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怀了崽》第84章


这样想着,幼清皱起脸凶巴巴地说:“你出去!”
“我并无恶意。”
男人深深地望一眼幼清,摊开自己修长的手指,而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握住幼清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手心处,“小公子能不能辨认出这两味药?”
幼清努力夺回自己的手,无果,只好气鼓鼓地问道:“我又不是郎中,你问我做什么?”
“那便是不知道了。”男人轻轻一笑,“一味是相思子,一味是当归。”
“神医道本王相思成疾,无药可医,唯有清清可治。”
幼清倏然睁大眼睛,片刻后又假装不在意的“哦”了一声,“你就当他死了。”
“反正他已经当你死了,打算改嫁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追妻火葬场。
第76章 
“你已怀胎近九月; 如何改嫁?”
“怎么不能改嫁。”幼清振振有词地说:“娶一送一,稳赚不赔!”
少年一身缃色衣衫,披风毛茸茸的滚边衬着白皙的肤色; 精致的眉眼; 在这片雪光中格外显眼。薛白握紧幼清捂得热乎乎的手,眉眼带了几分笑意,“既然有这样的好事,不若让本王占尽。”
“你想得美。”幼清夺回自己的手,嚷嚷着赶他走,“你的手好凉,走开,再不走我就让爹爹来揍你,他已经是个三百斤的胖子了; 可以一屁股压死你。”
薛白的神色并无不悦,“清清。”
幼清张口就答:“死了!”
薛白皱了皱眉,把人按进怀里; 低声道:“我很想你。”
幼清手忙脚乱地推开薛白,“我不认识你!”
“清清……呀; 王爷。”
赵氏大老远就听见幼清在轿子里吵不停; 连忙赶过来; 她一掀帘; 却在里面望见了薛白,随即惊讶不已地问道:“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薛白淡淡地抬眸; “京城的事已经处理完毕。”
“娘亲,你快把他赶下去。”
幼清一点儿也不想听见“京城”两个字,他摸着轿内的垂穗,小心翼翼地坐开,非得离薛白远远的才行,“看见他就讨厌。”
赵氏忍着笑,“你哪儿看得见?”
幼清一听,立马改口正道:“听见他的声音就烦。”
他这副气鼓鼓的小模样实在好笑,赵氏挑着眉捏了几下幼清的脸,却没有搭他的腔,只是笑吟吟地问薛白:“天这么冷,王爷千里迢迢地赶来金陵,怎么不到府上,反而是先来了这西街?”
“几年前本王与曾郎中有过一面之缘,特来拜访,他道晚些时候,会亲自上门,为清清治眼睛。”
“当真?”赵氏面上一喜,“这雪天里本就易出事,何况医馆围着挤着的人又多,我不敢让清清下轿,本来是想请神医到轿里给他看一看,可医馆的人却说神医从不出诊,只说会与神医道明原由……真是有劳王爷了。”
薛白道:“岳母客气了。”
不必再候于医馆,一行人便回了幼宅。幼清抱着才出锅的挂霜花生米,还没有等它凉下来就捏了一粒往嘴里喂,随即烫得自己手指头发红,他皱巴着脸把花生米往旁边一丢,瓮声瓮气地说:“不吃了。”
薛白拉过幼清的手,指腹轻轻地蹭过他发红的指尖,嗓音沉沉道:“疼?”
“你不许趁机碰我。”
“王爷不来,你自个儿成日眼巴巴地盼着,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可把自己委屈坏了,这会儿王爷来了,你又同他使小性子,不许这不许那的。”赵氏毫不留情地拆穿幼清,“你呀,简直和你爹一个德性,就是欠得慌。”
幼清也是要面子的,才肯不承认,当即矢口否认道:“我、我没有!”
薛白低低一笑,并不逼着幼清承认,他拿起那袋遭到迁怒的挂霜花生米,挑出几粒喂至幼清的嘴边。
气可以生,零食不可以不吃,幼清气鼓鼓地张嘴吃花生,赵氏摇了摇头,笑着把披风系紧,扭头和薛白闲聊几句,“枝枝怎么样了?”
“贵妃尚在忙碌立太子之事。”
“立太子?那王爷……”赵氏一顿,倒是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该问的,复又改口道:“王爷打算何时回京?”
