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后悔了》第183章


“哎呀!”话音未落,小声儿乍起,她臊红了脸,两只小手在他胸前拍打,“我就知道!从来就不是个好的!定是说这些不上道的话!就是要这么轻薄!”
齐天睿笑,怕她从身上掉下来,拢着都不敢招架那小巴掌,只道,“你呀,就是胡搅蛮缠,先猜猜看啊。”
“我不猜!”
“你不猜可就输了啊。”
“输什么?”她小眉一挑,“我才不信这么句淫话能做出什么好谜底来!”
齐天睿嘿嘿笑个不住,“你看看,都是你的理!自己学识浅还不认,非怨题不好。”
“哼,”一句话激得她别了劲,“你是个读书多的!那你说,你若说不出缘故来,算你输两回!”
“行。”
“输三回!”
“行。”
“你说吧!”
“谜底是,《醉翁亭记》之‘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嗯??你,你这分明是……”小声儿正是要分辨,人忽地顿住,这一句念来,再想那谜面,字面虽俗,意思到当真出来了……
“如何啊?娘子?”他抬手捏捏那粉粉的脸蛋。
“你……”
“输了没有啊?”
“哼,”她软软地哼了一声,又趴下,“你那都是歪话,谁人能知道……”
他嘴角一弯,促狭的笑,不待她说完,一翻身将人拢在身下,“我只问你,输了没有?”
“……嗯。”她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他得意,轻轻呵在她唇边,“这回可该我了吧?”
愿赌服输,她也没了法子,“你轻些,我受不得痒。”
他低头,她屏了气要受那痒,谁知腰带竟松解开,她一慌忙握了他,“……要做什么?”
“丫头……”他埋头抵在她耳边,“这都多少日子了,你也不让我亲近亲近。”
“你知道我不能……”
“我知道,不是要你,就想看看你,抱抱你。”
“……不是整日都抱着么?”
“隔着这么多衣裳呢,你就是成心折磨我。”
他的气息热热地呵在她耳边,呵得她心,一时气息又觉短促,“不要……相公……”
她何尝不想念鸳鸯被下那肌肤相亲的怀抱……初归时,他小心翼翼地呵护却难掩心痛,恐惧,如影随形,看得她心如刀搅;后来,不知怎的,他忽地不再在意,每日陪在身边,听琴看戏,说笑玩闹,日子过得从未如此惬意,她慢慢地也放开了心,恋着他,日日欢畅,身子也觉着轻便了些。
可毕竟,人不能逆天,病依然一日沉似一日,菱花镜里,没有了光泽,形容消瘦,面色煞白,唇泛青,眼睛大得突兀,她的模样像老嬷嬷嘴里的女鬼,她自己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身子弱,瘦骨嶙峋,早已不再是能惹得他按耐不住的圆润……
“每日都在,已然是……”
“已然是怎样?”他抬头看着她,蹙了眉,“还能看着你的脸,我就该知足是不是?你的身子是我的,我还没嫌,你凭什么替我嫌?”
大眼睛里忽地蒙了泪,“相公……”
“你还委屈?这些日子不让我碰,不让我给你洗,连看都都不让看一眼,那我这个相公,还做的什么!”
她握着他的手,小声哀求,“相公……你就当是惯着我,依了我行不行?”
“不行!”他挣开她,“我惯了你这么久,你惯我一次吧!”
