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后》第110章


最为稳固。”青鸾笑道,“有一位张文渊张公子,我拜托过怀邕,让他做度支执事,怀邕可记得?”元邕坐直身子看向青鸾,“难不成?”
青鸾点头,“张公子乃是石将军与玉奴姐的儿子。”元邕亮了眼眸,“然后?”青鸾笑道,“傍晚的时候,我去拜访了张公子,问起户部可有亏空。”元邕摸着下巴瞧着青鸾,“太子挥金如土,又供养着诸多幕僚,为拉拢大臣常许以重金,他哪里来的银子?我疑心他在户部做手脚,可户部的账簿严丝合缝无迹可寻。”
青鸾笑道,“太子用御赐宝物与张家庄换银子,天下不只一个张家庄,如此,太子的银子就有了来路。不妨让人上书,皇上只要去查东宫的御赐之物,太子就会露出马脚。”元邕歪头思忖,“如此,我想想如何做,要让父皇疑心太子,又不能让太子有所防备。”
青鸾希冀看着他,“太子外通符离的书信呢?”元邕摇头,“这个留到最后,关键时刻予以痛击。”说着话看着青鸾,“一切要慢慢筹谋,要看时机,也许我出征前,都寻不到时机。”
青鸾捉住他手,“出征前亲事要定下。”元邕就笑,拉她靠近了抱在怀中,“一个张文渊,似拨云见日,多亏了青鸾。”青鸾靠着他笑,“若对弈,下棋的人还是怀邕,我呢在旁边胡乱布了几颗棋子,也许就有了作用,也许呢是捣乱。“元邕吻着她的发笑,“每一颗棋子都是点睛之笔,青鸾是女中诸葛,以后要不要做女帝?”
青鸾讶然看着元邕,元邕笑道:“不是顽笑话,是真的想过,夜里睡不着想青鸾的时候,这样聪慧大胆的丫头,若困在深宫,没有用武之地,时日长了会不会厌倦?若厌倦了,会不会连我也厌恶了?若厌恶了,我将帝位禅让给青鸾,让青鸾做皇帝,或者我们两个轮流做。”
青鸾推他一下,“没个正形,战争一触即发,眼看就要奔赴战场了,还有空想着做皇帝的事。”元邕摇头,“与二哥商量至夜半,茶水都没让喝一口。简短言说,我会设法留在东都,石将军挂帅,金定做先锋,本来找不到说服父皇的方法,有了张文渊这一条线索,一切好办多了。”
青鸾嗯一声愣愣得,“金定做先锋?静王的主意?”元邕忙道,“我劝过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这样庸俗的话也用上了,可二哥一句话将我堵了回来,二哥说,愿不愿意,得金定自己说,怀邕休要管,青鸾也别多事,二哥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漠然语气森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与金定有多大仇呢,恨不能将她送到战场去送死……”
青鸾紧攥住他手,扬声喊珍珠,大声吩咐道,“请金定过来。”元邕一把捂在嘴上,“青鸾,好不容易珍珠今夜松动,我们不如先商量些别的事,明日一早再与金定说不迟。”青鸾啪一下打在他手上,门外已响起金定的声音,“怎么了?青鸾出什么事了?”
元邕忙喊道,“金定等等啊,等我穿好衣裳。”说着话一手托住青鸾后颈,一手扶在腰间,双唇照着她的重重压了下去,好一阵厮磨吸吮,任由金定在房门外转圈。
许久松开青鸾,瞧着她不住轻喘,笑着接连深吸三口气,方跳下榻去喊一声,“金定请进。”金定进来瞧着青鸾酡红的脸颊,“发烧了?”青鸾两手捂了脸,半晌唤一声珍珠。
珍珠拨亮了灯烛,青鸾瞧着元邕,“怀邕,我与金定单独说些体己话。“元邕老大不乐意,“我就在一旁听着,保证不说话,出气都不大声。”青鸾摇头,元邕指指窗外,“深更半夜的,难道让我露宿在外?”青鸾就笑,“盛夏酷热,廊下更凉爽呢。”元邕抱臂不动,青鸾过来在耳边道,“后园水榭三面通风,其中一间屋子是我白日纳凉睡午觉的地方,里面有我的枕头被褥,今夜里都给怀邕用。”
元邕方委屈着走了,一边走一边说:“别人都是重色轻友,青鸾呢,重友轻色,不是轻色,是根本不将色放在眼里。”青鸾好笑不已,悄悄跟了出来,从身后轻轻环住了他,“等我吗?无论多晚?”
