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性误国》第65章



“他清醒一回不容易,”润之浑不在意,“若是你一上手他就能醒过来,我倒不介意。”
“你是不介意!掐的又不是你!我镇山虎的脖子也是轻易能给人掐的?!现在还青紫还没褪呢,你看看你看看——”
“欸别脱!”润之连忙制止,“不是掐在脖子上么,你脱裤子作甚?!”
“不止肿了脖子,别地儿也肿着,”戚威□□道,“小润之,你行行好,帮忙消消肿呗~”
润之手头忙活着给永琰重新包扎,压根没空搭理他发疯,只想一脚将那祸根踢断,省的戚威成日作怪,这边正谋划着一劳永逸除掉祸患,敲门声骤然响起。
戚威霎时如同没偷着鸡的黄鼠狼,忿忿嚷道:“哪个龟儿子坏爷爷好事?!”
敲门之人正是那日以木车推润之的御林军,此时得了吩咐推门而入,正看见屋内三人,情状各异:戚威光裸下身,裤子褪到脚踝,满目仇视,仿佛要生吃人肉;润之神色泰然,专心致志为永琰包扎伤口;永琰倒是兀自安稳,沉沉睡着,不见丝毫清醒迹象。
屋内气氛诡异至极,润之干咳一声道,“何事?”
御林军努力收敛目光,不去看戚威白得发亮的大腿根,抱拳道,“水路与官道均已疏通完毕,和将军着末将前来告知世子,函谷关可过。”
“知道了,”润之点头,“麻烦你跟我爹……和将军说一声,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可以动身。”
“不、不麻烦,不麻烦,”御林军脸上乍红一片,粗声粗气道,“此乃末将本职,世子客气,和将军还吩咐,世子不必焦急,水陆尚且有些杂事处理,再过一日上路亦可。”
润之四下打量,本想寻些值钱物件打赏,以谢那日推车辛劳,不想话没出口,那人反倒躬身再拜,逃也似的夺门而出,想想便也作罢,只怕赏钱会折了军人傲骨。
戚威讪讪穿上裤子,直道,“扫兴扫兴,本想来个霸王硬上弓,被人搅扰了好心情去。”
“霸王硬上弓?”润之笑得打跌,“霸王大哥,小可这张弓你可硬打不过,过会儿挨了揍,恐又要哭鼻子。”
“爷爷何曾哭鼻子,那叫做感时伤逝、多愁善感,你个官二世懂个甚!”
“我爹的挚友膝下有子,排行老二,名唤汝传,倒是同你一般爱哭鼻子,待回京我引荐与你,想必你与他聊得来。”
“爷爷才不稀罕巴结!”戚威嗤之以鼻,“你爹可是当朝大佞臣,名扬四海,想必你爹旁的人都不会是什么正道之臣。”
“你又听哪个胡乱嚼屁!”润之怒道,“我爹乃是顶受圣上倚重的大忠臣,我钮祜禄一族祖上更有从龙之功,容不得你等杂人诽谤,你既不屑巴结,那何苦非要跟着我个‘佞臣之子’,占山为王岂不快哉?”
戚威与润之相识尚短,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大动肝火,料想这父子二人关系甚笃,便服软道,“我恐是听了那些兵痞没边没沿的闲话了,你爹最威武,你爹最厉害,这般可消气了?我大哥镇山虎死了,兄弟们也各自散了下山谋前途,我乃是孤苦伶仃孑然一身,又好吃懒做无一技傍身,这辈子最有眼光便是对你一见钟情,悠悠天地此身蜉蝣,不傍着棵大树如何能存活……”
见他立时又要掉泪,润之心道不好,忙说,“现下你帮我把琰哥背到车上去。”
“你爹不是说了要再等一日么。”
“我先将琰哥送到帐前去,这几日病情有反复,清醒的时候越发少,明日出发时人太多,磕着碰着总是不好,你过来,弯腰——”
戚威瞬间换了副面孔,从鼻孔里‘嘁’了一声,“叫我背情敌?不干!”
润之懒得搭理他,自顾自道,“你若不背,我同爹说说,便将你留在此处,打断了腿,丢在山上喂狼如何?哦对了,我儿子昨天好像没怎么吃饱,你意下如何?”
