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拍档[古穿今]》第93章


一阵风起,吹得树林婆娑有声,树尖交错中露出一截黄沙地。
“好了,东西都搬进去了?”
“都搬了王导。”年轻人做事很利落,等两人都下了车,到后备箱把王导的行李箱也扛了出来:“全部按照您的吩咐做。”
沈舟狐疑:“这是要做什么?”
王定离神秘一笑:“走吧。”
老船工撑起长竹竿,一声带着戏腔的“起”后,浑浊的水拍打上皮筏的周围。老萨好奇地站在边缘拿鼻尖嗅水花儿,一个大的水流冲来,皮筏摇晃,吓得它连滚带爬地躲沈舟怀里。
躲了觉得不安心,鼻头一拱埋进他的胳膊下。
差不多划了10分钟,船缓缓到了山的那头。年轻人帮着把心里头拖下,沈舟看了眼停在水边的皮筏,牵着老萨有些犹豫。
“走吧。”
原始的树林中终于听得见鸟叫,南下的候鸟曾经飞过这片树林,留下不少夹着灰白粪便的鸟毛。
进去就如同到了另一个世界,沈舟走着走着,眼眸有些发愣。
他停了下来。
“怎么?”
男人顿了下:“这是哪?”
“骡儿沟。”王定离走了几步,见沈舟的反应有些蹊跷,顺口问他:“你来过?”
沈舟迟疑了下,摇头。
一阵风起,透着寒意。老萨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半步,站在原地焦躁地刨爪子:“汪、汪!”
一个破旧的茅屋出现在树林中。
“到了。”
年轻人把行李箱放进去,仔细检查了下从厨房到卧室的各类生活用品是否齐全,最后确认无误后:“王导,还有什么需要的?”
王定离看了圈满屋最原始的设计,满意点头:“很好,你回去吧。”
那人消失在树林里,隔了会沈舟回神:“他走了?”
“走了。”
“那船呢?”
王定离优哉游哉地研究厨房里的炉:“啊,也走了。”
沈舟炸毛:“那我们怎么出去?”
“出去?”王定离把柴火往里边塞,打火石试了好几次都没擦出火花来。他看向沈舟,一人一狗却明显没注意到他这里。
“走。”
他听沈舟说。
“站住。”
两家伙站在那里。
“这半个月你都得给我呆这,既然想拍好戏,那么从现在开始,我教你。”
沈舟慢慢转身,眼底不解:“在这?怎么教?”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
沈舟站了会,拉着一张脸继续转身。
“哎哎哎!”王定离扔了打火石跑过来:“情境,融入,感觉。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你是剑客,从今天开始就做一名剑客。”
沈舟的眼慢慢起了一层薄凉厉色:“你怎么知道我是剑客?”
王定离拍手叫好:“对,就是这个眼神!”
“你怎么知道我是剑客?”
老人茫然:“我怎么不知道?剧本我写的啊!”
沈舟:“……”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个剑客。”他继续:“背负矛盾的任务,性格孤僻又寡言。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一句话也不能说。”
沈舟仿佛听见什么大笑话:“我?”
王定离抽出小拐杖:“说一次我打一次。”
还真的来了一下。
男人呲牙咧嘴地揉着小腿肚,一个翻身跃上石桌,像是蛰伏的猎豹。
老萨狂吠着就要冲过去,沈舟忙喊:“别!”
王定离吓得小喘气,谁说金毛都是温顺的小天使来着?眼前这个凶巴巴像是要和他拼了的狗怎么回事?
“好好,我不打你。拍我电影这样的机会想来的人多得是,不差你一个。你要是说一句话,那么我直接打电话给许微澜,让她领你回去。”
这句话刚出口,沈舟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很好,一物降一物这句话,古人诚不欺我。
王定离把打火石扔给他,男人叹了口气,躬身进了简易的厨房里。
说他是剑客,这里所有的器具、装饰都有一丝他们那的影子。连带着树林都有那么几分熟悉的感觉。
沈舟沉默着摩擦石面,硫磺味飘出,火星落在引火柴上。
记忆仿佛隔了一层雾。
有一片地方也是像这样,一圈墨色的树,露着黄沙的地皮,外加破旧不堪的茅草屋。
小师妹在屋外磨刀,一下又一下,利耳的锋响。
沈舟猛地站起来,吓得老萨后退两步。
他飞快冲进院子,正在玩石磨盘的王定离连声道:“怎么了怎么了?厨房着火了?”
