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春风》第99章


跑出来,也快不过你这辆马车。”
“你不怕我杀了你?”
明月忍不住轻笑,“侯爷能让自己的人扮成李家下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那自然能让他直接在那里要我的命,何须费工夫把我骗到车上。如果我真的反抗了,说不定才会真的被杀,所以我想侯爷是想利用我做些什么。但我会的就只是验尸,侯爷肯定不需要,所以你真正想要见的人,就是苏哥哥吧。”
虞奉临此时才正眼看她,娇弱得一手可掐死,却不惊不怕,这更让人觉得厌恶,就如他对危险当头也要彻查真相的苏云开的厌恶那样,“是苏云开逼我的,他为何要对本侯紧咬不放。”
“你如果是个好人,没有做亏心事,苏哥哥就是你的朋友。”明月抬眉看了看他,“可惜你不是,所以无论你怎么阻拦,都没用。”
“本侯知道,这也就是为何本侯要请你走的原因。”
明月不由绞起手指,“你要拿我做诱饵,杀了他?”
虞奉临不答,忽然见她抬手拔了发髻上的簪子,他一手打落,将明月的手腕打得几乎脱臼,脸色瞬间煞白。
“一个两个都是如此,白水为了一具尸骨宁可证明自己是女子,你为了一个男子也宁可自尽,你们只有一条命,何苦为了别人将父母授予的血肉给别人?”
明月握住手腕颤声,“你不会明白的。”
“你最好不要咬舌自尽,也不要想自尽的事,因为你现在死了,我也会当做你是活人,让苏云开前来。他不知你的生死,来了,或许能救你,可要是你死了,哪怕他来了,也救不了你,不是么?”
明月狠狠呸他一口,“事到如今你该做的,是去宫门前自首,而不是还想着翻身。”
虞奉临冷声道,“自首?你说得倒轻巧,只要苏云开放手,本侯便能继续在京师做这个侯爷!哪怕他坚持要查,那就算本侯死,也要拖上你们。”
明月倚在木板上,听着他暴怒,倒是开心,至少这样证明,她的苏哥哥查案的方向没有错,甚至已经探入了虞奉临腹地,触及了他的底线,让他有了危机感。否则不会冒险将她抓走,要利用她来抓苏云开。
只是依据他刚才所说,水水的身份暴丨露了?
她眼光黯淡,心中担心好友,也担心情郎。
果真是秋已至,事情也多了起来,扰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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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至凌晨,苏云开才从宫里出来,和父亲一起乘车而回,刚入巷子,就见有人在那边张望。似乎是看见自己的马车,便疾跑过来,马车未停,伴着车轱辘的声音不轻不重的说道,“苏大人,我家老爷来让我告诉您,昨夜明姑娘不见了,后门开着,还有马车的痕迹,估摸是从后门走的。可方才小的问过您家的下人,说她并没有来这里。”
苏云开一愣,忙下车问道,“那有没有去其他地方找?”
“找了,可就是不见人。”
苏云开心头一沉,苏顾随之下来,说道,“明月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而且从后门离开,门又未关,只怕……”
苏云开想了想,忽然就察觉到了苗头,提步就往家门走去。
守门的下人听见外头有动静,已经开了门,苏云开进去便问道,“从昨晚到现在,有没有人送口信或者书信来,要交给我的?”
下人一瞬讶异,答道,“没有。”
苏云开微顿,转身对父亲说道,“父亲,你先带李家的下人进去问明白,我在附近看看。”
“好。”苏顾叹气,希望明月不会有事,否则苏家有何颜面再见明家人。
等他进去,苏云开并没有走,对那开门的下人说道,“说吧。”
下人心中几近将他当神,竟是什么都知道,“将近寅时,小的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瞧,就有人递了信来,还说,只能让您一人知道,否则信里的人就会死。小的不敢胡来,刚才就撒了谎。”
苏云开急声,“信在哪里?”
