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青丝》第110章


留下自己在原地。她到了宫外,会有自己的天地翱翔,而自己在宫中会想着她,念着她,那就够了,这是宿命,委身宫廷的宿命。
青笙神色大变,停了打斗,垂下手中木剑,任的凝秋将剑架在脖子上,朝着她惨然一笑,“我绝不,弃你而去。。”,她看见端若华眼里的绝望,青笙要的不是她自以为是的成全。同生共死,四个字看似简单,要做却很难,宁子沐的逝去,她割舍不了端若华,不能随她而去,可如今连端若华都要弃她而去,不能相守,生死如何置之。
太皇太后见得二人如此深情,神色动容,有些不忍,却是强自按捺,她必须为周朝子民着想,身在皇宫,人在高位,许多事情,由不得人。端若华的眸子冰冷彻骨,指尖冰凉的发麻,她转身取过桌上的小刀,抵在颈间,直直盯着太皇太后,一字一句说道,“请母后放过她,放她出宫”,
“你知道哀家最不喜受人胁迫”,太皇太后定定望着她,神色不变,端若华一用力,刀尖便划破了白皙细嫩的肌肤,鲜血如珠,渗出来,慢慢汇聚在一起,沿着脖颈流着,滴滴落在象征着权势的明黄凤袍之上,染出了朵朵血花,以血为誓,无声反抗。
端若华知太皇太后不会善罢甘休,她取下头上发簪,青丝如瀑落下,手中握住一缕发丝,用刀割了下来,扔在地上,神色惨然,虽面向太皇太后,双眼却是死死地盯着青笙,一字一句说道,“儿臣在此削发立誓,此生永不出皇宫,永不再见顾青笙!”,
“若华。。。你怎么可以,怎可以。。”,青笙眼眶泛红,额头青筋爆现,冷淡的脸上撕破了一丝怒意,她双手握拳,却忽的像戳破的气球,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再无力下去,她冲着端若华惨然一笑,双眼紧闭,便把脖子往凝秋的剑上送去,
“住手!”,太皇太后和端若华同时喊道,凝秋反映算快,后撤了剑刃,一掌推开青笙,将她击倒在地,
“青笙;青笙,你答应我,活下去,让我此生存个念想”,端若华早已红了双眼,清泪如断线珠子,坠落着,青笙颓然倒在地上,笑容惨淡,口中喃喃自语,“沐儿也是,你也是,你们都弃我而去,却要我活下去,如此活着,有何用?”,
“青笙,青笙,活下去”,端若华苦苦哀求着,拽着刀的手,捏的指节发白,清冷的脸上只剩下了悲楚和不舍,昔日高贵清冷的太后,如今发鬓凌乱的弯着腰,手中小刀抵着脖子,脸上满是泪迹,狼狈不堪,似个被遗弃的孩子。“够了!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太皇太后的脸上难看的紧,眉头紧蹙,挥起一掌在她脸上,拍落了她手中的小刀,气息不平的说道,
“凝秋,带她出宫罢。。哀家会派人守在此处,一旦她有什么乱子,太后还在哀家手中”,太皇太后看了青笙一眼,语带威胁,青笙无力的瘫倒在地,只是怔怔望着端若华,眼里的泪流的无声,她张张嘴,说不出话来,眼睛一闭,泪水决堤。凝秋拖着青笙离开,待得她二人消失,太皇太后转头对端若华说道,
“若华,记住你的誓言,今生便忘了此人,安心做你的太后,否则,无论此人天涯海角,哀家亦要取了她的命”,太皇太后见得端若华的惨烈模样,神情恍惚,口中说出的,却是狠绝的话语,身为皇家人,从来心肠都是硬的,地位越高,经历的越多,便越是冷酷无情。
凝秋领了几个人,封了青笙|穴道,扭着她往宫外走去,青笙神情恍惚,走到马厩前,传来了火麟的嘶鸣,青笙停下脚步,目光呆滞地盯着火麟,泪水夺眶而出,凝秋见过她曾在马厩守着这匹马,知她与此马感情颇深,细微地叹了气,走去马厩,把火麟给了她。青笙抚着火麟,鼻尖一酸,再也止不住的泪如泉涌。
高大的朱漆大门缓缓关闭,将她一世的爱恋,关在了宫墙之内,从此,天各一方。
青笙翻身骑上火麟,低着头,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神色悲戚,又惨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老天爷,你可真是心狠…
天下之大,并无我一处容身之所。可笑,可笑。
