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驯养记》第128章


他蹭在幼宁身旁,好奇地瞄着她还未有起伏的小腹,“这儿就是我的小侄子侄女啦?会长得像我吗?”
幼宁弯了杏眸,“当然是像我和你皇兄啦,不过十八是皇叔,应该也会有点像。”
“真的?”小十八双眼都亮了起来,开始围着幼宁转圈,激动地搓手,半晌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碰了一下,“那、那……那这也有我的功劳了?”
燕归:“……”
幼宁:“……”
这话着实容易引起误会,若非十八是个才不到十岁的小屁孩,燕归早将他揍一顿扔出去。
太上皇懒得管两个蠢儿子那些事,在他看来自己真是英雄寂寞,一世风流,万种引得美人倾心的技能,没一个人继承到。
趁着小十八卖蠢之际,他挥退御厨,自己亲自上手烤鹿。
众人早知太上皇政事不行,吃喝玩乐一流,鹿肉在他的烤制下也许不如御厨精美,但其味的确独树一帜、别有风味。
幼宁在默默围观燕归教训小十八,突然横来一手,太上皇手持食盘递来,眨眼道:“幼幼,尝一尝。”
“父皇亲自烤的?”幼宁顺手接过尝了口,瞬间露出梨涡,“还是像以前一样味道好。”
小时候两人疯玩过一阵,她自然清楚太上皇的“多才多艺”。
“那当然。”太上皇骄傲地坐在她身旁,两人一起慢条斯理品尝。
好半晌,身旁人都无言,幼宁余光一扫,了然道:“父皇是不是有什么事?”
“咳。”太上皇不自然动了动,又瞟了瞟似乎仍被小十八缠着的燕归,“父皇确实……有点,小事。”
“唔?”幼宁歪过头好奇打量。
太上皇被这清透的目光瞧得越发不好意思,老脸羞红,“就是,那个……当初你和十三在南城的时候吧……那个……”
他如此扭捏,倒叫幼宁生奇。太上皇脸皮原本多厚呀,做什么都不在乎他人目光,居然也会吞吞吐吐犹犹豫豫。
“我和十三哥哥在南城?”幼宁想了想,“那时候是父皇你代为批奏折,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柔声道:“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至今也未解决?”
少女温柔的模样让太上皇轻松不少,他也不是那么迟疑的性子,当即快速低声道:“当初我看了个折子,一气之下……”
自边乱平稳,燕归又登基几年后,京城就没什么大事,每天折子上也就一些芝麻绿豆的事,所以太上皇批示起来基本不费什么功夫。
但其中一道折子让他不淡定了。
十多年前,五十多的安远侯娶了个年方二十二的继室,继室生得貌美如花、性情温婉,当初因为守孝耽误了婚期,不然也不至于这般年纪未嫁,给安远侯当了个继室。
可惜安远侯没福气,只陪了娇妻两年,就撒手而去。他膝下无子,爵位由亲弟继承。
弟弟觊觎长嫂美貌,多次示好不得,是以因爱生恨,一年前给长嫂下套,诬陷其与侍卫私通,要将其沉塘。
哪知长嫂虽温婉,但也不愚,早已私下得了小叔当初毒害宁远侯和多年来骚扰自己的证据,并且这次的圈套也是她故意走进,不然这位继宁远侯哪儿能那么容易得逞。
继室家人官虽不大,但极为护短,上折子一为请求夺去宁远侯爵位,二为女儿求个能够再嫁的旨意。
在家人看来,女儿毕竟才三十多,守寡半生实在太凄苦。何况女儿生得太过貌美,独自一人也总少不得闲言碎语,所以想求一人护着她。
太上皇一看,这还得了。他也喜欢美人,可从没用过这种下作的手段,毒害长兄,还诬陷美人私通,这岂能忍!
况且那位美人他见过,的确是个倾国倾城花容月貌的女子,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太上皇性情中人,他本不理朝事,这次却气得亲自去了安远侯府把这位小叔臭骂和揍了一顿,然后一气之下……一气之下和美人睡在了一起。
幼宁本是边听边点头,听到这儿时慢了半拍,点过头后迟疑回想了下。
等等,一气之下……把人给睡了?!
