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与我开太平》第102章


┱梗饧溉粘尚姆帷?br /> 不说别的,洛阳城中暗中埋伏的那些暗桩,便被三郎拔出不少。
而如今,成静战功卓著,名号日益响彻天下,可他尽管是自己立了功勋了,也带着他手下将士得了不少封赏,可北方抗羌之渐渐战死的家族,还有在伐胡之战中未曾讨到得失参半的谢太尉,便是朝中权贵对他日渐堆积起来的怒火。
成静不属于任何党派,他的崛起势必威胁到所有人的利益。
除了皇帝。
皇帝对成静的一切举措满意至极,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成静这个棋子居然如此好用,简直是指哪打哪,无往不胜,皇帝惊喜之余,自然不会让朝中人去动成静。
是以方才谢映舒入御书房觐见陛下,便被皇帝恩威并济地说了一通。
皇帝答应再派一些人去成静军中,看似监视掣肘成静令百官心安,其实谢映舒心知肚明,皇帝也心知肚明,陛下就是在偏袒成静,他形式化地派那些人去,那些人又岂会是成静的对手?
论打仗,成静是佼佼者,论及朝廷权谋,成静亦不差分毫。
谢映舒皱眉道:“陛下终究还是不舍得动南方兵权,我料想不久之后,我父亲亦会被调往北方。”
“这可如何是好啊!”其中一官员惴惴不安道:“再这样打下去,成静手中的兵权得大成什么样?他将来若是回来,我们又岂会是他的对手?”
“不会的。”谢映舒倒是笑了,“陛下圣明,岂会眼睁睁地养大一只老虎,要我看,等他长得差不多的时候,便是时候拿去祭旗了。上有大将军与宋大都督,这兵权与他成静,到底也是只有一时之缘的。”
他心里清楚得很,一个棋子应该怎么用,陛下并不会比他差。
“那便好。”另一人笑道:“只要不伤及根本,倒可以随便让成静小儿多蹦跶几日。”
谢映舒侧眸看着那人笑,他也笑,笑着笑着,笑意却蓦地一收,沉声道:“赵郡李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这几大家族,还是给我好好长点眼头,在这种时候,就不要再闹腾了。”
哪怕如今天下战事不断,百姓民不聊生,却仍有一些家族在浑水摸鱼,企图从中敛财。
一码归一码,谢映舒再拥护家族利益,也着实厌恶这等安图享乐之辈。
他不赞同成静,不代表就支持某些人为所欲为了。
谢映舒表情冷冽,那些人蓦地一愣,连忙讪笑着做了保证,好歹将谢三郎哄得神情缓和了些,才战战兢兢离去。
谢映舒吩咐道:“谢澄,这几日你派人多盯着士族些,有人敢在这时候闹事,一样论罪处置。”
谢澄领命退下,谢映舒转身看了看这巍峨的皇城,抬脚往后宫走去。
皇后自谢映棠失踪之后便生了一场小病,如今身子刚好,谢映棠的消息也传了回来,可虽说安心了不少,却还是食欲不振。是以谢映舒一直担心她身子,这几日来不知往后宫跑了多少趟。
皇后虚弱地斜靠在榻上,无奈地笑道:“你总往我这处跑什么?进来没什么政事吗?”
“政事重要,阿姊是一国之母,身子也重要。”谢映舒替她掖了掖被角,问道:“太医又来看过没有?”
“不过食欲不振罢了,又何必需要太医呢?”皇后淡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拿了一颗酸梅放在嘴里,叹道:“近日实在是没有胃口,倒是吃酸得比平时多了些。”
谢映舒眸光一闪,低声道:“阿姊还是趁早让太医来看看,毕竟身处后宫,万事还是谨慎为妙。”
皇后看他神色凝重,便点头道:“好。”
后来,谢映舒亲自去太医院,叫了平日有些交情的年轻太医来含章殿。
那太医诊脉后大惊,连忙叩首道:“臣恭喜娘娘!娘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谢映舒陡然一惊。
他霍然回身,亦看见皇后同样震惊的神情。
三年前,那个太医分明说,她再不会有孕……
一国之母难以有孕,皇帝看在谢族的份上将此事压下,而皇后这么多年,皆在战战兢兢地坐在皇后之位上。
中宫无所出,乃是大忌。
而她无所出,似乎又避免了谢族外戚独大的局势。
皇后霎时眼眶通红。
本以为三年也熬过来了,今后的日子也必然要苦熬过去,哪怕再过几年,皇帝因她无子而要废后,她亦无可怨尤。
谁知如今……她竟是有孕了?
