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很温良》第97章


说着哗啦一身整个人就从桶里站起来了,“父君抱抱。”
他没听清她在叫父君还是夫君,却一下子就能联想到了。一时心下有些酸涩,看来她还是没有彻底走出来。想来也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长得就与魏恒那般相似,就算是不刻意去想,就是日日照镜子都难忘却。
想着他又开始心疼她,又当爹又当妈,扯了干净的巾子替她擦干,裹了整个嫩生生的小羊羔就放到床上。
“父君……父君……”她睁眼,媚眼如丝地看他清隽的脸,笑了笑唤到,却不放手。
“覃熙乖,我是你夫君不是父君。”他抽不开胳膊,又不想强行动作,只得温声哄他。
“……我知道!”她嘻嘻哈哈,歪着头笑,“你是夫君啊,你生的真好看。你还是仙人。”
得,这会还仙人呢。
她身上馨香的气息不断随着她摇摆沁入他的鼻尖,甜甜的女儿香慢慢氤氲开来。惹得他心思开始微妙的涌动,却又不敢随意行事,只好压低了声音,“好好,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拿亵衣,不然要受寒的,”
“拿什么亵衣。”她却直接整个人从巾子里头钻出来,手腕直接搭上他的脖子,“夫君,夫君,我们来生,嗝。”说着还打了个酒嗝。“我们来生小孩怎么样?和松子松果一样的……”
松子松果是那两个孩子的小名。
怎么样?
他闻言似乎了悟,黑瞳黝黝地看她,低低问,“可是今日说的话让你……其实你身子还没好,不这么快也……”
她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抬起头去亲他。
嘶,他想收回头继续说什么,她干脆微微收了唇贴着他的脸笑,“嘻嘻,我都抓住你了,嘻嘻,你……”
他身子一个轻颤。自脊背上生出炽热,再是克制不住地主动地俯身含住了她的唇。
“唔,夫君”她双眼迷离地蹭他。
剩下的是唇齿交缠的声音。
……
一夜交颈,他只盼能让她忘记不快的回忆,她却是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作者有话要说: 夸我。就是这样
第75章 流萤
次日; 覃熙醒过来的时候扯着有些哑了的嗓子,直嚷嚷背疼。
“怎会呢?”沐钦泽替她查看。
分明他记得昨夜行事的时候已经将手垫在她的身后了,想不到最后情难自控的间隙; 还是孟浪了些。
“都怪你都怪你; 都说你是登徒子了!”她趴在枕头上不满地抗议,。
他侧躺在她身边; 捉着她娇小的脊背。一眼便将这美景尽收眼底。
分明不是个重欲的人; 此时此景; 再想到昨夜的画面身上竟然又开始隐隐发热。那昏暗简陋的小屋,微微震颤的梁柱; 还有她似快慰又似难受地低吟; 轻轻巧巧地就勾起了他蛰伏心底的魔障。
许是真的太久没有了。
沐世子这两日总算是成亲以来第一次吃到了甜头,心情愉悦。
然而覃熙的心情则相反,因为起的迟了在王家夫妇的面前羞燥不已; 为此一日都没有怎么理会他。
……
晚上的时候; 为了讨好她; 他还真的兑现了承诺,带她上山去玩。
“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呀!大晚上的; 你不觉得很可怕吗!”覃熙前头吃饭的时候; 松子松果和她说这山上闹鬼,她吓得不轻; 驼着背畏畏缩缩地跟在他身后。
“拉着我,”他笑了起来,温暖而亲昵; “带你去看好东西。”
好东西?
