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小娘子》第115章


人走后,岁羡荣有些愧疚地看着魏长坤道:“长坤,祖母对不住你。”
魏长坤握着岁羡荣的手,道:“不怪祖母,若是孙儿提这事,她到底是长辈,我却未必能要她性命,就算要了她性命,也是后患无穷。”
潘氏还有一子一女,要是她死在魏长坤手里,冤冤相报,又是没有穷尽的事。
岁羡荣落了泪,像是苍老了一些,她有些疲惫地往后靠了靠,后来进来的丫鬟乖巧地塞了个迎枕在她腰上。
岁羡荣捏着眉心道:“你去罢,让祖母歇会儿。”
这么大的年纪了,独得一个孙儿,岁羡荣心疼大儿媳,也心疼那个没出世的孙女,一时间知道媳妇和孩子都是被人害死的,有些接受不了。
人老了,就越发重视亲人起来,活着的亡故的,都是岁羡荣的心头肉。
魏长坤却和岁羡荣不一样,他也有些伤心难过,但他是有气性的男人,替母妹报了仇,心里还有些快意,甚至有点儿松了口气的感觉,他没有愧为人子,没有愧为兄长。
想必父母亲和妹妹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往穆家送东西不容易,但魏家的门总是为穆筠娴敞开,魏长坤从思危堂出去后,魏长坤便收到了穆筠娴送来的信。
看完穆筠娴的亲笔书信,魏长坤忍不住嘴角弯了弯,小姑娘替他忧心的模样跃然纸上,就差没说:侯爷,你一定要娶到我呀!
魏长坤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心里多的是新婚即将到来的喜悦,顺手回了一封信过去,让人送去了穆家。
穆筠娴欢欢喜喜地拆开了信,魏长坤回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并叫她不必担心。
魏长坤这般有自信,穆筠娴自然是不担心的,只要他有真心,卫静眉不会看不出来。
这厢抱着信看了几遍,西南院那边儿又热闹起来了。
穆先文先是回来把丫鬟狠狠地抽打了一遍,让她说实话,丫鬟都快昏过去了,仍旧不改口,只说是信泡毁了,扔了,并未交到他人手里。
丫鬟不肯说话,穆先文便迁怒到了雷姨娘身上,把她也叫来房中,下了狠手抽她几鞭子。
雷姨娘知道这顿毒打逃不了,只能生生受着,一边哭疼一边骂园娘。
园娘也不是个善茬,被骂了之后四两拨千斤的挑拨了几句,穆先文下手愈发狠了。
雷姨娘入府这么多年了,头一回吃这么大的苦头,登时晕过去了。
穆先文都没让人去叫大夫,还是钱氏听到动静大了,叫了丫鬟过来问话,一听说雷姨娘被打的没气儿了,赶紧让身边得脸的妈妈把雷姨娘送到她这边来。
生了孩子的雷姨娘是贵妾,轻易不能打杀,而且这事她至多只有个管束不力的罪名,还没到要被活活打死的地步,穆先文知道院里还有大房的丫鬟在这儿盯着,因是不敢做的太过,钱氏送了个台阶,他也就顺坡下来了。
到了钱氏屋子里,钱氏让人找了略懂医药的婆子过来给雷姨娘上了点药,等人清醒过后,便打发了人出去,同雷姨娘说私话。
钱氏告诉雷姨娘,她将将才事无巨细地知道是怎么回事,经妈妈提醒,又想到了个法子。
雷姨娘被打恨红了眼,顾不得身上的疼,就捉着钱氏的手道:“夫人,什么法子?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钱氏道:“那信丫鬟不是说扔了么?你便去找出来就是,记着,要找假的出来。”
雷姨娘不明白了,找假的是什么意思?
钱氏解释道:“假的,就证明丫鬟弄坏的信,是假的,信跟你的丫鬟没有干系,明不明白?”
跟雷姨娘的丫鬟没有干系,问题又回到了原点,穆先文最开始怀疑的人是谁?不就是园娘!
雷姨娘掀开被子,叫两个人架着她趁夜回了屋子。
钱氏冷哼道:“一点皮肉伤就要死要活的,什么疼晕,多半是装的。”内宅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会演,会装。
雷姨娘得了点拨,立马找了一封旧信出来,撒了水上去,藏在丫鬟的房里。
第二天早上,穆先文还不死心,仍然在院里闹腾,钱氏派人去传话道:“要么把人打死了事,要么就把事情查清楚了干净。”
穆先文正头大,亲自去了钱氏房里,指责道:“你包庇这贱人是为着什么?难道你与她同谋?”