谢映舒连忙上前,抓紧那个太医,沉声道:“你确定没有误诊?”
“下官断断不敢!”那太医低头道:“娘娘已怀孕两月,如今正是需要静养,没有胃口和喜酸只是正常现象,方才臣细细诊过脉了,娘娘身子也并无其他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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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难受…
皇后抬头道:“舒儿你……”
谢映舒蓦地转身,低头在皇后耳侧道:“阿姊,阿弟以为,此事还是不宜声张。”
皇后皱眉道:“可此事迟早会被陛下知晓。”
谢映舒沉声道:“能瞒一时便是一时罢,如今情势特殊,阿姊此刻有孕于陛下未必是好事,甚至会让陛下更加防备谢族,如今阿耶在外,一旦被陛下猜忌,极有可能白白为他人做嫁衣。”他飞快地起身,走到那太医跟前,低声道:“在宫里做事,还需长些分寸,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你可明白?”
那太医自然懂得这道理,即便他不懂,也绝不敢在此刻与谢大人和皇后作对,连忙叩首道:“臣明白!请皇后娘娘尽管放心,臣会开些开胃滋补的方子,便说娘娘只是食欲不振,身子并无大碍。”
皇后颔首,嗓音清冷,“你先退下罢。”
那太医领了命,连忙拿起药箱退了下去。
谢映舒再叮嘱了阿姊几句,便离开了后宫,往后几日,便不曾再去含章殿了。
快入冬时,洛阳冷得早,谢府里人人都在忙碌,自谢映棠与许净安相继出嫁后,府中少了欢声笑语,亦少了那些世家贵女们时常的聚会赏花。
谢秋盈一日日地陪在容夫人身边,容夫人近来也在为她寻夫家了,据说有谢映棠做前车之鉴,容夫人打定主意也不愿让谢秋盈也嫁给无权无势之人,便相中了几大家族里面的年轻儿郎。
乌云蔽日,凉瑟秋风横扫落叶,昔日喧闹的棠苑无一丝人气。
谢映舒一身常服,披着雪白大氅,不知不觉便踱步至了棠苑门前。
他抬眼,望了望那门上的牌匾,便推开门进去。
转眼间,他一手养大的那个小丫头,已离开洛阳快半年了。
还记得春天时,她一袭春衫在院中闹腾,屡屡被他叱责,屡屡又死性不改,还妄想去他那里,只为瞧一瞧温润如玉的成静。
如今他日益位高权重,她已嫁作他人妇,疼爱她的母亲缠绵病榻,长姊暗怀龙胎,成静兵权在握。
怕是早已物是人非了罢。
恍惚间,那个小姑娘一溜烟儿地蹿到了他的身边,抓着裙摆笑吟吟唤道:“阿兄今日来干什么呀?我今天可乖了,我去瞧了家家,然后待会儿要去找秋盈玩儿。”
这丫头笑起来之时,糯齿细白,唇畔小梨涡若隐若现,端得是分外娇憨可爱。
谢映舒晃神一阵,才知眼前不过幻觉。
他唇边的隐约笑意渐渐消失,垂眸站了片刻,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成静掀开帅帐帘子进来时,谢映棠伏在桌上,已经沉沉睡去。
他对一边的红杏抬手示意,红杏连忙悄悄出去,留下这两人独处。
成静慢慢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抬手将她的发丝拢于脑后。
她与他置气了两个月,虽嘴上未曾说,两人的感情却忽然淡了许多。
他知她难过,可她偏偏又倔强,除却那一次对他服软之后,便再也没有主动提及谢家之事。
她如今在他身边,也丝毫不能抗拒他。
所以,以沉默回应,他亦做不到妥协,两人便僵持到了今日。
成静叹了一声,抬手将她抱了起来,走到榻前放下,再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她并未醒来,只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随即抬手将他抱住。
成静眸光越发温柔,抚了抚她柔软的发。
他便一直这样坐着,一直等到她醒来。
谢映棠醒来时,发觉自己伏在他的膝头,手臂将他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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