“你!”戚威汗毛倒竖,结巴道,“你好狠的心呐,好歹我还冒死救过你,你就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你只说背是不背。”
“背背背!背还不成么!”戚威哀嚎一声,“爷爷待你如此好,你心里却只有这破冰山烂木头,等着看罢,他若是当了皇帝,有你哭的那天。”
“哪里来这么多啰嗦,”润之继续作威作福,横卷一记飞脚,“轻点!别碰到伤口了。”
戚威无法,只得从命,二人合力将永琰抬到木车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 山雨欲来风满楼
☆、抉择日
第二日启程,大军复行三日余,距京城尚有几里,沿途水患不断,刚下地的庄稼种子经大水一冲,芽儿皆烂在土里,和玖丝谄?br /> 和骸岸樱谢巴憬病!?br /> 润之安置好永琰,着人看顾照料,遂弃辕换马,行至和聿唷?br /> “这些秧苗还能长出来么?”
“不能了,”和匀笾担敖衲甑挠昙纠吹檬翟谟行┰纾晁芗甘逞孔踊共辉仆痢峙率腔哪辍!?br /> 润之在京城生活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富庶以外的生存条件,这才真正明白,原来各地官员上书中所呈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或许倶是虚与委蛇之词。
“若遇荒年,朝廷会如何应对?”
“雨季若来的早,往往后半年多伏天大旱,庄稼无以存活,边境便多饿殍,瘟疫滋生。”和允智H笾稚盍饺寺砥タ康慕按笤种蟊赜写笠撸⒌骄旁孪卵嵬骋豢址帕福ㄆ淌┲啵梢家戎衙瘢敌剑荒芙馄渫蛞弧!?br /> “长此以往,难民数量岂不是要逐日增加,灾情愈发严重?”
“荒年不会持续太久,待到三九一场大雪,掩埋残骸,驱除疫情,自然有其缓治之法。”
“缓缓而治虽是一法,难情总也无以缓和,殉难者倶是无辜百姓。”润之垂首,想到元瑞与尹壮图,道,“就像边境征战,年年要打,征人却再不能归,他们又做错了何事?”
和镏匦某ぃ笆兰渫蚴拢揪腿绱酥芏词迹睹癜傩栈崴溃盼逯鹨谎岜馈S诖诵浦洌嗣还缀R凰冢椅蘼鄱杂诤稳私约嫖匏健⒐话ⅲ魅巳粑郎硭馈⑽约核岢种隆⑺持刂硕溃核溃阋菜赖闷渌⑺蓝藓读恕!倍倭艘欢伲爸匾氖牵叶欠衲芙邢扌悦畹糜兴馕叮恢晾慈栈诤丁!?br /> 温吞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润之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尚且沉睡的永琰,光芒金粉般洋洋洒洒,烘托勾勒出他年轻英俊的面庞,润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难得我儿有这般济世之心,来日爹为囡囡在圣上面前求个官职……”
和凹按舜Γ赐蝗幌氲绞裁匆话悖坪跫唇ゼ白钅岩云舫莸幕疤猓寄考湎猿鲆凰餐纯嗌裆?br /> “爹?”润之伸臂相扶,“怎么了?”
和傅钟诿夹模1沟溃拔叶ご罅耍哺玫匠杉伊⒁抵薄!?br /> 润之耳边似有大石轰然坠落,胸膛里突然生出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好像心口破开一方洞穴,呼呼灌着冷风,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流逝。
正当此时,左右御林军肃然道,“和大人,前方城门,京城已至。”
润之举目望去,只见汉白石门巍峨耸立于官道尽头,城门之下,赫然两排锦衣卫左右分立。刘墉站在正当中,神色怪异,似笑非笑,身后左右两名宦官,颔首垂眉,各手捧一卷圣旨,朱玉描金,中藏天子之言。
润之只认出,其中一人正是陪伴圣上长大的从龙太监,陈尽忠。
和硐侣恚罅四笕笾恼菩牡溃白甙眨印!?br /> 刘墉上前两步,将一把宝剑横端,举过头顶,剑刃锋芒毕露,寒光凛冽。
“天子剑在此,佞臣钮祜禄和共幌鹿蜻低罚 ?br /> 天子剑一出,如圣上亲临。
变故来的太快,润之甚至来不及反应,和虻梗蛴志鼻恚ゴサ兀奖赖亓岩话阏鸲?br /> 和殖食龌⒎踯酉拢宰叛艄庾邢付讼昶蹋柯短袄废凵蛔≌ι唷?br /> “今日若非托和大人的福,内臣恐怕是一辈子无缘见这兵符——”旋以天子剑戟指永琰,厉喝一声,“见兵符与天子剑,如圣上亲临,御林军听令,给本相将这乱臣贼子拿下!”
后侧御林军一拥而上,将昏迷中的永琰从板车上拖拽下来。
御林军肘部抵住永琰肩胛,将他两臂压制住,面朝下按进泥里,永琰神志不清,眉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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