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求你莫寻死》第120章


姑嵩看着奶乎乎的儿子,清隽干净的眉眼渐染笑意,伸手接过了礼官手中的笔。
鼎炉上飘飘渺渺的烟气瞬间变成了一册书,上头一字一句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古老的字书写着历代天族的血脉传承,烟气汇聚成的书一页页快速翻动着,最后停在了一片空白,留白待书。
姑嵩提笔正要书下,忽听一人扬声喝道:“且慢!”
姑嵩笔下顿住,殿中骤然一静,所有人都转头看去,皆是不明所以。
似玉心一下子高高提起,连忙往声音来处的方向看去,那开口喝止的仙家极为面生,她往日从来不曾见过,不知是何来历,一时紧张万分。
姑嵩抬眼看去,面色依旧平静,仿佛半点不担心此事被揭穿,“仙家开口打断,所为何事?”
“微臣心中有一疑问,不吐不快,敢问陛下如今是以哥哥的身份还是以父亲的身份,书名小殿下入薄?” 
殿中突然安静下来,片刻后一片哗然,如沸水经开了锅一般嘈杂惊愕。
似玉闻言脸色骤然苍白,身子微微一晃,勉力强撑着才没软倒在地。
姑嵩闻言半点不觉惊慌,端得是从容不迫,他慢条斯理放下了手中的笔,目光清淡看向他。
似玉心下慌张非常,忙提步往外头冲去,身后的罄衣吓得不轻,“娘娘!”
一旁伺候的仙侍连忙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娘娘万不可现下出去,这一出去可真是将这话钉在了板子上,半点翻不过身去!”
似玉急得面色煞白,自然也知晓个中利害,只得站在原地不动,看着现下这一场面无计可施,干着急。
仙家中有人不敢相信,当即开口质问,“这位仙家所言究竟是何用意?”
那位仙家淡笑不语,看着姑嵩面露不屑笑意,“这就要问我们陛下了,究竟先前的天后娘娘背地里做了什么,才会有一个这般像哥哥的弟弟……”
殿中仙家皆不敢开口言说,唯有萧柏悯身后的施梓漆将话接了过来,“这样的事怎么能听一人之言,还要多听听旁人所言,我今日早间正遇到了一人,说得正巧和今日的事搭上了边……”
萧柏悯闻言转头看向她,唇瓣微动,却终究没有开口说话,亦没有拦阻。
施梓漆从人群中走出来,空灵悦耳的声音在殿中响起,无端惹人信服,她本就生得这般好模样,说什么话都会有人愿意听,更何况她说的确实不是假话。
殿中被押上来的一人,正是那日被姑嵩责罚后遣出宫中的桦月。
她身姿婀娜,这般狼狈而来亦是步步生莲,只是面容有损一二,似乎是被人责打过后还未消肿,妩媚动人的面容看上去颇有些不伦不类。
桦月一见姑嵩直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开口便是一顿没头没尾的恳求,“殿殿……殿下,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顶撞娘娘,往后娘娘说什么奴婢便应什么,再也不敢惹殿下您生气了,求殿下饶命!”
施梓漆闻言似含疑惑,“不知桦月仙子何出此言,你顶撞了天后娘娘,为何会惹殿下生气?”
桦月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大场面,一时间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泣不成声,“因……因为奴婢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奴……奴婢不该觊觎殿下,惹得娘娘生气,娘娘生气,殿下心疼,自然也会生气……这全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现下都已经改了,往后再也不敢这样了,求殿下恕了奴婢的罪,放奴婢回青丘罢,求求殿下了!”
桦月往日在姑嵩宫中可是名头极盛,外头自然也是知晓的,这一番说辞,诸位仙家怎么可能还听不懂,这陛下与往日的天后娘娘有染,这简直九重天上千千万万年来最大的不伦丑事了!
即便上一任天帝已成过去,可这天家的威仪终究不能冒犯,否则还有何威严统领于六界!!
一众老臣脸上青了白,白了青,就是不敢相信,直急急追问,“陛下,此事可是当真?!”
仙家中当即有往日天帝的人嗤笑出声,开口便是暗讽,“百里仙家们莫不是老糊涂了,人证物证俱在,陛下都已经不开口言说,又何必再这般追问,惹得天族颜面难看?”
“什么物证,这话都还未说清就妄自定论,简直是放肆胡言!”
“小殿下不就是物证吗,莫说今日没有这桦月仙子这一出,单单看着小殿下也能觉出像得出奇,若说与陛下不是父子,那才是稀奇!”
