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8章


“来人,好生看管将军夫人,不准她迈出这个房间一步。”
虞长君本想听她亲口承认,但如今,却不想再问下去了,在这个房间里多呆一秒,就让他的心,多痛一分。
这份痛,现今全是因为那个被他亲手处死的女人。
不想再看程琳琅的惺惺作态,虞长君大步朝门口走去。
正文 第19章。迟爱
第19章。迟爱
“阿君。”程琳琅叫了一声虞长君的名字。
虞长君高大的背影,犹豫了一瞬,停了下来。程琳琅眸光燃起了一丝惊喜,连滚带爬地下床,从背后抱住了虞长君的腰,低低地呢喃:“相信我,阿君。”
下一秒,虞长君掰开了她的手,冷冷地说:“将军夫人请自重,以后请叫我四王爷。”
程琳琅不敢置信,这话是由虞长君亲口说出了。
为什么,为什么,如今连阿君都不相信她了。
为什么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反而还和她过不去。她真恨,当时没有多捅她几刀。
程琳琅握紧拳头,泪水却惺惺作态地落了下来:“阿君,那个女人背叛了你啊,你为什么要因为她如此对我?“
听了这话,虞长君背脊猛地一僵,旋即回过头,盯着程琳琅,那冷峻的眼眸,一瞬间流露出一缕哀愁。
“因为段竹心是真的爱我。”虞长君微阖上眼,脑海中闪过段竹心的样子,深深呼吸后,猛地睁眼,笃定地说:”而我也爱她。“
语毕,不仅程琳琅愣住了,就连一旁的玲儿也怔了。
虞长君竟然爱小姐,多么荒谬啊。
她被打入天牢后,隔了两日,虞长君来找她,问她为什么笃定段竹心是被陷害的。彼时,她以为虞长君是发现了什么。却没想到却是这个原因。
她嘲讽地勾起唇,可一切都太迟了,小姐已经不在了。
虞长君回到东阁。
段竹心的卧房还是曾经模样,他坐在床上,一样样从床头小抽屉,拿出属于段竹心的东西。
她的东西很少,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王妃。
最后,在抽屉低层,翻出一件泛黄的白色的男人衣袍。边角处还有被火燎烧过的痕迹。
这件衣服,就是他认定段竹心与侍卫私通的证据。
而这所谓的证据,却是他自己的衣服。
衣袍内里,用银线绣了他的名字。他的每一件衣物,都有这样的标记。
玲儿告诉他,四年前,段景同程琳琅大婚时,他就是穿的这件衣服去将军府观礼。段竹心一直记得这件衣服,后来成为他王妃后,她就将这件衣服偷偷保存了起来。
她经常对玲儿说,王爷穿白色尤其好看,像神仙一样。
可就是她心中的神仙,用最残酷的方式,无情地结束了她的生命。
虞长君抱着衣物,将脸紧紧埋入其中。
当时他被嫉妒冲昏了头,竟然没有去查看一下,就赐了她毒酒,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她死之前,该有多痛,多冷啊。
虞长君,你真是畜生。
“心儿,心儿……“他低低唤着她的名字,颤抖的嗓音,泄露了他的悲伤。
砰砰两声敲门声响起,衬得这个夜晚更寂寞。赵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启禀王爷,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这些日子,虞长君都在这间屋子待着,他知道如果不是要紧事,赵喜不敢轻易打扰。
赵喜推门而入时,虞长君端坐在桌前,又恢复了一脸平静。
“王爷,方才有丫鬟打扫王妃毒发的那间房时,发现了这个……“赵喜跪俯在地,双手呈上一样东西。
他有点战战兢兢,这些日子,王爷忽然让搜罗王府人将王府里和将军府里,所有有关王妃的事物。
发现这枚沾着血的玉佩,赵喜不敢耽搁,马上送过来了。
正文 第20章。玉佩
第20章。玉佩
玉佩?
虞长君快速接过,那是一枚材质很普通的玉佩,就连雕刻的图样也是中规中矩,并不出色。
虞长君以前从未将段竹心放在眼里,此刻更不能确定这玉佩是不是她的。
他摸着玉佩,细细摩挲,一些浮光片羽的碎片从脑中掠过,就是没有半点同这枚玉佩的印象。
但悔之一字,此时说为时已晚。
赵喜不愧是虞长君身边的贴身人,忙说道:“王爷,要不让玲儿姑娘过来认认?”