“等。”若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响升了空,元邕回答的声音快而响亮。
青鸾足与金定聊了一个时辰,她苦口婆心,到最后几乎是哀求,最后金定看时候不早,说是该操练去了,青鸾方停住,直愣愣瞧着金定洗漱用早膳,待金定走了,才往后园而来。
隔着绿色竹帘瞧见元邕的身形,背对着她坐在小几旁,青鸾止不住红了眼圈,金定该如何是好?兴许怀邕能有主意。
挑开竹帘进去了,唤一声怀邕不见答应,绕到他面前才知道就那样坐着睡着了,上身挺得笔直,两手托在竹席上,微仰着头,想来为等自己,他撑了很久,实在是撑不住了,就这样睡了过去,他太累了。
青鸾轻手轻脚在他身旁坐下,挪着身子靠近了,与他背靠着背,元邕在睡梦中有了支撑,顺势靠了过来,两手挪到胸前,换个舒服的姿势,睡梦中低嗯一声,鼻息均匀而绵长。
青鸾微微弓着背任由他靠着,低了头想心思,金定听到要做先锋,雀跃着抱住了她,青鸾试探着问,可是因为静王吗?是因为静王的冷落,使得金定下决心要赴沙场?金定笑着摇头:“与他那些儿女情长,在征战面前算什么?跟他无关,是我早就盼着这样一日。”
青鸾拉住她手,“这半年练兵过过瘾也就是了,何必一定要上战场……”金定笑道,“烽烟已起,总要有人上阵杀敌,我与兄弟们这些日子水里泥里摸爬滚打,流的汗水能灌满金明池,如今要上战场了,我岂能临阵脱逃?无论生死,大家伙都在一起。”
青鸾将她的手攥紧了些,“可是金定,我呢?静王呢?我们会担忧,战场上刀剑无眼……”金定摇头,“哪个将士没有父母爱人?大家能去我就能去,若我战死,你们当为我骄傲才是。”青鸾忍不住吸一下鼻子,“可是说到底,金定是女儿家。”金定朗声笑道,“我是女儿家没错,可我不是养在闺中的女儿家,沙场战死好过庸碌熬死,若我死了,我会笑着去死。”
青鸾一把捂住她嘴,“你一心要去打仗,就去好了,不要死啊活啊的。”金定拿开她手笑道,“青鸾放心,我还盼着从战场归来后,象青鸾一样与恋人花前月下对坐相思,我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不会轻易去死,我会保护好自己,好好活着。”
青鸾想着金定的话感慨不已,她自问做不到金定这样,毫不计算得失,只英勇向前。她钦佩着金定,那样明朗阔达的女子,豪气盖过许多男儿,可她又心疼着金定,相识一年多,彼此是姐妹是知己,相互间的情分已渗入骨血,一旦分离会连皮带肉得疼。
背靠着青鸾的元邕一个机灵,突然醒了来,看着竹帘外的天光用力拍一下额头自语道,“冷水澡也洗了,提神的茶也喝了,坐着不敢躺下,靠都不敢靠,怎么还是睡了过去?”说着话身子往后一靠,“真软真香……”
蓦地回头瞧着青鸾,青鸾转身看向他,眸中有泪,“我打算给六十八名侍卫下死命,让他们拼了性命护着金定,可还是不放心,怀邕可有法子?”元邕一把搂过她,“我会设法保护金定,二哥也会,青鸾,天都亮了,马上就该上朝了,要抓紧……”
青鸾眨着眼,元邕低头亲上她的眼,轻轻吮去她的泪水,低声道,“傻丫头已经尽力了,我们这些人都在尽力而为,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吧。”青鸾低低嗯了一声靠着他,“是啊,说不定怀邕也要上战场的……”
象是应了她的话,就听湛卢在外一声报,“皇上连夜召集太子与大臣商量对策,定了爷去前线督战,圣旨拟好了,传旨官正在路上。”元邕说声知道了,青鸾愣愣瞧着他,元邕咬了牙,“让太子得了先机,没办法了,只能先上路,我在途中的时候,二哥会设法。”青鸾揪住他衣襟,“我呢?我能做什么?”
元邕定定瞧着青鸾,“我将要出门远征,青鸾该做什么?尤其是让我等了半夜之后?”青鸾不说话,只两手揪着他衣襟,狠命一撕,就听嗤拉一声,外袍滑落,底下竟是未着寸缕,青鸾瞠目,元邕结舌,磕磕巴巴说道,“好几次冷水沐浴,为了方便,就,就……”
青鸾点点头上下瞧着,“以后等我的时候,就这样,这样便宜……”元邕两手抱了肩,“为何?为何是我等着青鸾?听起来,好象我侍寝一般……”青鸾身子朝他靠近些,居高临下道,“过一会儿该上朝去了……”
元邕嗯一声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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