幼清才咬住花生米,闻言又顺口咬住薛白的手指,薛白的余光瞥向他,眉眼融成一片,“先陪清清在金陵待几月,回京最早也要等他生完产,把身体养好。”
幼清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嘴。
薛白见状,低头亲了亲幼清的额头,“本王不会再把你一个人留在金陵。”
幼清小声地说:“四个月!”
薛白眉头一动,幼清说完就又不理人了,气咻咻地吃花生米。
回了府邸,幼清直奔厢房。这四个月来,即使药膳补汤一样一样的喂,除了肚子,少年倒是不曾胖上多少,侍女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一推开门,屋内软乎乎的大白兔竖起两只耳朵,“蹬蹬蹬”的跑过来蹭了蹭幼清。
兔子毛茸茸的,比手炉还舒服,幼清把它拎起来玩,没过多久就连人带兔子一起美滋滋地睡着了。
他睡得太熟了,曾神医号完脉,开了些外敷的药,临到走了幼清都没有睁开过眼睛,倒是他抱在怀里取暖的兔子听觉敏锐又怕人,撅着屁股不停地往锦被里钻,生怕让人拽走下了锅。
这只兔子从京城带来金陵以后,成日同幼清一样好吃懒做,还无师自通了碰瓷,逮着个人就肚皮朝天地躺下来,不喂它吃饱就不起来,是以胖得走了形。
薛白怕它再往里钻,压到幼清的肚子,便随手把兔子拎下床,然而没过多久,天然暖手炉没有了,被窝也不暖和了,幼清当然睡不下去,总算是转醒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好饿。”
“逢春,我想吃蒸鱼糕。”幼清压根儿就不知道薛白在屋里,说完想了一下,又慢吞吞地问道:“爹爹和娘亲没有来看我吗?”
“来了。”侍女答道:“方才小少爷睡着,曾神医来给您诊了脉,老爷和夫人都过来了。”
“那……”幼清装作随口问道:“没有别人了?”
“别人?”侍女没有反应过来幼清是在拐弯抹角地问薛白,认真思忖片刻,“没有。曾神医是独自一人医馆赶过来的。”
幼清从床上坐起来,闷闷不乐地说:“薛白的嘴,骗人的鬼!”
他越想越气,更何况还记着薛白偷偷把自己送回金陵的仇,嘟哝着抱怨道:“一点儿也不关心我!”
“嗯?”
薛白漫不经心地出声,幼清说坏话被逮了个正着,差点摔下床来,他的脸色红扑扑,慌慌张张地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薛白扶住幼清,低笑着说:“自然是不放心清清。”
幼清颠倒黑白,“你偷听我讲话。”
薛白倒不辩解,只慢条斯理地说:“清清说不认识本王,若不偷听,又怎会知晓清清心里也是念着……”
幼清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巴,凶巴巴地威胁道:“不许说!”
薛白顺势亲吻少年的手指,见他终于没有再抗拒自己的接近,又把人一把揽进怀里,“本王很想你。”
幼清嘀咕道:“我也很想我!”
薛白挑起眉,知道少年口是心非,他望向幼清乌黑的瞳眸,眸色倏而一沉,半阖着眼帘道:“本王会让你的眼睛会好起来的。”
幼清不说话了,因为眼睛再不好起来,他就不能背着薛白偷偷说坏话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幼清除了治眼睛就是治眼睛,曾神医给的方子外服内用一应俱全,赵氏却还嫌不够,又求了几个偏方喂给幼清,非得在年前给幼清把眼睛治好,而幼清平日动辄肚子疼,走不动,这会儿躲起赵氏来,倒是身手敏捷,压根儿不似怀胎九月。
半个月下来,幼老爷受不了了,好说歹说劝住赵氏别给幼清乱喂东西,这才清净下来。
又下过两三场雪后,春节越来越近了。
这日大清早,有一个村妇来到幼宅,她瞪大眼珠子摸了摸门口的两座金狮子,扭头拉过自己的儿子,“没想到你姨母如今竟过的这般好,既然如此,她断没有道理不收留咱们母子二人。”
说着,这村妇便上前来敲门,总管推门一看,“你是……”
“我是你们夫人的大姐。”
她连忙拍了拍胸脯,“你们夫人打永河村来,姓赵,单字一个凡,家里共有五口人,三姐妹,她排老二,嫁给了一个姓幼的商人。”
总管疑惑地瞄了一眼村妇,她的眉眼的确同赵氏有几分相像,又望向她身旁的青年人,赵大姐便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儿子往前推了推,说:“这是我的儿子,朱豪杰,也是你们夫人的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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