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生活录》第137章


秋诗总觉得不对劲,秦蓁不以为然跟在老头身后去了后山。
刚到,秋诗就被后头的闷棍打晕。“既然是你约的我,为何中伤我丫鬟?”
“我只约了夫人一人,有些事她知道了反倒是个催命符。白胡子老头声音变了,不再是沙哑低沉,身姿也变得挺拔,那背影十分熟悉。
秦蓁把秋诗放在一颗树下,看着白胡子老头的背影说到:“镇国公,阿不。苏及远,你胆子可真大,城里可处处都是通缉你的告示,你还敢回来?”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不是么?”他缓缓转过身来,胡子被卸去,正是前镇国公苏及远。
☆、太子
第104章
秦蓁轻笑; 摸起婉间的镯子:“你不怕我同圣上说你回来了?你可是他的心头大患; 我将你的行踪告知他,指不定有多少赏赐。”
“你不会的。”苏及远斩钉截铁; “除非你不想救谢梓安。”
“果然是你下的手,”秦蓁恨的牙痒痒,转念一想,盯着苏及远:“我怎么能信你?”
“呐。”他往秦蓁怀中丢了一包药粉,“给谢梓安冲水服下; 他会好受一点。”
“当然,这治不了本。”苏及远不是傻子,他想要的还在秦蓁手上,解药不会轻易交出。
秦蓁怀中的药包平平无奇,没有各大药房的标志,无法从这上面找到线索。药被磨成粉,全无以往的模样,白术就算能分辨也需要时日。谢梓安等不了了; “你要什么?”
“你爹藏好的秘密,你交给我,换谢梓安等我命。”苏及远谈好筹码,倚着树,等待秦蓁的回应。
秦蓁不自觉的摸上手镯,被苏及远眼尖看见,眼神又深邃了一份,似有光芒跳动。“什么秘密?我不明白。”
她的嘴抿成一条直线; 神情慌张。这一切都逃不过苏及远的法眼,心中的猜测进一步得到了证实。
他嘴角弯起:“你若是不明白,回去再想想。不着急,慢慢想,我们等的起。”他捡起倒在地上的签筒,身型变得佝偻,从背后看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糟老头。“想明白了,把包药包的黄纸压在奉国侯府后门第二块石头下,自然会有人找你。”
秦蓁握住手里的药包,推醒身边的秋诗,苏及远已经远去,只有后院的落叶仍在一片片落下。
“小姐?”秋诗摸摸后脑勺,那里还隐隐作疼。“奴婢这是怎么了?似乎有人、有人从后头……”
“最近府里事多,你累了刚刚睡了一觉。”秦蓁把药包放在她的手中:“有个高人给了一包药,咱们回去让白术试试。”
“可明明是有人从后面……打我。”秋诗偷瞄了眼秦蓁,她眼中是深深的担忧,这样一来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摸着后脑勺自己琢磨。
*
夜已深,秦蓁一人独坐在月下,手中摩挲着放在一旁的镯子。就在不久前,白术给谢梓安喂下药,盗汗的现象好了不少。
苏及远说的似乎是真的,毒是他们下的,自然有解药。
秦蓁回来时留了个心眼,让萧生打听了宫中的状况,万一苏及远给的药有误,立马进宫面见圣上,她以后也不会落个包庇罪。
没曾想圣上根本不在宫中,今早他就与王皇后去了北苑祭坛。准备不日举行祭天大典,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也是为了给自己正名,圣上这次祭天大典弄的颇为隆重。除开秦蓁这样为自己烦心事而扰之人,基本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垂髫小儿无人不知。
果真精于算计,秦蓁将镯子上的玉取下,重重的砸在地上,里面是一方小小的印章。
她目光一转,余光瞥见躲在廊柱后的采儿。连忙将印章收入袖口,一脸镇定的开口:“夜深了,露水重。你还在奶孩子,莫着凉了。”
采儿看她见着自己,也不闪躲,大大方方的站出来,手里托着一壶热茶。“老爷好了不少,小姐要不喝了热茶睡一觉,没准儿明个儿老爷就起了。”
秦蓁摇头,这时候喝了茶,那还睡的着。其实喝不喝,今晚都会是个不眠夜。印章在她袖口里发烫,究竟是应该把秘密带进棺材,还是用来换人一命?
