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罐》第20章


沈翯不再撒泼打趣。
他正视了目光,低沉着声音一字一字说道。
金炎很见到他这副严肃样子,于是也正经起来,比划道:
“在船上的那会儿我就想到,你于我究竟是何感情。那时我也曾想过你是否心悦我,但是男子恋上男子的情况太少见,史书上也仅寥寥几笔记载过。这很不正常,况且我想你是那种有些古板的人,所以那会儿也只是想想罢了。”
金炎有时候虽话唠些爱打趣他,但因为后天养成的性子,本人并不喜多言。
所以沈翯鲜少见到他如此认真地讲这么多话。
沈翯耐心听着,然后歪着头回问道:
“反正我承认,我就是喜悦于你了。你现在呢?”
“哦。。。。。。听你这样说,我能确定你心悦于我了。”
沈翯等着下话,可是金炎半天不开“口”,可把他给急坏了。
“那你呢?”
“而我呢。。。。。。”
两人异口同声道。
金炎眨眨眼,见沈翯示意他先,便道:
“你猜呀?”
“话”罢,金炎挣开他双手,抱起糕点盒就向家的方向跑去。
沈翯猜中了开头,愣是没猜中结尾。
就这样,金炎徒留沈翯一人在风中凌乱。
“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翯是想破头皮都想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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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查了查资料,发现古代南方这边晚上结婚的多。
所谓昏礼,应在黄昏时举办。
这和古时候留下来的观念与传统也有关。
第二十章 
“总算回家了,我还给你留了两个碧珠糕呢!”
金炎可算是等到人来了,忙上前几步比划道。
沈翯没有理睬他,只是失魂落魄的走进府里,找到石凳坐下,然后开始仰望天空。
“哎呀呀,至于嘛。”
金炎为了表达出沈翯的这种语气,边比划边开口,只不过没有声音罢了。
沈翯长叹一口气,然后拜拜手,独自回房去了。
金炎快步赶上他,把他又拽回石凳上。
“我还有话没说完。方才我不是跑了嘛,你问我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
金炎又道:
“我刚刚回了咱们府,发现我院中种了蒲公英。”
沈翯有些回神,耐心听着。
“我曾经跟你随口提到过,我很喜欢它们,因为其顽强的生命力,到了哪里都能生根发芽。方才见了这些花,我忽然想到,此时我已经与它们一样了。”
“我已经与它们一样在这里生根发芽,而不是没有去处的随风漂泊的白絮了。”
金炎微微笑道,露出了两个小梨涡。
“这便是我的答案。”
。。。。。。
几个月后
“快点走啦!”
金炎拿起两件大氅,为沈翯披好后,拽着他的衣袖便向外走。
“夫人,何必要走得这样急呢?”
“你、你你你,不能再换个称呼吗?”
金炎暗自白了沈翯一眼,然后步伐加快。
“车马就在那里,也不会跑,慌什么?”
“带你去见你老丈人,还不慌吗?”
“好好好,夫人说的对!见老丈人可是件要紧事,我们要抓紧些。”
沈翯这样说着,然后一把将金炎抱了起来。
“夫人还是不要再走了,不小心扭到腰可就不好了。”
金炎红了脸,以手作拳锤在他肩膀上,然后比划道:
“小点声,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哎呀呀,夫人好狠的心,下如此狠的手是要谋杀亲夫吗?要是的话直接与我说一声便是,我保证乖乖的敞开胸怀让你来杀我。”
“呸呸呸!”
金炎吐舌,然后赶忙比划道:
“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快点学我刚才的样子!”
沈翯无奈,只好也“呸呸呸”,然后真诚的说道:
“夫人,我所说的可都是真的啊!”
金炎撇嘴点点头,心下却想着:
“想必天子会一言九鼎,既如此还杀你做甚。。。。。。”
“夫人和将军感情真好,每天这样打闹还觉得很有趣。”
“你们不知道,我家那几个孩子就是这样闹的,看不出来,将军与夫人还跟小孩似的。”
小厮们纷纷议论着,然后统一感慨道: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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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记
小记一一昏礼
。。。。。。
“我家夫人,我最挚爱的人啊。”
沈翯爱抚着心脏,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叫他疼了。
来人胆战心惊地听着,眼神不时向将军手上的心脏瞟去。
“也忘了具体是何时,我与他成了婚。”
“与他结为夫妻,是比作战还令人激动的!”
