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晋阳公主》第376章


房遗则怔了下,随即恍然想到什么,对房宝珠瞪眼道:“我们可以找大哥问问,他哥他八成知情。就是不知情,让大哥出马,去和阿娘说话,也比咱们两个好百倍。”
“这主意倒不错。”房宝珠动摇了,随即就和房遗则干脆地敲定,俩人一起奔向房遗直的院子。
房宝珠和房遗则到的时候,房遗直正在安静地用饭。
房宝珠动了动眉毛,“瞧瞧,我就说大哥就肯定知情,所以自己先吃上了,不像我们两个傻子,跑去招惹阿娘。”
房宝珠说罢,就在桌边坐了下来。房遗则附和之后,也跟着坐了下来,随即瞧瞧桌上的菜,就叫丫鬟也给他们备碗过来。
房遗直吃完最后一口后,放下了筷子,抬眸看他们两个。
房宝珠使眼色给房遗则。房遗则不敢说,又把眼色使回去。
房宝珠无奈,只好壮着胆子先开口,“阿娘昨晚和阿耶好像吵架了,一晚上没睡。”
房遗直没说话,依旧注视着房宝珠。
房宝珠伸手挠了挠额头,心虚地继续把话交代全,“好像是因为昨晚上宫里来人,说了什么的缘故。大哥要不去关心一下,问问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没有。这一晚上不睡,到早上还生气,肯定对身子不好。再者她还这么生气下去,咱们一家子以后也都不能好好吃饭了。”
房遗则连忙补充:“说什么呢,要紧的是阿娘,吃饭算什么事,你也提。”
“过两日就好了,既然能把脾气撒出来,就不会有什么事。”房遗直说罢就让房遗则和房宝珠好生用饭,他吩咐家仆备马后,随即就抬脚奔向正房,去给卢氏请安。
卢氏正颔首烦躁地揉脑袋,忽然听说房遗直来了,卢氏怔了下,竟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随后瞧见儿子如往常一般淡然地给自己行礼,卢氏心里的慌乱才稍稍得以平定。
卢氏让房遗直坐下之后,默默观察了会儿房遗直,才探究地问:“昨晚睡得好不好?”
房遗直看向卢氏,“听闻阿娘彻夜未眠,还和阿耶吵嘴了?”
“哪个嘴巴欠打的,说这些给你?”卢氏眉毛拧起来,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不过是关心阿娘的身体,才会说这些。”房遗直让卢氏不必过分责罚家仆,“阿娘若是因为儿子那件事,大可不必。魏公昨日就去了,想必死前的光景十分可怜,圣人一时怜爱,做了什么决定,谁也无法控制。”
“可这个决定跟你的终身大事有关,要是和你没干系,我才懒得计较圣人给魏家多少厚待和恩封。”卢氏气恼道,“难不成你忘了你之前所言,当初意气奋发说心悦公主的话,现在都不作数了?你打算跟你父亲一样,圣旨什么就是什么,说认命就认命了?”
“不认。现在拒婚,驳圣颜,再简单不过,就上下嘴唇一碰的事。可之后呢?还能娶公主么?”房遗直对上卢氏愤怒的眸子。
卢氏怔了下,“这……你说的不错,拒婚容易,但拒婚之后想要再娶公主就难了。而今圣人连问我们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打发人来确认你是否婚配,就直接做主配了和魏家二娘的婚事,想想他是一点儿都没有存让你和晋阳公主在一起的心思。”
“不容商议,直接指婚。这在我看来还算是不好之中的好事,这说明圣人在下决定的时候,十分匆忙,是为了急于安抚魏公。既然是冲动决定,未经深思熟虑,那么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
卢氏默了会儿,对房遗直道:“你说的对,你到底是像你父亲,我就没这个耐心琢磨这些。”
“魏公刚死,我还有过一次拒婚,若在这种时候咱们再上前说什么,只怕会遭了圣人厌弃。”房遗直道,“在圣人眼里,婚事如何是次要,要紧的是帝王的面子。”
卢氏点头,皱眉有些难受道:“我儿好好的姻缘,就这么被……唉!”
