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罐》第26章


眼边有泪划过。翯想去接那滴泪,可是它飞速落到了地上,被弹起后又溅到了别处,转而渗入地里。
良久后,随着一声欷殻В考淠诒⒊鲆恢止稚?br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沈翯像变了一人似的,在房间大笑。
外面还下着雨,倾盆大雨。
雷雨声,屋里的狂笑声,混在一起着实吓人。
沈翯笑的疯癫,笑的站不稳!
他看了会儿刀,又看了会儿夫人。
随后,沈翯如捧圣物般,捧起了它。
在夜中,它是如此的耀眼!!!
沈翯不敢多捧,虔诚地带着他出了房。
再回来时,心脏已经在罐子中了。
他还拿来了针线。
沈翯将炎心脏处的窟窿仔细的缝合好,又抹上了些膏药。
翯替妻子打理了后事,直至安排的差不多了,他这才离开。
他最后看了眼夫人,在他唇上印下血红痕迹,然后决然的抱起手中的罐子,一步一步向偏殿走去,头不曾回过。
这一走,他再也不会见到金炎了。
再也没有那个在厨房安静的等着他,给他布好自己亲手做的菜的夫人了。
和来时不同的是,脚上没了千斤铁,心情也不同那时的沉重。
走着走着,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就停不下来了,笑的人肚子跟着酸疼。
沈翯可以说是很开心了。
他抱着夫人的心脏,“噗通”一声就跳进了血池中。
血液顽皮地跳起,又躲到别处去,同他嬉戏玩耍。
他在池中凫水,与夫人一同享受着血液的洗涤。
天和一年某日傍晚,微雨。
沈翯将军的夫人金炎病逝,享年二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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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听到这儿,来人明显感到气氛不对劲儿,心里面更加慌了起来。
但是,并没有出现什么恐怖的事儿。
只是。。。。。。
“啪嗒啪嗒。”
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了,听声音像是血滴。可再仔细一听又不像了,应该是更为清澈的眼泪才对。
来人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望着男子。
只见,他又急忙从池子里捞起了罐子。
沈翯爱不释手的擦着,把挂在上面的血蹭干净。
“这东西太脏了;我帮你擦了,昂。”
他脸上如孩童般天真的笑着,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流。
男子像是没有察觉,眼泪越流越多,越流越多。
眼泪流的越凶猛,他笑得也就越开心。
他仔细的擦拭着,像以前每次战后,夫人都为自己擦身一般。
他还想起,每次洗完后夫人总是会细心的梳顺头发。
金炎好像很喜欢这头白发。
。。。。。。(成婚后不久)
“你为何一直梳这头发?”
金炎放下梳子,在纸上写道:
白色甚美,很是衬你。
“可我却觉得红色更美。”
炎愣了愣,一笔一划着写道:
赤色,固然美,却很是豔丽;不如白色的好。
。。。。。。
“你看我是有何事要说吗?”
来人赶紧收回目光。
翯疑惑着,摸了摸脸。
当看到手背上是眼泪后,他嫌弃的甩了甩手。
“这种和雨一样的颜色,真是恶心。”
说着,用指甲划烂了眼边。
这下可如偿所愿了,眼边流下的不再是和雨一样的颜色。
“这下流的,可是红色了!”
