章
温眠一觉醒来; 外面已经云霞遍布;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斜斜地照在屏风上。
天色红的耀眼,她看的有些出神; 涣月走了进来,“小姐,已经备好了热水。”
温眠舒舒服服地沐浴,把头发洗了一遍,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彻底落山了; 云霞依然明艳。
“小姐,闻太傅派人过来接您过府一同用晚膳。”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张嘴就道。
“闻太傅?”温眠皱眉。
丫鬟点点头,恭恭敬敬道,“马车在外面侯着呢。小姐您看?”
温眠还没回话,宋嬷嬷已经忍不住开口,“小小姐,不能去啊!”
涣月也跟着道; “小姐能否想个法子推了。”
她这段日子听了不少太傅的谣言,大多是挟持皇上把持朝堂什么的更有甚至说太傅早就害死了皇上,如今宫里根本没有皇上,所谓病重只是一个幌子。
温眠沉思了片刻,有些歉意地对着二人道,“我得去。”
宋嬷嬷急了,有些口不择言,“小小姐; 可去不得啊。那闻太傅与我们怕是有仇的啊。”
温眠眯眼,“宋嬷嬷,此话从何说起。”
宋嬷嬷闭了闭眼,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小小姐,我有话和你说。”
温眠点头,“进屋子里去说吧。”说完就走向主屋,容嬷嬷跟了上去。
一进屋子,宋嬷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小小姐,老奴说的这件事绝无半点虚言,无论如何还请小小姐相信。”
温眠将她扶了起来,正色道,“嬷嬷,你且放心,我知晓你不会骗我的。”
嬷嬷年轻时是她母亲的贴身婢女,后来当了她乳母,待她极好。她对嬷嬷也是当成了半个母亲去敬重的。说起来,嬷嬷照顾了她最久。
宋嬷嬷得了保证,一咬牙将事情吐露了出来,“老爷死后,吊唁那天老奴亲眼看到闻太傅对老爷的尸首不敬。只是当时老奴也是无意间发现的,便是说了也没人相信,反而惹来杀身之祸,所以不敢说。一直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本来想带着它去地底下的。”
温眠嘴巴微张,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闻太傅对父亲尸首不敬?
不可能啊。父亲生前与闻瑕尔是交好的,两人引为知己,她也是闻瑕尔看着长大的。
只是,嬷嬷的话她更不会怀疑。
“嬷嬷,我知道了。”温眠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心情更加糟糕了。
“所以,小小姐,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不能去啊。”宋嬷嬷急得不知所措。若是去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不能让小小姐冒险。
温眠心平气和地道,“嬷嬷,太傅既然派人来请了,我若是不去那便是跟他对着干了。”
宋嬷嬷一想也是这个理,“那该怎么办啊。”
温眠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嬷嬷别担心,没事的。”
温眠一出府就看到了门口停着的马车,格外奢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见了她都恭恭敬敬行礼,“温小姐!”
立即有人殷勤地搬了小木凳来,温眠抿唇没多说什么踩了上去,马车里面更是奢华无比,做工精致,就是坐着的榻上的毯子也明显是好料子。
温眠有些不习惯,这马车比宫里接人的还要奢华,她记得闻瑕尔出行一向低调。
闻家的马车也是中规中矩的模样,毫不起眼。
温眠顺顺利利到了闻府,进了府里下人们也是格外恭敬的行礼,仿佛她是什么贵客一般。
闻府她也是极其熟悉的,小时候来过不少回。这里总是会备着她喜欢的糕点。闻太傅会给她讲有趣的故事。
有丫鬟领着温眠去了前厅,刚踏入前厅,温眠一抬头就对上了闻瑕尔含笑的目光。
丫鬟退了下去,一时间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温眠淡淡道,“太傅。”
闻瑕尔一如她记忆里的温文尔雅,不疾不徐道,“眠眠。”
温眠看着他眼里的慈爱,有些不解,有疑惑,有愤怒,这个人辜负了皇上和先帝的信任,这个人背叛了大周,可这也是最疼她的长辈。之于她而言,那是第二个父亲。他教了她很多,待她极好。
“饿了?先吃饭吧。都是你喜欢的。”闻瑕尔用着温润的嗓音缓缓道。
温眠看着一桌子自己喜欢的菜,有些怀念,小时候也是这样她每次来这里,菜一定是她喜欢的,糕点也是,茶也是。
这样想着,她自然地端起了碗,尝了一些。味道和记忆里的分毫不差。
闻瑕尔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不同于往日的疏离客气,这时候的他笑得很真实。
“眠眠,我再同你讲个故事如何?”
温眠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酸涩,“好。”
闻瑕尔目光平和,声音平缓,“有一户大户人家的老爷听说了一个大夫家里有一种药可以让他延年益寿。老爷在当地是有权有势的,便是当地县令对他都是点头哈腰的,不敢不从。老爷派人找上了大夫一家,提出了要买他手里的药。可大夫哪有什么药,不过是他医术好被有心人夸大了传了出去。”
温眠静静地听着,也不忘低头吃两口饭,不知为何气氛有些压抑,她也没了胃口。
“得知大夫拒绝了,老爷勃然大怒。这时管家提出了一个计谋,捉了大夫的妻儿来要挟大夫,不怕他不从。老爷听了很是欢喜,命他亲自去办。管家费了点心思接近了大夫一家,顺利绑架了他的妻儿,按着原来的计划威胁他让他交出那个药。大夫拿不出药来,最后眼睁睁看着妻儿死在了他面前。大夫也没能逃过去,被老爷命人杀了,尸首喂了狗。这家人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儿被仆人阴差阳错逃了出来。”
“你猜最后怎么样了?”闻瑕尔笑着问了一句。
温眠胡乱道,“小女儿要么换了另一个地方安居,要么仆人告知了她身份,她去复仇了。”
这个剧情说实在的有些俗套。
闻瑕尔笑了笑,“仆人没有告诉小女儿,彼时,老爷的妻子正在临盆,也生了一个女儿。仆人将小女儿和老爷的孩子互换了。老爷不知情,对唯一的女儿宠爱有加。仆人将换来的女儿抚养长大,告诉她老爷是杀害了他一家的仇人,教她习武。”
温眠放下了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不知为何听着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心里不安的念头越发强烈。
她不知道闻瑕尔讲这个故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不敢妄加猜测却也忍不住深想。
“管家死了,仆人亲手把他杀了。老爷也死了,他的亲生女儿将他当成仇人杀了。”
闻瑕尔轻描淡写地说完了结局。
温眠身子都有些发抖,她头一次真正知道了江止淮说的闻瑕尔这个人不简单的意思。更奇怪的是,她依然觉得闻瑕尔不会伤害她。潜意识十分信任闻瑕尔。
她一直都不明白这种莫名的信任感是哪来的。以前她以为是因为闻瑕尔是疼爱她的长辈的缘故。可是她现在分明感到害怕骨子里却还是相信闻瑕尔不会害她。
“眠眠,若是你是那仆人,你会怎么做?”闻瑕尔含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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