殿中一片安静,再也没有替姑嵩说话的声音。
从来都是父子相似,哪有弟弟长得像哥哥的,除非是同母双生的兄弟,可这不是一母所生,时日又相隔这么久,如此神似显然不可能的事。
小殿下确确实实就是铁证,谁再出口反驳,可不就成了睁眼说瞎话吗?!
☆、第47章
似玉面色越发凝重; 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一时坐立难安; 来回走动不休。
仙侍唯恐她一下子冲撞出去; 连忙跪倒在她面前再三言说,“娘娘可千万留步; 您现下这个情况若是出去; 必然会叫众仙抓住了往日的事不放,叫陛下如今更加为难!”
似玉闻言心中急乱紧张至极; 却只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频频指望外头。
殿中众仙哑口无言; 数十个往日藏得极深的; 这时候纷纷跳脚出来; 搅乱了一池平静,一时间殿中皆是责问姑嵩的声音,
“不知陛下有何说辞; 上任天帝虽然做了错事入了无间门,可终究是曾经的天帝; 这般荒唐无丑事怎能发生在仙门之中?!”
“这般败坏伦常若是不严加处置,于礼教威严何意?”
姑嵩端坐御案之上静看他们,神情竟是一片平静淡漠; 似完全不在意此事暴露。
这一声声质问如何还不惊吓到孩子,小家伙本就想要爹爹抱,现下见这么多人凶神恶煞吵闹不休,当即小嘴一撇; 大声哭嚎起来。
姑嵩起身抱过了嚎啕大哭的儿子,完全不顾及现下是否在朝堂上,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小身板,满眼宠溺低声哄着。
小家伙本是要大闹小脾气,见爹爹来抱,一时忙倾着小身板往爹爹怀里去,哭声也收敛了些许,不过小眼儿还是眼泪汪汪,白嫩的小脸蛋上全是泪痕,瞧着很是可怜。
这一大一小坐在一块,便更觉相像,这要不是父子,那真是泼天的笑话!
施梓漆见状眼中尽是冷意,本是不打算开口,却实在忍不住心中难言之意,“陛下这是不打算再开口言说了吗,您与天后娘娘背地里这般所为,想来连您自己也是难以启齿,不知上任天帝知晓此事,会是怎样的感受?”
仙家中闻言突然情绪激动,更是完全不顾帝王威仪,伸手指向姑嵩,那语气就差指着他开口谩骂,“陛下,小殿下究竟是不是你和天后娘娘所生?!”
姑嵩伸手轻轻擦了擦儿子面上的泪,才让仙侍抱离了这处。
“爱卿所言不虚,小殿下确实是我与天后娘娘的。”
殿中哗然声起,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这确实是一个极大的冲击,连任两届天帝,都这等德行败坏,又如何得以服众?!
一时间窃窃私语声迭起,姑嵩闻言却作充耳不闻,开口慢条斯理淡道:“我乃天帝,天后娘娘本就是我的妻子,此事不知何处有错?”
这简直就是荒谬之言,上任天后怎么说也是陛下母后,怎么能连做两任,与父子皆有牵扯的!
此言激怒了一众仙家,只有极少数的仙家还在观望,以他们往日对姑嵩的了解,此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这般轻易开口,反倒像是一个诱饵,钓着看不到的鱼。
鱼饵撒得极好,里头锋利致命的钩子自然是鱼儿本身看不见的,不然如何得来这般争先恐后之争。
“陛下莫不是糊涂了,天帝天后大婚之时,吾等都是看着的,二人的名字都已经刻入了姻缘薄中,天后娘娘又怎么可能是您的妻子呢?!”
“天后娘娘是上任天帝的妻子,也就是陛下的继母,陛下怎能如此厚颜无耻,混为一谈?!”
“□□犯上,扰乱天族血脉,此等败坏伦理纲常之事竟然出在仙门,如此吾等又与魔道荒蛮有何区别?!”
“龌龊不堪,这样的人怎配做天帝,往日堕仙之后再回来,恐怕也是别有所图!”
“诸位同僚所言甚是,天帝必须退位,让有德者居之!”
朝堂之上这一通混乱争吵,终于将最终目的表露出来,该冒头也差不多都冒出来了。
姑嵩眼眸渐沉,才如局外人一般回身到局中,玉面不带丝毫情绪,开口一字一句极为平静,“既然说到了姻缘薄,那便看看薄上写得究竟谁是夫,?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