来人不敢看这些,光是用余光瞄着,心中就慎得慌。
他在那边自娱自乐了许久,才开口道:
“故事我不想讲了,你走吧。”
他胡乱摆摆手,眼睛继续盯着罐子。
看着罐子里,他最爱的人和他最爱的颜色。
。 。 。 。 。 。。。
。 。 。 。 。 。。。
顷之,雨止,那个女孩也早走了。
沈翯一个人在房中坐着,觉得困乏便睡去了。
再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很奇怪,此时外面出现了彩虹。
翯透过窗棂看了看,手不由向旁边摸索着。
他摸索了半天,心生疑惑,便转头,看到了自己身边空无一物。
正在摸索的手停了下来,他沉默下来。要是以往,他可是能摸到一双手的,一双他夫人的手。
那时候夫人就会站在他身边,红着脸回握住他,嘴上却动口型说着:
“不害燥。”
翯苦涩的笑了笑。
他道:“我有些想你了。”
这样说着,他看向了身后的池子。
翯走过去,捞起来那个罐子。他又想了想,从袖中掏出夫人最后留的遗书。
书信已经泛黄了,边缘有些卷起,显然是经常被人翻阅。
沈翯仔细抚摸着纸张边缘,然后温柔的念道:
“致夫君,见信如见人:
炎自知惭愧,不能与你白头到老。想来你见到这信时,思绪已经清明了。不必想太多,我就在你身旁陪着你,只是你看不见我罢了。
我担心你是否因我私下决定而恼怒,若是生气,便骂吧。你要知,这次官家定要我们其中一个亡。你与我不同,你现在是将领,有保家卫国之责;而我也仅是位将军夫人。于情于理都应是你活下去,而不是我这么一个于国于家无望的人。
至于为何要让你杀我,这就不必多说了吧,哈哈哈。其实在清醒的那一刻,我便得知了我曾干过的几件罪恶滔天的事。我不愿与你说,你也不必要问。
当然,这几件事中包括我不久前对你刺的那一刀。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但这对于我来说,与弑夫别无二意。纵是外人操控,我也心中膈应,无法心安。
总之,我做下的这几件事让我不允许自己再存活于世。我在底下等着你,顺带见见你亲家,跟他们说会儿话啊。
哎呀,我困了,不跟你说了。”
真是的。。。。。。
沈翯小声埋怨。
“瞧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这下可倒好,你倒一身轻松,让我为你料理后事。还说什么是自己不想活才这样的。。。。。。”
也许金炎真的一心求死,不过在沈翯知道金炎身上这种蛊复发后的症状时,他怀疑也有此蛊原因。
。。。
他费劲精力才找到精通此术之人,那人与他说,若蛊复发,那不仅金炎一人、连沈翯也可能会丧命于此。
让亲手杀死爱人的苦痛叫沈翯自己受着吧,金炎可真是好打算。
沈翯临走时,从那人手中讨了一种母蛊。
“多谢大师。”
沈翯对那人作揖再拜,而后告辞。
沈翯走后,大师叫来自己的女儿,苦口婆心道:
“看到没,将军虽然是为国而战、护百姓安康,可毕竟是杀人的!这已是改不了的嗜血天性!自他们手上过过的人命不知有多少!像咱们这些小商贩最好安分守己,勿要惹这样的大麻烦!”
女儿点点头,然后又屁颠屁颠儿的跑远去玩儿了。
“大师”叹口气,小声说道:
“我还得为这丫头去巴结这么尊大佛。。。。。。造孽呀!不知先帝抽了什么风,要教我说这些,还给我张鬼画符般的字条要我交与他。果不其然,他还真就来了,先帝算的准啊!”
。。。。。。
回忆结束,沈翯不愿去想这么多,反正一会儿就能去找自家夫人了。
他把大师给他的那个母蛊剁碎,按照大师说的将蛊虫尸体混着自己的血封在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小破罐里。
“不知天子可否听过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了我夫人,我可是硬生生的熬过了这几年。现在我来讨债了,赵矻你可要好好撑着啊,一定要多活几年,不然枉费我这几年时光!!”
沈翯将蛊罐投入池中,没一会儿就听到了着底声。
他长舒一口气,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会儿与夫人相见。
沈翯轻轻拍了拍身旁心罐,抱起它拧开了瓶塞。他将耳朵贴在罐身,耐心地“听”着。
“我刚才就觉得你又有话想对我说了。不过先等等,我忽然记起来我还没告诉你那日,我准备给你带的稀奇玩意儿。真是的,我是应该先把他送给你的,竟然忘了这事。”
“你好奇这是什么?哈哈哈,其实就是乘你的这个罐子。我把咱俩去昌南镇做的罐子融在了一块,没成想烧出来的竟是像纱一般能透物的罐子!虽然模样看上去不好,可是这材料可是一等一棒的!后来我发现把你放在这里,简直是物尽其用!每天都能看着你,也算是慰藉了。”
“哦,你也是这样想的?哈哈哈哈,要不说咱俩是天作之合呢!”
“今霁日光风,草木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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