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师父不作死》第215章


常理出牌的雷劫仍然让他们十分震惊,完全拿不准那小子到底渡的是什么雷劫,这七九雷劫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更没有看到过,简直匪夷所思。
而那个待在火山口承受完雷劫的青年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他的脸色比之前苍白多了,身上那件天蚕宝衣也被天雷轰打得有些破烂,突然一直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是一双幽暗深沉的不见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眸,却在瞳孔深处染上了几许淡淡的红,为那冷漠俊美的面孔平添了一份妖异。
他紧抿的嘴唇忽然动了一下,一抹鲜血便从嘴角蜿蜒流下,显然是受了伤,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皱。不够!不够!他心里呐喊着,尽管雷劫出乎意料地多了一重,可是仍没有完全将他体内的魔气驱除干净,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些火魔留下的魔气确实要比普通的魔气棘手多了,也是一个极大的隐患,意味着沈则容今后的修炼更加容易走火入魔,意味着他本人更容易被魔气侵蚀而发疯,特别是面对他师父的时候。
就像老天突然多增加了一重雷劫来考验沈则容一样,他现在的修为并不是元婴初期,而是一下子拔高到了化神后期,这样的速度是极为可怕的,恐怕只有他那吞吃了万年太岁的师父可以相媲美,但也是极为冒险的。
实力终于超过了自己的师父,这要换在以前,沈则容一定会十分兴奋,意味着他终于可以充当师父的保护者,而不再是一个需要被师父保护的徒弟,可以替他挡掉那些仇敌与情敌。但是现在他的脸上却没见多少喜悦,唯有萦绕在眉宇间的凝重,但这样的局面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滚!”冷冷的声音传出,是对那些在旁窥看的不速之客发出的最后警告,那些手脚稍慢的修士转眼间便被凭空生出的青火所包围,在惨叫声中被焚成灰烬。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提前逃开的围观修士极为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沈则容伫立在火山之巅,他遥望远方,衣衫无风自动,阴沉的双眼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站的时间够久了,却仍没有采取行动,似乎是在害怕与迟疑,但他知道他不能关他一辈子,更不能使用强硬的手段一再强迫他,因为他的师父并不是一个软弱的可以任人摆布的人,但是他希望他能够对他一如既往地心软。沈则容闭了闭眼睛,似乎下定了决心。
等林仪风发觉自己终于被从五行空间里放出来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紧接着他的视野里便出现了一个他如今最不想见到,一见到就要动怒的人。
而在林仪风还未变脸的时候,沈则容已经识相地跪在了对方的面前,沉声说道:“不肖徒拜见师父。”
不过他话音还未落下,已经被林仪风一记大耳刮子抽到了脸上,“啪!”声音清脆而响亮,手劲也够大,打得沈则容的脸狠狠地歪向一边,同时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哼。不知是林仪风的手上灌注了灵力,还是沈则容的脸太不经打,不一会儿面颊已高高肿起,白皙的面颊上映出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头印子,破坏掉了那张精致面孔的美貌。像是舌头被牙齿磕到,沈则容的嘴角流下了一缕鲜血。
“师父……”沈则容仍然抬起头固执地喊着,混着血的声音有些沙哑。
“哼!”只听一声冷哼落下,沈则容的脸上又被重重地抽了一耳刮子,这下子两边的面颊都肿了起来,好端端的一张俊脸就给毁了。沈则容仍是打不还手,直起身子跪在原地,双眼直视着林仪风,一副视死如归的英勇姿态。
同时被从空间里放出来的阿喵和霜天谁都不敢靠近他俩,甚至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因为它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沈则容挨打,平日里林仪风不要说呵斥了,就连重话都不会对他讲上一句,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一上来就两个耳刮子,把帅徒弟打成了猪头脸,而且打完之后气还没有消呢,稀奇!稀奇!
突然间霜天消失了,阿喵疑惑地喵了一声,随即便看到它已执在了林仪风的手中,而长剑所指的人正是跪在他面前的沈则容。此时剑尖离沈则容的脸只有不足一寸的距离,森冷的剑气扑面而来,然而剑冷,执剑的人神色更冷,此刻的林仪风脸上已不见了怒气,透出来的唯有一片冰霜。
“你以为我真得不敢对你动手吗?你以为我真得会任你为所欲为吗?”
尽管有一柄利器正对着自己,沈则容的脸色却很平静,也没有任何躲闪,即使凭他现在的修为他尽可以躲开,只听他不徐不疾地说道:“徒儿不敢,昨天确实是徒儿的错,师父要杀要剐,徒儿都绝不会有怨言。”
站在他对面的人忽然冷笑起来,似乎在嘲笑他还在玩弄这样的把戏,又仿佛在告诉他,他已不会再上他的当。沈则容的视线越过对准自己的剑刃,深深地望进那双布满寒冰的眼中,此时的他仍是那副面不改色、视死如归的样子,唯有深沉的眼眸中闪烁别样的情绪,似是深情,似是哀伤……
“好,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落下,沈则容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打破了平静的面容,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方才那把对准他的长剑此刻已刺进了他的胸膛,确实,正如林仪风说的那样,他没有再上当,他真的动手了。殷红的血汩汩涌出,瞬间就染红了胸口的衣衫,修士尽管有法力,但他仍是人,一旦被刺穿心脏,终究还是会跟凡人一样死去。
沈则容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在等待死亡的降临,抑或只是想减轻胸口被贯穿带来的痛苦,不过他能感受到那刺入胸口的剑尖在轻颤着,一如那执剑之人的手,疼痛骤然加剧,然而并非是利剑已贯穿了他的身躯,甚至那剑都没有再往前刺入一分,而是倏地拔了出来。
伤口没有了东西的阻挡,鲜血更加肆无忌惮地涌出,溅落在沈则容蓝色的衣衫上,将其晕染成深色的紫,溅落在银白色的剑身上,甚至飞溅在那执剑的手上,落在那白皙而修长的手指间,宛若雪地里落下片片梅花,煞是好看。这是沈则容看到自己的血溅落在对方手上的第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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