她杏眸瞪得圆滚滚,似乎不可置信。
第118章 
太上皇自以为偷偷摸摸; 想让幼宁暗中为自己拿个主意,哪知就算他贴着耳朵咬话也能被燕归听得一清二楚。
闻得太上皇解释的话语,燕归一声冷笑。
哪里是太上皇说得那般见美人我见犹怜而情不自禁,分明就是被那位前安远侯夫人下了套; 被人给睡了,随后不得不为其撑腰负责。
也只有太上皇为了顾全美人名声和面子,才将责任全包揽在自己身上罢了。实际上他年纪这般大了,纵然再欣赏美人; 也难以动这种心思; 更别说两人相差近三十的年纪。
那位前安远侯夫人也是位奇女子; 那么多法子不想; 直接把太上皇给睡了……
当初鹰卫上报这消息时,燕归都一度震惊了片刻,最终决定置之不理。总归影响不了大事; 传出去也不过又一桩太上皇的风流韵事罢了。
风吹叶摇,幼宁被簌簌声带回跑偏的思绪,“那……父皇想要怎么办?”
太上皇为难,“我毕竟年纪大了; 此事也怪我一时冲动,着实……但毕竟不能误她一生。幼宁你为皇后,不如替她相看一些合适人选,再让十三为其赐婚?”
对这位美人; 太上皇头疼得很。他废了安远侯; 又为其下了可改嫁的旨意; 这位似乎还不想嫁人了。说什么相夫教子无趣,倒不如一人乐得自在,偶尔和太上皇偷偷情也不错。
听听听听,这是一个女子该说的话吗?饶是开明如太上皇,都被她这言论惊呆了。
不过太上皇没放在心上,只当她是一时被男子伤了心。所以想拜托幼宁为其寻个家世人品好的人,这样总不会受委屈。
眼下幼宁不明其中曲折,还当太上皇睡过人就厌了,并且还要强行把绿帽子戴到自己臣子头上,这让她就很为难。
“父皇,我……我与前安远侯夫人毫无干系,且她身份特殊,突然为其指婚,恐怕……唔……”
幼宁拨弄指边杯盖,犹豫该如何说。纵然她于情难以苛责太上皇,也不代表能为太上皇做这种事。
谁不知太上皇习性,万一为人指了婚,他又来兴致,再来个春风一度,岂不是明晃晃打男方脸,那时可就是结亲不成反为怨偶了。
思索再三,幼宁抬首:“父皇问过那位夫人意见吗?”
“啊?”太上皇呆。
“那位夫人……可有什么打算?是由家中安排,还是已有心仪之人,父皇都没问过吗?”
“呃……”太上皇继续愣住,心中琢磨,按照美人那种说法,她心仪之人不就是自己?可自己这把年纪了,着实没兴趣再纳妃啊。
思及此,他心中简直得意又烦恼。
幼宁露出无奈笑意,“父皇什么都没问,就想直接为那位夫人做主吗?这可不好,不然这样吧,午后我传她进宫一趟,亲自问问她。”
“哈?别……”太上皇反应过来后忙要阻止,可惜出声太晚,幼宁已经派人去传了花,见他满脸不安还安抚道,“父皇别担心,我不会将你的事说出的,只旁敲侧击问几句。”
太上皇几度踟蹰,终究没能将真相道出。
要让他承认自己被美人下套给睡了,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
幼宁没处理过这种事,她才十七,纵然皇后当了几年,但所做最多也不过管管宫务,那些命妇寻常事并不敢麻烦她,别说赐婚这等旨意。
为此幼宁特意前去请教了番太后,倒没直接说太上皇又祸害了人,只将这位前安远侯夫人的情况大致道了遍,请教若要为其赐婚,该注意些什么。
心中有了些成算,幼宁才回凤仪宫准备接见。
秋日午后不燥不凉,微风习习,前安远侯夫人温仪迈过宫殿大门,便觉格外舒适。只见殿中轩窗大敞,未燃熏香,内垂流苏,四角摆置落地瓷瓶,其余摆设亦以清爽为主,不多,贵在精,很是大气开朗。
她微微抬眸一瞥,就见少女着皇后常服于上首落座,腿间搭了块薄毯,面容娇妍,唇角含着淡淡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刘温氏拜见皇后娘娘。”温仪盈盈揖首,举手投足仪态万千,温婉可人,确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温夫人请坐。”按规制,温仪仍为前安远侯夫人,自然不能称姑娘,但幼宁以其娘家姓氏相称,已经代表了心意,温仪微微一笑。
幼宁特令她不必垂首,缓慢而不失礼地打量了人一会儿,心中不得不承认,温夫人这般年纪都还有如此美貌,可以想象十多年前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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