。。。。。。
九月初九,宜嫁娶、斋醮、祈福。
天高云淡,万里放晴。
烈阳普光而照,真真儿一点儿都看不出昨夜刚下了雨。
几日前,沈翯带着人来到了江南某处山脚边的小沈府中,决定在这处办昏礼。
小沈府内,下人们来来往往。其手中通通拿着东西,不是布匹,便是各种精美的物件,还有人拿着许多贯钱。
一时,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沈府被大面积的装饰上红锻,上面用金丝绣着各样的图案,以龙凤呈祥居多。
正堂原先会客的凳子撤下去几把,然后被各种稀罕物什所占领。
屋子里的东西好似不要钱的摆,连地上都有人铺上了上品御赐红缎绸。
这正堂里,就算最不起眼的物什都是进贡的,随手拿一件去卖,便可以让落魄之人顿时成为商贾,一辈子不愁吃穿。
“这,这!”
便是金炎,也是狠狠的吃了一惊。
“这些东西都是不要钱吗?”
沈翯扬起一侧嘴角,霸气的回道:
“这些不算什么,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储库瞅瞅。沈氏一族数代传下来的宝物可不仅仅只有这些,更何况我也被赐了许多。所以这些根本都不够看的。”
“看来正堂还是太小呀,只能摆这些个东西。”
金炎听后决定会正房去先不与这人说话,这也太恐怖了。
。。。。。。
“你怎的穿起了嫁衣?”
沈翯抱着雁进了房,找了东西栓起来后,便来到金炎身旁。
此时,金炎一身青绿色钗钿礼服,侍女们为他绾发。不出一会儿,头饰也已弄好。
“怎么?不穿嫁衣穿什么?”
已经上好妆的金炎回过头来,精致的面容让人辨不出雌雄,倒也省去了诸多麻烦。
“你是男子,为何穿起这身衣服?”
“难不成你来穿?”
沈翯沉思片刻,又道:
“这样,咱俩都穿玄衣不好吗?”
金炎摇摇头,叹息道:
“还是不了,照你那样做可免不了流言蜚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难不成你想听到街上人议论什么将军夫人竟是位男子,将军该不会疯了吧什么的?”
“我夫人是男是女,与旁人又有何干系?”
沈翯叫侍女们退下,然后小心脱下了金炎所穿嫁衣,又道:
“旁人敢说你,那我便让他们再也说不出话来。”
翯将嫁衣放到一旁,又为他穿上自己特地叫人制的衣服。
“这样才对嘛!”
沈翯亲手为他戴好发饰后,拿来了铜镜。
金炎看到镜中人身着正红色纯衣纁袡礼服,戴次,以溃ⅲ圭鹤乓怀叨さ捏恰?br /> “有些奇特,不过却是好看的。”
“那可不是!我夫人自然是好看的。”
金炎羞耻,赶忙将铜镜对准沈翯,道:
“别光照我,快,我也给你照照!”
沈翯看到自己戴着爵弁,内衬一件白绢单衣,外着缁衪纁裳。
纁恚⒊圄倥渖险庖簧硇死穹貌灰馄绶ⅲ?br /> “哎呀,我也挺好看的。”
这样说着,他将镜子往旁边偏了偏,道:
“夫人,快看!我发现咱俩现在越来越配了!”
金炎的脸透过脂粉映出了红,好一个白里透红的少年郎。
“好啦好啦,我们走吧。”
说完,沈翯拉起金炎的手就向屋外走去。
来来往往的侍女、侍从们见将军和将军夫人出来了,急忙停下所做的活儿。
他们站成两排,空出了一条青石砖小道,而后一同低下头,道:
“恭贺将军大婚!愿将军与将军夫人丝萝春秋、百年好合!”
沈翯牵着金炎的手,脸上洋溢着漾出的笑意。
他如打了胜仗凯旋而归般意气风发、昂首挺胸地走在仆人围着的小道上,而金炎也赬颜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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