虞长君没有回答,猛地站了起来,几乎失态地朝门外走去。他等不及玲儿过来了,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其中又有何故事。
这应该对她很重要,不然不会随身携带。
玲儿受了些伤,被虞长君安置在了王府东侧的药房内。
”王爷。“
药房小童见虞长君来,吓了一跳,忙跪下迎接。
虞长君没理他,大步走进了里屋,推开了玲儿的房间。
大半夜,一个男人忽然闯入,玲儿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又恢复了一脸冷色。
“这你认识吗?”
虞长君就一路跑了过来,衣襟都被汗水打湿了。他却不管不顾地将手上玉佩递到卧病在床的玲儿眼前,语气中带着不自知的期盼和焦急。
玲儿瞥了未瞥一眼,嘲讽道:“王爷的东西,玲儿这种粗鄙的丫鬟怎么可能认识。”
虞长君知道玲儿恨她,也未计较这个丫鬟的无理,解释道:“这是在心儿……死的地方发现的,我想确认一下这是不是她的东西。“
没人知道,说出这句话,他花了多大力气,那一瞬,胸肺中的氧气都想被抽空了。
听了这话,玲儿终于抬头,看向悬在虞长君手中的碧绿色玉佩。
她仔细地看了许久,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恐慌,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是小姐的。”
方才虞长君一直观察着玲儿的表情,他当然看出玲儿此刻在说谎。
但是她为什么说谎?
虞长君长眸微眯,不动声色地说:“是心儿的物件,那本王就收起来了。”
语毕,虞长君转身离开,一直跟在身后的赵喜,也躬着身跟了出去。
“王爷,那丫鬟明显在说谎,您为什么不揭穿她?”
路上,赵喜不解地询问,这风格一点都不像杀伐果决的四王爷虞长君。
虞长君望着黑夜里闪烁的启明星,声音淡淡地说:“这丫鬟连死都不怕,你觉得她要刻意隐瞒本王,本王能拿她怎么办,难不成还能杀了她吗?“
不是不能,是不敢。
这丫鬟是心儿曾经豁出命都想保护的人,他就是再生气,也不能动她分毫。
想自此,虞长君苦笑。
他为她改变了,可她再也看不到,听不到了。
这些都怨不得旁人,是他自己造的孽,他就要受着,用余生去悔恨,偿还。
正文 第21章。悬梁
第21章。悬梁
除了那枚玉佩,一直没有抢走段竹心尸首人的消息。
虞长君越发暴躁不安,皇帝好几次召见,他也借故推脱了。
这日,虞长君已连续几日未睡,他将那枚玉佩画成图纸,命侍卫出去打探这枚玉佩。可几日下来,依然无功而返。
他在书房里反复查看这几日探子穿回来的零星信息,眼圈一片青黑,俊美容颜也像笼了一层灰蒙蒙的雾色。
“不好了,王爷出事了。”一向稳重自持的赵喜,急冲冲的赶了进来。
方才扑捉点的零碎思绪,被赵喜这一喊,瞬息没了踪影,他将卷宗重重往桌上一扔,恼怒道:”何事?说。“
听虞长君的语气,赵喜内心叫苦不迭,最近王爷本就心情不佳,这个女人还赶在这个时候来添乱,真是要害死他了。
“将军夫人悬梁自尽了,刚刚被救了下来,喊着要见王爷。”
虞长君长眉一挑,尽是厌倦,冷哼道:”她如今还有什么面目见本王。“
“那奴才便去回绝她了。“
赵喜察言观色地说,没想到虞长君忽然站了起来,低声道:”去西阁,本王倒要听听她还有什么话想与本王说的。“
西阁。
程琳琅一身狼狈地卧在窗前软塌上,周围几个侍卫严防死守,生怕她又生出什么祸端。
梁上悬着半截断了的白绫。
她嘴里一直低沉,不间断地念叨着:“我要见阿君,我要见他……”
此时,虞长君踹开门走了进来,敛满寒意的眸光直直望向程琳琅,“你还有何话想说?”
程琳琅愣了愣,她没想到虞长君真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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