沈舟刚想说什么,想起他那句话后悻悻闭嘴。王定离也意识到这点,自讨没趣:“啊,既然没事就做饭吧。那丫头说你做饭特好吃,我尝尝。”
“还有,把你的手机拿出来。”
沈舟当着他的面翻开裤包,示意他什么也没有。
“少来!”老人凑过去想搜身:“刚还给你打过电话呢,别想装傻蒙混过关。”
沈舟一下就蹦房梁上了,漆黑的猫儿眼微微眯起。
打死也不给你。
夕阳西下,气温降低了不少,风也跟着大了几分。
许微澜她们组原本不是最后一名的,比苗泽泽他们要多个10来块。偏生泽泽和刘子珏他们凑一起,男人听了她的担忧后,挺腼腆地摸出20递给她。
“这样你和我钱一样,应该不是最差的。”
那最差的是谁?
魏嘉怡接过卡片,直接傻了。
“有没有搞错啊!”
她急得跺脚,偏生许微澜坐在篝火边,想什么想得走神。
“喂!”
她抬头,一个东西就飞进怀里。许微澜拉出来看,借着篝火,看清楚两个睡袋。
“还行。”
“什么叫还行啊。”
“至少不是让你睡地板。”
许微澜起身,直接去找节目组要睡袋去了。
周醉他们住的是小平房,里面水电气齐全不说,炕上烧得暖洋洋。朱衍他们三组也是从破风小屋,住到了户外帐篷。
唯独她们,只得了俩睡袋。
魏嘉怡很不配合,一个人走到角落里生闷气。摄像师追过去,她忽然发怒地推人:“不许拍!”
矛盾激化。
许微澜脱了手套,两个掌心全是触目惊心的血泡。这会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正在给她用清水洗,听了那边一声吼,她瞬间就冲了过去。
“怎么?”
魏嘉怡低泣不说话。
“为什么哭?”她靠着墙,这会摄像师已经走远了,不过远远的,镜头也取了过来。
可她现在顾不了这么多。
“因为不想住睡袋?”
魏嘉怡没吭声,似乎在许微澜面前,这个女人的爪牙不会那么锋利。
“愿赌服输,魏嘉怡。”许微澜抱着胳膊,肩膀被泥土强蹭起一层灰:“你今天一分钱都没赚过,要是真的让你一无所有地去外边混,我打赌,你连睡袋都混不上。”
“你胡说!”魏嘉怡抹了把眼睛,脸上的妆和黄沙花作一团:“刺激我有意思吗?谁会喜欢这个破睡袋啊?我出去怎么可能连这个都混不到?送我我还稀罕!”
许微澜笑得挑衅:“那你试试?”
“试就试!”
魏嘉怡说完就跑了,许微澜在那里站了会,背对着镜头捂了下胃。
该死,今天中午吃多了,晚上又吃了很干的馕,那里隐隐作痛。
篝火燃起,苦逼的生活中为了博取收拾,不得不苦中作乐跟着嗨皮。穿着民族服装的热情朋友拥簇过来,非拉着人去篝火边跳锅庄。
所谓的锅庄,就是围着篝火一起跳舞的意思。年轻的小姑娘们抓了把碳灰抹向一干艺人的脸,许微澜触不及防地被擦了好几把,脸上全是黑乎乎的手指印。
按照这里的话说,越喜欢你,才会越抹黑你。
这点看一眼魏嘉怡就清楚,她白嫩的脸上从头到尾都是干干净净的。
而苗泽泽很快和朱衍和刘子珏打成一片,周醉和许微澜这两个大龄青年时不时说上两句,相比之下,魏嘉怡那边就成了隔离带。
许微澜眼锋瞄住,打住和周醉毫无营养的聊天。
她从脸色刮了点黑,直接点她鼻尖上。魏嘉怡刷地抬头,看见是她的时候,眼底也不知道是懊恼还是欣喜。
点完之后许微澜又坐回周醉那边,男人轻笑着递给她一瓶水:“放不下心就呆那儿吧。”
女人垂眼,半响憋出一个字:“不。”
两人都倔。
狂欢持续到10点,苗泽泽先受不住要睡了。早上4点才到的她确实偏累。迟阳细心地去周醉那边端了热水,守在她的帐篷前等她收拾完毕。
许微澜打了个哈欠:“借你厕所用用。”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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