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掌中宝》第92章


来才会过得好。
不过阿瑜绣的也不过是些不重要的东西,真正要紧的凤冠霞帔,那都是宫中织的,她那点女红功底,穿上自个儿绣的嫁衣,万一出轿子就崩线了怎么办?
既绣的是不重要的东西,阿瑜就十分不耐烦,甚么枕头桌布的,要了干甚?摆在殿里头给议事的阁老大臣们看笑话嘛?
对于她说的这出,忙里偷闲来瞧她的某位陛下只是冷静道:“只要是阿瑜绣的,都可以,紫宸殿正缺这些。”
阿瑜:“……”
她觉得特别气的是,蔺叔叔都不为她说话。从前还没定下的时候,事事都要哄着她,她便是要摘天边的太阳,他也能想法子摘下来。可现下他倒是比较看重自家祖父祖母的意见,她要是想偷懒儿,想耍赖,他都得圈着她肩膀教育一番。
时间久了,阿瑜才发现,蔺叔叔这不是听祖父祖母的话,他就是想要她给他绣东西!
她绣桌布也好,绣个帕子也罢,皇帝陛下总是能不动声色带回宫里头去。她不晓得陛下要把东西带回去做甚,忍不住犟嘴道:“从前,我小时候给您绣东西,您总是不要,面无表情的,满脸都是嫌弃,怎么现下倒是想要了,我、我偏不给您了!”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慢条斯理道:“那是因为阿瑜绣活有长进,朕带在身边有面子。”
说着,男人拿出一条帕子,缓缓道:“你看,上头的龙凤呈祥,绣的就惟妙惟肖,朕心甚喜。”
阿瑜气得脸通通红,又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生气道:“这是锦鲤,怎么能是龙凤呈祥?颜色都不对呢,您是怎么瞧的?”
他慢吞吞嗯一声,又淡淡微笑道:“方才是朕口误,你瞧,这个锦鲤就绣得很好,昨日宫中有个嬷嬷还夸你。”
阿瑜:“……”不然呢?难道当着您面儿说,皇后娘娘绣得像夜香,还怪瓜裂枣?
她有些生气起来,纤白的手指捂住脸,声音闷闷的:“您怎么这样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绣活是真的不行,给人瞧了,该背地里说您了。”
年轻俊美的皇帝趁机把她拉到怀里,又把她的手轻柔拿开,含笑道:“谁敢说你的不是?敢说朕就把她发配到皇觉山当姑子,如何?”
阿瑜气得掐他,脸红得很了:“您怎么还记着这茬啊?您这都几岁了,能不能别老惦记这些?”
陛下略顿了顿,微笑道:“嗯?”
他的声音紧绷低沉:“这与年岁有何干系?”
阿瑜得意地摇了摇根本不存在的尾巴,她就知道,自己一踩一个准。
外头都说,陛下和未来的皇后娘娘,是老夫少妻,必定和和睦睦,白头到老。话是祝福的话,老夫少妻么,在时下也多没有恶意,谁到了三十多岁,娶个十几的小姑娘,采撷豆蔻枝头一朵嫩花儿,且是远近闻名的绝色少女,心里能不得意呢?
但老夫少妻这种形容,很明显踩着陛下痛脚了。
故而听闻,有趟宫宴,圣人把某位祝词里写老夫少妻的大臣,给灌地人事不省,醉得糊里糊涂了,嘴里还呵呵傻笑,一出宫门便吐得稀里哗啦,差些把肠胃都给呕出来,隔天醒来头痛欲裂,整整在榻上躺了小半月才能起身,间接的还丢了份大差使。
于是众臣纷纷谨言慎行起来。
然而大臣们谨言慎行了,阿瑜可不啊,她就闭着眼瞎说,气得他面无表情,小脸儿还笑盈盈乐呵呵的。可陛下是把她放在心尖上娇宠的,除了无奈,也根本不舍得多教育了。
况且,老夫少妻,其实也没错,他的确比她年长许多。
而她还这样小,被惯得偏爱娇纵耍赖。
这些,他都一手兜着,随她快活。
第94章 
春雨霏霏,浸润万物。
一大早,文妙德与胡烈,便带着些礼儿,去了镇国公府。这还是文妙德的意思,她觉得自己与胡烈的事体能成,全是仰仗了镇国公府的成全宽和,不然胡烈若是和离不了,那她在宫里头也出不去。
她求圣人把她赐给胡烈,也不过是仗着传闻里头胡烈不能人道,又是个胡人,还和离了,这般下去肯与他结亲的人家少之又少,极有可能胡将军便要单着一辈子。他身为圣人看重的大臣,圣人自然乐意给胡烈结这门亲事儿。
况且她看得出,圣人与太后不和已久了,若是能把她从当众摘出去,不叫太后再作妖,圣人自己也乐意。
尽管如此,跪在冰冷的地上求这门亲事,对于文妙德来说,还是付出了极大的勇气,她事后回想一番,都不晓得自己当初到底是如何想的,怎么就能这么坦然地说出那一番话来?