脑海中会想起与谢梓安的点点滴滴,他的包容,他的宠溺。每每秦蓁最危险时他总在她的身边。他的算计,他的小聪明,他……
原来他早就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他总说着离不开她,而她又何尝不是?
谢梓安知她,护她,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如今他躺在榻上,生命垂危,她便是拼尽一切也要救他回来,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辞!
*
奉国侯府后门的第二块石头,有个小小的凹槽,秦蓁趁夜将黄纸叠好,塞进凹槽里。一晚上守在一旁,等着接应之人。
时至清晨,秦蓁昏昏欲睡,仍无人来取。她靠着红色的砖墙,小憩一会儿,再醒来时,石头中的凹槽换成了一张红字条。
“明日,西郊十里陈府见。”
秦蓁默默的将字条收好,一声叹息走进府内关好门。
*
西郊十里的陈府不难找,原先是个大户,拥有良田百亩,府邸修的阔气,其中园林假山应有尽有。
后头传到孙子辈,出了几个纨绔,活生生把家宅拜光,卖了租屋。
那时就有人打听究竟是谁这么大手笔,眼睛都不眨的买下这么大个院子。
现在看来那人极有可能是苏及远。
“夫人,里面请。”门童等候多时,见秦蓁到访,引着去了后院。
苏及远与一人对坐下棋,两人一亭好不惬意。
“谢夫人到!”下人传话,让苏及远停下手。
“殿下,属下输了。”
“棋未下完怎能认输?”白的过分的手,青筋与血管清晰可见。“把谢夫人喊来,秦溯的女儿我也想见见。”
“是。”苏及远退下,将秦蓁邀在亭前。
“东西带来了?”苏及远发问。
秦蓁从袖口,抽出一张纸来,递给他。
“印章呢?”苏及远看着手中的族谱,脸上的笑意按耐不住,但印章才是关键所在。
秦蓁摇摇头:“我要与你背后之人说,你做不了主。”她指了指身后亭子里被帘幔遮住的人。“否则我不会说的。”
“你要考虑好自己的处境,是你在求我们要解药。”苏及远拦住她的视线,眼睛鼻子挤在一团,有点生气。
“太子,有些话我想同你说,可还方便?”秦蓁略过苏及远,朝身后人喊道。
“放肆!”苏及远欲带她远离此处,不让她再大肆喧哗。
“进来吧,咱们也算有些故交。”庭院中的人招招手,声音慵懒。
秦蓁一步步慢慢走到庭院中,她终于看清害了她父亲之人。眉目清秀,皮肤散发着死气沉沉的白光,但通身的气度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那是与身俱来的贵气。
“你怎么知道我是太子?”那男子发问。
“你给我的信上有前朝皇后的族徽,她只有一个儿子便是前朝太子。”秦蓁坐下,就着刚刚未下完的棋,捻起黑子落在棋盘上。“当年宫中大乱,前朝皇后以身殉国,放了一把大火,据说太子也在其中。但面容已毁,是靠服饰身型相认的。”
那男子听见前朝皇后,落棋的手顿了一下。莞尔一笑,白子落在黑子前。
“再者,苏及远是你极为尊重。既不是当朝贵族,那便是前朝显贵了。加之皮肤白而发青,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结果,所以你便是在镇国公府里养病的苏起,也是前朝太子。我猜的可对?”
“对也不对。”他笑着,吃掉秦蓁的一颗棋子。“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不愧是秦溯的女儿。”
秦蓁握棋的手抖动:“你为何要杀我爹爹?”
“不,我没想过杀他。他若是和你一样识时务,我不会伤害他。”他说话时颈部的血管一根根突起很是吓人:“他是个栋梁,可惜跟错了人。姓刘的不会用他,反倒让他蒙尘了。”
秦蓁气的发笑:“说的还真是冠冕堂皇,你的国早就没了,你做的一切不过是垂死挣扎。”
苏及远听见冲上前来,想对秦蓁动手。被太子阻拦:“谢夫人是我们的宾客,不得无礼。”
“你年纪尚小,说话鲁莽也没什么。但不要说的多了,会惹麻烦上身的。”太子递给秦蓁一杯热茶,在他热烈的目光下喝下。那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哪怕他没说什么,秦蓁依旧竖起一身汗毛。
“我刚刚说你有猜不对的地方,”他见秦蓁喝下,心情好上一点。“想不想知道是哪?”
“……”秦蓁点头。
“前朝皇后不是殉国而死的,她是被我父皇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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