苍茫大地上,远处的地平线上,缓缓落下的金乌,映照在马背的青色身影,萧瑟、孤寂。
年少做梦,不知轻重,情根随心种
醒时卿卿,梦中我我,抱谁入怀中
一种相思,两段苦恋,终是皆辜负
梦中不觉,醒后归去,破碎成虚空
尘世渺渺,天意茫茫,把你我分开
断肠点点,风雨连连,余生不相见
何日再见;何地再饮;无人可共醉
无份有缘;回忆片片;生命总苦短
年月深渊,明月远远,想象你幽怨
执子之手,却又分开,留在世终老
此生离别,来世再逢,盼有故人来
彼时而遇,相隔万年,只恨看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完。。。
☆、吴泽
一年以后
吴泽镇,位于吴泽山中的一处偏僻小镇,群山围绕,因山中遍是桃林,吴泽镇以产桃而为生,小镇里民风淳朴,鲜有外人而来,耕种归来的农夫们,沿着田间小路,扛着锄头,唱着悠然的歌声而归,家中的妻子早已备好热腾腾的饭菜,小孩围膝而绕,欢声笑语,纵然日子贫苦,一家人相守着,却是简单自在。富有富忧,穷有穷乐,人心,不过知足二字。心境的不同,日子过得也是各有不同。
在临街旁的一处民宅里,青瓦白墙,红木门窗紧闭着,门外堆着些酒坛子,木门上结了些蜘蛛网,想是屋里主人不常出门,荒凉至此。
屋里光线昏暗,隐隐的阳光从窗缝里钻进来,落到了地上,与门外相同,屋内亦四处摆放着酒坛,寂静的空气中响着隐隐均匀的呼吸声。堆成小山的酒坛缝中露出一片青色衣角,忽然酒坛松动了下,一个身影挣扎着从酒坛堆中爬了起来,脚底踩着个酒坛,不留神摔倒在地,她撑着手用力地揉了揉额头,白皙的小脸,细长的眼睛,带着宿醉的酒意,薄唇紧抿成条线,似是滋味极不好受。
她有些摇晃地站起身子,手里还提溜着一坛酒,往里看了看,剩了些残酒,仰起头灌入口中,随意扔在一旁,又踢开了挡在身前的酒坛,坛子咕噜咕噜地滚去了一侧。
她呆坐在床前,发了好一会愣,整了下衣领,低头嗅嗅衣裳,满身浓烈的酒味,只得出门从缸里拎了桶凉水,回到房中,冲洗一番,洗了把脸,才渐渐散去了浓浓的酒意,换了身还算干净的衣裳,头发披散在肩,也懒得梳理。
青笙伸了个懒腰,在厨房忙了一会儿,算好时辰后,支起窗户,外面便是街道。从里面往外支出架子,摆满了各种竹制的小玩意儿,伸出的一支竹竿上,停了许多竹制的五彩的蜻蜓,以嘴为支点,通过双翅和身体的重心协调,便能以一个支点,停留在竹竿上,身形翩动,似是活了起来般,翻飞着五颜六色的蜻蜓。
青笙取出个铁棍,敲了敲手中的铜铃,便发出了叮叮的声音,街上的孩童听之,知道是那个十日方开门做一回生意的怪人开铺了,便打闹着跑了过来,手里拽着家里给的零花钱。青笙从厨房取出做好的两炉炭烤焦糖布丁,浓郁诱人的香气,便铺天盖地的袭过整条大街。
孩童们眼睛发光,砸吧着嘴,倒是规规矩矩的排着队,依次往碗中放上两文钱,取一个布丁,井然有序,装钱的碗后放了一块木板,歪歪扭扭地写着,一概两文,不得还价。不一会儿,两炉布丁便售罄,小玩意儿也卖了好些,碗里的铜板渐渐多了起来,铺主却撑着头,自顾的在摊前打着瞌睡,“喂。。”,一声怯怯的声音,打断了铺主的好眠,她有些不耐地说道,“一概两文,放在碗里,自己拿”,
“可是。。我只有一文。。”,低柔而羞怯的声音说道,青笙只得睁开眼,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小女童,掌心中摊着一文,双眼直直盯着竹上的一只蜻蜓。青笙取下来,递给她,嘴角有了笑意,“拿去罢”,小女孩嘴角荡起酒窝,将一文钱放入碗里,欢天喜地地跑开了。
忽的,一只涂着蔻丹的手伸向一物,“大姐,那是本店的招财猫,恕不出售”,青笙懒懒说道,宿醉的双眼,仍是迷蒙的微眯着,“你的牌子上写着一概两文,没写恕不出售”,一个女人的大嗓门吼道,大声地让青笙捂住了耳朵,挥挥手,懒得跟她争吵,嘟囔着,“拿去拿去,别打扰我睡觉”。
那女人才算罢休,探手在她碗里抓了一把铜钱,嘴里说道,“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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