清凉月色下。他一身浅青色粗布衣裳,木簪束发,清雅淡然,好似陌上佳公子一般风度翩翩。
她被美色迷惑,想了想,虽没什么兴致,还是点点头拉住了他。
他带着她一路走着,从一条有些曲折的泥泞小道上了山。她怕摔倒拽的他紧紧地,手疼,心却觉得满。
夜黑蒙蒙的,有风温柔地在耳边拂过,树影婆娑。
那风温柔,他却怕她会受凉了再生病,弯腰替她裹紧了披风才继续轻车熟路地带着她在山上穿行。走过小道就是一条修建好的栈道,虽然没有灯,视野却很明亮。
“我走不动了。”她最娇气了,走到半山腰便在他身后停下来,耍赖一般哼唧。
“小没用的。”他忍不住笑叹,已然很是习惯地蹲下来将背留给她。
她得逞一笑,嘿嘿爬上他的背。将头埋在他的颈项处,肆意地嗅他身上的皂荚香气。
他背着她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记得上了好长的一段的泥塑台阶之后,才下到一处树影环绕的小块平地。
“你看到了么?”走一半半,他突然不动了,停在平地中央,声音里带着笑。
“ 看……看什么?”他背得太稳,她疲累,差点都要睡着,这会子才将头从肩膀后头抬起来。
睡眼惺忪地模样,眼前只是黑,黑中好似夹杂着淡淡的荧光。
他侧头又道,“仔细看看。”
仔细看看?她揉了揉眼睛,努力地焦距在一处。忽然听到风中似乎有什么翅膀震动的声音。
接着左右晃动脑袋就发现他们身前有好多星星点点的绿色亮光。
“哇,这是什么?”覃熙一下子精神起来,直起了背,“这是书上说的流萤吗?”
她在宫里真的一次都没见过,一次都没。
整个人都兴奋地想要跳下他的脊背。
他却没松手,掂了掂她的小屁股,“你就呆在这看,免得走到哪儿给虫蛇咬了。”
好罢好罢,她也怕给咬,就俯在他背上不动了。
眼下这一方绿光点缀的小小天地,眉目清隽的青年身上背着一个貌美粉衣的娇小少女。青年唇边带笑,面色温柔。少女则微微睁大了眼和和嘴,一副惊讶不已的神色。
流萤越来越多,在他们身边环绕着,一盏一盏绿色的小灯笼在月色下起起伏伏,都说月明星稀,它们便接替了星星的职责,温柔明亮不输星辰。
有一只飞到覃熙的身侧,她忍不住伸手去捉,到手的时候却又因为害怕而松开,自己也忍不住弯了唇角笑。
“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的。”她低下头,说话小小声的,怕惊扰了这些会发光的小生命。
“你猜。”他压低了声故弄玄虚。
“快说——”她横眼,狠狠捏了他几下。
这种浪漫的地方,难不成有什么旖旎的故事?
他笑着解释道,“小的时候,我母亲有一次来这一代游玩,发现了这里,后来她每次心情不好都会带我到这来。”
“她离开了侯府之后,我便一个人来了,这里的栈道都是那个时候侯府修的,就是方便我母亲偶尔来这里散心。”
原来是因为这个。覃熙哦了声,不由地可以在脑海中联想到,年轻时候的柳二娘牵着小小的沐钦泽一起站在这温柔的流光中的景象。
那场景一定很美很温馨。
想着她莫名心头一酸,有些忐忑地轻声问,“话说,我一直很想知道,你母亲为什么那个时候要走……”
这个问题,有些逾越,也许会令人不快,但她却真的很想知道。
“也许是因为她受够了吧。”他将头转回去,语气却很平静,“和你离开宫里一样,她对延川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于是便走了。”
“发生了什么呢?她连你都不要。”她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连他都不要。沐钦泽闻言眸色暗淡了几许,默了许久,才道,“她有她想要的生活,父母和子女本就不应该被捆绑在一处。”
“可是究竟为什么她要走……我觉得延川真的是个很好的地方,府上的人也都好。”
“也许是因为我的父亲。”他轻声道,“我娘原本就是南乡的女子,性情温和,又心思细腻。很多事情不会明显地表达。但我父亲,他是个武夫,有时候二人有一些误会没有解开他吃醉了就喜欢对我母亲动粗。其实平日里他对母亲很好,但是每过几月便会这般……”
怎么会这样……原来竟然是这样。
覃熙闻言惊讶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林妈口中那个深爱妻子的沐青,是个这样的人。竟然会对柳二娘动手。
这也怨不得柳二娘要走了……
“那你呢?你娘走了之后,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被他打?”她心疼地搂紧沐钦泽的脖颈,拿脸去蹭他。
“这个倒没有。”他说,“小时候母亲总是会保护我,让嬷嬷将我抱走。后来……或许是知道母亲为何而走,他就再也没有打过我。我娘走之后他也就玉山修道了。”
“所以你小的时候,根本也没有人管你对吗?”她不知为何声音大了起来,“你和我一样,其实一直也都是很寂寞的吧,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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