将她抱在怀中,亲吻着她的泪,“听话,我丫头的身子我怎能不喜欢……”
霜气朦胧,透进窗外五彩的光,照在白玉无暇上,似一弯圣洁的月光……
她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他不顾,解开自己的衣衫拢了她,撇去了*,只有心头极珍之品……
……
一夜好眠,睡得她软软的,暖暖和和,直到日上三竿。他把那只金丝小鸟儿放在她床头,啾啾地,才算把她唤醒,却不肯睁眼,寻了他的声音,环了他的脖颈。
光滑的手臂,不着一丝,他低头轻轻咬咬她的耳垂,“起来,今儿咱们出去呢。”
“嗯。”
洗漱后,坐在铜镜前,这么写日子,她头一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昨儿夜里,贴着他滚烫的身子,她也热,仿佛那沉了的冰又逢春雨,慢慢酥软;枯瘦的身子自己厌弃之极,却被他捧在手心里,含在口中,多少依恋;一时的,竟觉自己又似那娇娇的女儿,是他的心尖,黑暗里,也不再顾及,放开心贴着他,亲吻他,纠缠成水……
她拿起薄粉扑在脸上,小心地遮去眼下那难看的黑晕,大眼睛不再突兀,显出他最心仪的琥珀色;水弯眉,胭脂唇,镜子里,她仔细地勾画着自己,身上是他亲自挑选、亲手给她穿上的衣裙,她要在他手中复了从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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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高悬,冰雪化得湿漉漉的。偎在他怀中,莞初出神地看着窗外人间的繁华,听那马蹄儿嘚嘚地一路跑出金陵,上了山道。
约莫又走了半个时辰,车停在了半山腰。打起帘子,他先跳了下去,转身要抱她。
她站在车头不肯动,“相公……我能走。”
“我知道,可化得湿,都是泥。”
她这才抿嘴儿笑,落进他怀中。
一路上山,江南无冰封,冬天的日头下山间灌木依旧郁郁葱葱;清凌凌的泉水顺着山涧跳跃,一时叮咚如琴音,一时簌簌如雨声,好是缠绵。没走出多远,就见一处桃林环抱的小山坳,正枕在泉边,俯瞰巍巍金陵;雾气缭绕,满地□□,想那不远处的春日融融,该是怎样极致的仙境……
“此处,如何?”
他低头,轻声问。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她甜甜地抿出小涡儿,这就是她不久后永远安眠之地,他终是能坦然以对,她仰起脸,“相公,我喜欢这儿。”
他点点头,“我也喜欢这儿。”
贴在他暖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两人相拥久久不语,似是在听泉,又似在一起体味那永久之后的静……
良久,她又轻声唤,“相公,”
“嗯,”
“你别第二天就……行不行……”想起他曾经恶狠狠地说若是她敢死,他就要纳好多女人,小心眼儿里好是惶惑。
“就什么?”
“就……纳妾……我不依……”
心一酸,他笑了……
“你要常来看我。”听他不语,她又仰起小脸,“每年都要来。在你再娶之前……每年都要来。”
抵着她的额头,他轻轻咬住那撅起的小嘴巴,将那委屈的小声儿含在口中,心道,傻丫头,这就是你我的泽轩,为夫天天都在,在你身边,就如此时……
……
回到金陵城里,已是傍晚时分,将将进门,就听傅广道,隔壁的小王爷府来请了多次,让爷赶紧过去。
齐天睿心里纳闷儿,自己早已跟莫向南交代了一切,再不需任何烦扰,这怎的又要找他?只是在这人世一天,便总有人情在,顾不得许多,安置下莞初,匆匆赶去。
正堂的台阶上,莫向南正在等他,迎了过来,握了他的腕子就往里去,“快,天睿,见位贵客!”
齐天睿蹙了蹙眉,是何贵客?待到进到堂中,才见那上头端坐着一个男人……
高大挺拔,一身青衣长衫,气势凛然,一股说不出的摄人阴寒将这堂上通明的灯火都压得黯然下来,强大危险的力量迫人心魄,一眼看过来,让人寒意顿生,那眸中颜色竟是比外头的冰雪还要冷,竟然是幽蓝色……
“天睿,来,见过六哥!”
☆、第126章
……
夜幕初降,晴了一整天,日头却始终不够暖,霜雪化后一入夜铺了一层薄薄的冰;没有风,只有廊下灯笼静悄悄地挂着,照着一院子清冷的灌木。
齐天睿双臂抱肩靠在门边,蹙着眉。不远处的桌旁莫向南安静地抿着茶,神色安然。多宝阁后虚掩着卧房的镜门,看不到门里的光景,只有镜面上折出亮闪闪的玻璃烛光,提起的心无处着落,他轻轻咽了一口。
绝望深处,心如死灰,忽然跳进来的火星根本不敢露头,深埋下去,却捂不住那一点的烧灼……
自认并非轻易服输之人,只是这一次次被扑灭的痛,痛不可当!心早已碎,依然承不得再听一句“不治”,此刻便是一丝的念头,已然让他恨不能即刻夺门而去!
可眼前是莫向南,他请来的人,齐天睿如何敢不用?之前听小王爷唤他七叔,寻着曾经的渊源齐天睿就猜测这排行应该与千里之外广袤的草原上那杀伐征战的六兄弟是一脉相承。究竟莫向南是如何以一介中原平民与草原王族相连,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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