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罐》第24章


金炎心下一惊,故作平静问道:
“不知陛下说的可是使者一事?”
“正是!夫人好记性!”
“陛下为何忽然想起此事?先帝曾说,已废我使者一职,我如今也只是个将军夫人罢了。”
“沈夫人,既然先帝已经废了你的职,那朕便再让你担任此职,如何?”
“陛下,众人皆知我不过一将军夫人,哪能再任职呢?您这可是叫我在诸位夫人面前难堪啊。”
金炎发觉自己说话做事越来越像沈翯了,心中不由得笑笑,也平定了几分内心。
“朕自道不会屈才,沈夫人有智有谋,不受重用真是可惜了。我想着你以前任过此职,便想着复你职位。我刚登基不久,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将军与夫人都是朕信的过的人,所以才这样决定。夫人是忠君之士,想来定会同意朕所说的。”
金炎还欲再辩,却被天子谴了回去:
“那图苏部首领也是愿意的。好了,夫人乏了,快回去歇歇吧。”
被圣上召见后不过半日,那图苏部首领便来了沈府。
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您今日怎么来了?”
金炎强按住已经烦躁的内心,表面上笑笑,为首领砌了杯茶。
“嘶!”
金炎放下茶壶,一手握拳攥紧了烫伤的手指,另只手将茶递到首领面前。
首领接过茶品品,然后道:
“这是官家御赐的茶吧?金炎你现在可是过的不错啊。”
金炎低下头不吭,拳头攥的愈发的紧,看不出现在是何的表情。
“金炎,刚才官家也找你说了。你是我最得意的手下,我相信你会做到的。”
“首领,恐怕不行了。这几年我都没有练武,又如何杀一位将军呢?更何况他是我夫君,天下哪有弑夫一说?”
“金炎,你在反抗我?好啊,这才呆了几年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别忘了当时是谁帮助你的?又是谁为你父母报仇的?”
首领气极反笑,抬起双手拍掌。
等拍到第四下时,金炎浑身一阵抽搐。他仿佛是见了什么要命的东西,双目瞪得极大,正欲上前阻止。。。。。。
“啪啪!”
金炎还没够到他的手,就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还得逼我使这个!没想到现在还管用。。。。。。”
首领叹口气,弯下腰在他耳边这样说道:
“十日后,沈翯回来,务必一击必杀!否则,自裁!”
。。。。。。
送走首领时,金炎眼神呆滞。
不过就在首领再次拍掌后,他好似回了神般又恢复了清明。
首领见此状,心下大喜便屁颠儿屁颠儿去找圣上去了。
。。。
“陛下,都弄好了!”
“可管用?”
“陛下,那当然是管用的了!我们之前便是这样的。别的不敢说,我那图苏部的巫蛊之术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好!若事成,朕重重有赏!”
“陛下,臣也没什么要求的。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臣那小女儿,自那次见到您之后就对您芳心暗许,说什么都不肯嫁与旁人。。。。。。”
“朕知道了,等事成便叫她入宫吧。”
“谢谢陛下,臣告退!过几日,您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那图苏部首领在地上跪谢了天子,然后谄媚的笑着,退步出了朝堂。
“呵,我还以为他会要求什么呢,不过这个。”
天子心下想道,唤来的人:
“吩咐下去,把最远的那处锁香阁收拾一下。叫那儿的人嘴巴都闭紧点,关于死人一事绝不可再提!否则,就叫他们去找朕的母妃说吧!”
天子遣散走来人,他想到些什么,而后又开口道:
“对了,最近那图苏部异心,其分支正欲脱离部落准备开战呢。叫沈翯去帮助分支灭掉本部,记着托人传令时沈翯夫人一定要在他身旁。”
。。。。。。
“陛下,你怎么想起我们来了?”
“没什么,那图苏部分支近日可是风头正盛啊!”