钱氏不理会穆先文的无理取闹,而是道:“丫鬟不说真话,你去查一查就是,话对不上,肯定是哪里出了纰漏。”
这话点醒了穆先文,光顾着发脾气,忘了查东西了。
穆先文立马带着人去了丫鬟房里搜找,还真正到了“那封信”。
那封信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点儿晕开的墨水,穆先文看了几个字,发现不对劲,和原来那封信,根本不是一封!
穆先文又质问了丫鬟和雷姨娘,前者已经说话都含糊不清了,只晓得说“不是不是”,而雷姨娘本身是咬死了不知情的,被穆先文问到头上,自然而然往园娘头上咬,说本就是园娘偷的信,却换了一封不一样的来陷害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发出去,我还是看评论才发现的,后来发现评论也不能回复了,为了证明我没有说谎,我录视频发微博了,有疑惑的可以自己去看。
☆、第 93 章
第九十三章
雷姨娘这次翻供很是顺利,把穆先文也说动了,他仔细想了想,丫鬟都被打的半死不活了,却还不改口说实话,证明十之八。九说的就是实话了。
那封信,指不定真是早就被人偷走了,后来偷儿怕人起疑,或是为了嫁祸栽赃,便放了一封假信进去。
这么一想,穆先文就又开始怀疑园娘了,丫鬟都要死了,还替主子撒谎又有什么意义?便是雷姨娘许诺她千好万好的东西,没命享受不都白搭?
院里几个丫鬟的脾性穆先文还是知道的,老实的有几个,要说忠心到这个份上,却不见得。
穆先文从雷姨娘这儿走了之后,便又回了屋子,见了园娘。
园娘倒是一直气定神闲的样子,半点儿心虚模样没有。
穆先文念着未出世的小文曲星的份上,和和气气地坐下来,对园娘道:“园娘,你且告诉我,信是不是你拿的,要真是你,你这回说了实话也就罢了,我饶过你。”
园娘皱着眉,面上有点儿委屈模样,道:“老爷还是不信我?干脆把我的屋子也搜干净算了!”
来的时候园娘就没带多少家当来,她住进来又没多久,屋子里有什么好搜的?一封信而已,要烧毁再容易不过了。
穆先文举棋不定了,这信到底是谁偷的?这信,又为什么会到长平侯手里?
思来想去,穆先文一面儿不想伤了两人和气,一面儿实在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问道:“这信,我可是知道在谁手上,我不过不好意思去问,若院里再没一个人说实话,我若查问出来了,园娘……这事就不是那么好交代了。”最后一句话说的阴沉沉的,怪吓人。
园娘攥着帕子,微扬下巴道:“老爷只管问去,跟妾身没有关系,凭老爷怎么查吧!”
嘴上这么说,心里害怕的不行,园娘用这封信从郭初雪嘴里换来了她姐姐真实的死因,又直接证实了穆家与老侯爷之死有联系,已经如此接近真相,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承认信是自己偷的。
穆先文站起身徘徊了两圈,道:“好,一个个都不肯说,我自有主意!”
撂下话,穆先文便走了,出了西南院,准备往外院去。
长平侯府里。
昨夜安稳地睡了一觉过后,魏长坤今日精心梳洗过后,便坐马车,带着厚礼去了定国公府。
魏长坤身材高大,从马车下来的时候,穆家迎着的人俱都眼前一亮,前院的大总管亲自过来迎他,将他带到二门上,二门上的婆子又领着他去了永寿堂。
永寿堂正厅里,穆家大房都一家子都在,只是穆筠娴没有露面儿,而是躲在了隔扇后面。
魏长坤进去之后,见过了长辈,与屋子里的人也相互见了礼,便与穆先衡两个相对坐下了。
卫静眉笑容慈和地坐在罗汉床上,头戴镶了米珠的鹤鹿同春抹额,精神抖擞,瞧着不像是常年吃药的老人。
一屋子人坐定后,卫静眉笑着道:“还是第三次见到侯爷罢?人老了,喜欢热闹,没有耽误小侯爷的事吧?”
魏长坤忙客气道:“没有没有。”
卫静眉点点头道:“今日请侯爷来,想说一说两家做亲的事。太夫人年纪大了,不好劳动她老人家,便先与侯爷私下谈一谈,若是能拿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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