下人忙拿信给他,苏云开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字,约他卯时东方郊外相见。信封里似还有东西,往手上一倒,竟是根楠木簪子。现在再看信封,那封口的分明不是红蜡,而是凝固的血。他的双手微微一抖,面色铁青。
下人见了这些东西,慌神道,“少爷,这事要禀报老爷才行啊。”
“不能说!”苏云开已经猜到这是谁寄的,目的又是什么,可哪怕知道这是鸿门宴,他也不能告诉别人,也必须要赴宴。他将东西收好,又叮嘱了一遍下人,“不许告诉我父亲。”
下人点头应声,等他一走,还是立刻进去禀报了。
苏云开走出巷子,此时天色已快明朗,到了卯时,朝阳就该升起了。他出了巷子,走的不是东面,而是南面。
寅时过半,天色不明,街道上连卖早点的铺子都没开门。
几乎走到街道尽头,一间四层高的酒楼大门却已打开,里面灯火明亮,门前站着一人,正往他看去,微微弯身,似邀请行人进去。
苏云开往里走去,又抬头看了看招牌——朝阳客栈。
开封东面地域宽广,明明是要见他,却未道明具体地点。苏云开便想要去的地方必然不是东边方向,而且这样明说,被别人看见,举兵围困,也是愚蠢。平西侯当然不是个笨人,加之这根楠木簪子,并非是明月的,那为何要放置?
那就唯有暗示了。
开封南面,有一间糕点很出名的客栈,那客栈的名字,就叫朝阳客栈。
日出东方,朝阳初升。
且去看看,却果真是这。
小二一言不发领他上楼,他刚进门,背后就有人将门关上。整间客栈安静得诡异,可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有轻微声响,这里埋伏了不少人,鸿门宴,风雨欲来。
小二领他登上三楼,到了一间厢房前,轻轻叩门,待里面的人应声,他才推开门。
木门缓慢打开,苏云开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正门口对面的明月。她气色并不好,发也有些凌乱,唇色惨白,却还是安安静静看着自己。他心中一痛,缓步走了过去。这才看见那四方桌子右边,虞奉临就坐在那。
虞奉临笑道,“你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看来你没有走弯路,直接就过来了。我还怕你看不懂提示,真跑去东面了。”
苏云开淡声,“如果真的是去了那,那侯爷也不会这样怕我,毕竟只是个蠢人。”
“本侯怕你?何以怕你?”
“不怕,又为什么要用明月来要挟我?”
虞奉临冷声,“是,本侯是怕你,可也知道你怕什么。我请明月姑娘来这里,不是为了杀你们,相反,本侯要送你们个好东西,只要你效忠我,我此生所得的半数金银,都是你的。在开封,也绝不会有人能为难你们半分。荣华富贵,权力地位……”
“侯爷是不是忘了,我是苏家人?”苏云开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今晚进宫了。”
“是。”
“可是侯爷却不着急,可见侯爷已经决定鱼死网破了。你要的不是我去圣上为你翻案,而是要我苏家效忠于你……毕竟我们苏家在朝廷说话颇有分量,在百姓中也有美名。试想,如果我们苏家先开口效忠你,那你要的帝位,就能坐得更稳了。”
虞奉临闻言,不再同他笑,眸光冷厉得诡异,“哦?你的意思是,本侯要造反?”
苏云开冷冷瞥他一眼,伸手将桌上的空碗拿到面前,又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放置其中。再倒以茶水,茶水从茶壶慢慢流出,铺满空碗,几近溢出时,他才停下。末了又从钱袋中拿出另一锭同等值的银子,放入碗中。
本是同价值的银子,前者不溢,后者沉落,碗里的水却立刻溢出了些。
明月看着,已觉奇怪,“这两块都是官银,重量应该无差别,怎么后面这块重这么多?”
“因为这是假银。”苏云开盯着虞奉临,说道,“假银里掺杂了铁,所以比纯银更重。外表看不出来,可是一入水,就能立刻辨别出来。而这块假银……就是白影临死前在山庄所得,至死都没有松手放开的证物。”
明月猛地一愣。
苏云开声音沉沉,压抑着极大的怒意,“虞奉临,你私挖矿山,采集铁矿,就地制造假银。可白银珍贵,每锭银子只加一点,也不需要将那么大的鼓山凿空,我想,大部分的铁矿,都被你制成了兵器吧?山上榆木可制箭、长丨枪手柄,就地取材,兵器、钱财,都有了,便可以招兵买马,弑君夺位了!”
虞奉临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你说得倒轻巧,制造假银?如果是需要招兵买马,钱可需要不少,也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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