分支部落首领不语,天子瞧他这样,又开口道:
“那图苏本部越发猖狂,以首领为甚,朕心感劳累。不过看到你们分支勇于指出错误、勇于反抗,又心生欣慰,于是特意招你们前来。首领难道不想将本部首领取代吗?别的不敢说,这一点朕可是能做到的。”
“陛下想要什么?我们分支可不像本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分支首领何必这么说呢?朕要的很简单,不过是叫你们帮我个忙,把你们巫蛊之术施在沈翯大将军身上便是。”
“陛下,这恐怕作用甚微。。。。。。”
“没关系,只要能叫他乱了心神便可。”
。。。。。。
宗祠前:
“朕可算知道您为何费了如此多兵马,也要拿下那图苏部了。”
当今天子站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心下想道:
“连我这也是才知道那里竟然有蛊术!不得不说确实能派上用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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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今日糟心事可谓繁多!
自从沈翯领了旨回到家,金炎就一直躲在正房里说什么都不出来,自己连见上一面都不成。
昨夜自己还做了个噩梦。梦到几年前金炎刚进京时,自己与他还不熟,本想着联络联络感情,结果莫名其妙叫人杀了去。
次日,沈翯顶着个黑眼圈,照例去夫人房前,与夫人单方面闲聊:
“夫人别想多了啊,我只是去镇压罢了啊!金炎,我可走了。有什么事敲墙,侍从就在门外等着呢。我过几日再回来,到时候给你带样稀奇玩意儿,你一定会喜欢!”
。。。。。。
不出多日,沈翯凯旋而归。
“夫人!”
沈翯大喊,急忙冲上前。
只见,妻子站在府前,安静的等着他回来。
深夜,月光既不耀眼也不微弱。
这样的光恰恰合适,便是多了或少了一分,就会显得不合时宜。
耳旁是呼呼的小风,偶伴有几声乌鸦啼叫。
府前的那一条道路,空荡荡的只站着沈翯一人。离远了看,灰蒙蒙一片、显得格外开阔。
沈翯一人走在道上,心下纳闷儿今日怎如此冷清。他悠悠往前走着,愈发觉得眼前之景寂静的有些吓人。
正当他准备有所动作时,正好观得自家夫人端正地站在府前。
府门旁稀疏栽着的墨绿竹林衬得他愈发的温雅,金炎平静甚至有些无情地望着自己。
不过沈翯没有多想,见夫人专程站在门口等自己,这战后残余下的戾气便“唰”地被冲散开。
他笑着,向妻子奔去。
“你可算是出来了!怎样?身体好些了吗?”
不过。。。。。。
“哧。”
怎么回事??
沈翯感受到有把利剑刺向体内,扎进了心脏旁的肋骨处。
他呆呆的望着妻子,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万籁俱寂。
自刚才剑插入体内,除了那一瞬间的微痛,沈翯便再也感受不到什么了。
很奇怪,心里竟没有半分想法,连带着脑子也停止运作起来。
如果要比喻这种感觉,那大概是。。。。。。
一种你失去了五感中声、闻、味、触觉,唯有代表“形”觉的眼睛还紧紧盯着面前的感觉。
一种百味杂陈,但唯独没有怨恨的感觉。
他低下头,望着身下自己的妻子在怀中微微抖动,好似小声抽噎。
这是以往不曾有的。
金炎颤抖着身子,拔剑时手却是格外的稳。
自中剑到剑被拔出的这段时间来,沈翯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
手臂呈半环抱状,即使怀中的人已经不在了,他还是这样。
“原来果真如此,如我猜的般。。。。。。”
沈翯想到不久前天子对他说的,暗自笑道:
“我以为你当初真是放下了隔阂,这么多年来。。。。。。哎,不想了罢。”
。。。
少焉,雨忽至,月亮被蒙的看不清了。
老天正是不开眼啊!!!
青雨下了起来,愈下愈大。
瓢泼大雨惊扰了不久前还算静谧的美好,它召集大片乌云赶来,驱散了月光。
沈翯站在府门口,一大半身子淋着雨。
雨打湿衣物,打的披风上的血渍也随着雨一起流到地上。
集成一滩后,它们顺着往下流啊流。成群结队的,好似在逃离什么。
跳着流过了一级台阶、再一级台阶、又一次台阶。。。。。。
这样流着、流着,到了台阶下便继续向下流,与雨水混合后冲走。
这样漂荡着,永无尽头!
。。。。。。
沈翯在府前站了许久,久到连妻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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