不过她自然不会同胡烈说自己的心思,本来她嫁给胡烈,也只是万不得已,但是看现下,倒也不算亏。
胡大将军即便不与她同房,但也待她很体贴,万事都周全着,一点儿也累不着她。况且胡将军的干娘人也很好,每天都乐呵呵的,一点儿也不会难为人,文妙德原本担心自己与这位婆母会处不来,但是后头倒是觉得不错,即便与老太太相对着一天不说话,她心里也挺安宁的。
胡烈成亲后每日都会归家,虽然不与她同床共枕,但是该有的日常都有了,文妙德也是头一次体会到,有个丈夫在身边是什么滋味,那种宽厚的温暖,叫她安心极了。
胡烈和文妙德去镇国公府,第一是拜会一下镇国公和老太太,第二件事儿便是给小郡主带些礼儿,也算是拜拜山门。到底是将来的皇后,照这样子,将来若是她有儿子,那必然是太子,免不了就是胡烈将来效忠的小主子,这样一看,镇国公府自然是必拜不可了。
文妙德从前在文太后身边的时候,也时常听闻许多关于那位隆平大长公主的传闻,文太后总说这大长公主眼里容不下人又霸道,反正明里暗里不算什么好词儿。
但对于文妙德来说,这还是一个新鲜没见过的老人家,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看她的,但心里那份刻板的印象总是有的。
不过这位前朝大长公主倒是格外的和蔼,嗯,相比起文妙德自己的印象来说。老太太捧着一盏茶,淡淡笑着问她生肖,又问了些平时的喜好,还同她说了些夫妻相处之道,并且祝他们夫妻二人和和满满的。
镇国公没多说甚么,只是把胡烈拉去书房里,与他论道了一回朝政,过了一会儿要用晚膳了,老太太倒是把他们都留了下来,只说:“我们俩老与胡烈算是没缘分,但他是个好孩子,如此一道用些膳食罢,往后你们也得常来瞧瞧咱们。”
老太太年纪大了,心也放宽不少,从前阿瑜找的那位总乐呵呵的老太太,旧年的时候也病故了。故而老太太唏嘘的同时,心里头也总是有些惆怅,总觉得应当稍稍宽待些世人,毕竟大家也都不容易。
于是文妙德和胡烈便这般与镇国公和老太太一道用上了膳,期间,阿瑜也被老太太叫来,要她同文妙德两个说上些话。
阿瑜没法子,她与胡烈和文妙德,算不上甚么熟稔,但是她自个儿也明白老太太的心思,既然她将来是要走那条路的,往后能多结些善缘总是好的,不说要人能帮上她甚么,但求学会些为人处世的门道,将来也不会亏。
不过,理解是理解了,阿瑜却没有太多旁的表示。
她就静静坐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说甚么,她便附和地微笑,又垂着杏眸,叫人瞧不出心中所想。
文妙德对她微笑道:“上趟在慈安宫里头见郡主,尚且不曾好生打招呼,我敬郡主一杯酒,请宽恕我当日招待不周。”
阿瑜也轻轻道:“我不曾受到甚么慢待。”
文妙德看见阿瑜灵动漂亮的眼睛,忍不住心中一叹,又露出一个轻柔的微笑,心中也完全释然了。
几人相聚甚欢,镇国公与胡烈把酒相谈,乘兴而归。
文妙德和胡烈归了家。胡烈倒是尚且还成,只文妙德已然是醉的不成了,一双明眸水润而温柔,衣裳轻轻扯开,露出里头雪白柔软的肌肤,她只是靠在榻上对着男人微笑,一头乌发有些凌乱,却多了几分妩媚。
胡烈忍不住瞧了她一眼,又转头低声道:“我去书房。”
文妙德有些委屈,低头道:“好。”
胡烈走出两步,转过身瞧她,轻轻道:“你听说过,那些传言。”
文妙德低头,嗯一声道:“是。”
胡烈忍不住道:“妙德,你……是怎么想的?告诉我,你的想法。”
文妙德偏头瞧着他,又带着酒意笑起来:“我啊,期初也有些担忧的。但是嫁给你,一点儿也不后悔。”
胡烈把她拦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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