“母亲切莫着急,魏公死后尚还有三年孝期,时间长着呢。”房遗直请卢氏不必思虑过甚。
“好吧。”卢氏稍稍缓了缓气,紧皱的眉头里掺着很多担心。但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大儿子,瞧这孩子临危不乱,如此稳重,卢氏就莫名地对他很有信心。
房遗直行礼告退,就要去查案。
卢氏目送走房遗直后,就做琢磨着自己以后该如何跟郑国公府的人相处。本来卢氏对裴氏这个人,没什么坏印象,可而今因为她女儿这桩亲事,卢氏怎么都觉得别扭。让圣人指婚这种事,若非没有魏家的长辈发话,圣人怎么都不会这么指婚。
待房玄龄上朝回来,卢氏又忍不住继续和房玄龄抱怨这桩糟心事。
“我说怎么前两次见面裴夫人对我说话格外热情和客气,还想是她有礼貌,而今看来,怕是早就存着结亲的心思了。”卢氏后悔不已,“当时就该不给她好脸色看,管她怎么误会的,一准儿识趣不敢就和我们结亲了。”
“想什么呢,指婚的旨意既然已经下来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别瞎琢磨。”房玄龄说罢,就把圣旨送到卢氏手上。
卢氏不接,“我不管,反正我不想魏二娘做我的大儿媳。她敢进门,我就敢把她撵出去。”
“胡闹,亏你还是诗礼之家出身。”房玄龄跟卢氏解释,不管事情怎么曲折,但魏二娘毕竟是无辜的孩子,将来她真要是进了房家的门,还是要好好对待。
“无辜,他们都无辜,就我们儿子最不无辜!”卢氏气得瞪一眼房玄龄,话不投机半句多,起身就去了。
……
郑国公府。
魏婉淑陪着母亲,张罗了一天丧事后,此刻终于有歇脚的工夫,被侍女搀扶躺在了榻上。
侍女忙给魏婉淑按腿。
这时候,魏叔玉进来了。魏婉淑忙坐起身,把屋内闲杂人打发了。
第147章 第 147 章
魏叔玉兀自坐了下来,打量魏婉淑,“我瞧你这两天精神不济,可别熬坏了身子,母亲那边本就顶不住,你再出什么事,我可顾不过来,照顾好自己。”
魏婉淑哀戚地垂着眼眸,点头应承。
“熬过这段日子就好了,将来的日子总有盼头,对不对?”魏叔玉想到圣人给魏婉淑的指婚,欣慰地拉扯了一下嘴角。
“将来……”魏婉淑眉头狠皱,眼睛里顿时挤出泪水,“有什么盼头!”
魏叔玉不解,“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不满圣人给你的指婚?你该知道,你这次的指婚可是因咱们父亲才破例,对方什么人家,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多难得。再者说,这门亲正是你一直所盼,而今到手了你岂能不知足?”
“我一直所盼?胡扯!”魏婉淑冷笑不已,转眸红着眼看魏叔玉,“我是为了咱们家,才有此选择。你以为我跟长安城内其他那些庸脂俗粉一样,就知道喜欢房世子?我的眼睛从来就没在他身上过。”
魏叔玉的眼睛立刻长在了魏婉淑的身上,狠狠地看她,似乎很想把她的脑子挖出来看看她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屋内安静至极,连烛火时燃烧时偶尔发出的细微滋滋声都听得清楚。
魏叔玉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声,用很冷地目光打量魏婉淑:“我没听错吧,前几日你情形不对,母亲再三追问,是你亲口跟母亲说你中意房遗直,而今却改口说自己的眼睛根本从来都没在人家身上?”
“是,你没听错。”魏婉淑红着眼瞪一眼魏叔玉,“若非为了这个家,若只顾着我自己,我绝不会说出这样违心的话。”
“可笑!我问你,咱家败成什么样了,要你换个喜欢才能挽救?”魏叔玉气极,口不相让道。
魏婉淑回瞪一眼魏叔玉,眨了下眼皮,眼泪随即就一颗颗掉了下来,“大哥不是一直想要名声盖过父亲,传颂千秋么!我若不出息一些,嫁得好些,帮衬辅佐大哥一些,怎么能算争气,配做你妹妹?”
“我有什么想法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干系。自古以来男儿立业靠得是自己的能耐,什么时候要靠女人,靠自己的妹妹牺牲了?”魏叔玉纳闷地打量魏婉淑,眼睛里带着怀疑和探究,“你心里到底有什么想法说不出口,拿我做借口?”
“我——”魏婉淑皱眉,低下头去,不敢去回看魏叔玉。
魏叔玉目光越来越冷地望着魏婉淑,又问她一遍,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我能想什么,自然是和大哥的想法一样,想要为咱们魏家光耀门楣,想不辜负了父亲的盛名。”魏婉淑急道。
“所以你想嫁个看起来更有出息的人,让我们魏家长面子。”魏叔玉明白了。
“不止这些,”魏婉淑揪着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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