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重生之武宗记事》第168章


“大人请看这封奏折。”朱厚照让刘健平身,将案边的厚厚的一叠纸交给了刘健。刘健细细翻看,心中震惊。“皇上,这是?”
“你看的没错,这就是京城中有问题的各个官吏。朕分成了三类。一类,和三起叛乱有染,这些人不必饶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第二类,是贪赃枉法,正值朝廷用人之际,原罪减等处理。第三类,是勋贵之族,多有不义之事,此类有罪不罚,只拿头上的世爵顶罪。大人觉得如何?”
这是皇上要开始大动干戈,整理朝政了。刘健哪里能说出一个不好来,只是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勋贵之族中,也有宗室子弟。他们不能科举,不可经商,只能以祖宗田、产朝廷岁奉为生,这要是没了爵位,恐怕生乱,还请陛下三思!”
“朕已经想过了,改掉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的旧例。以后奉国将军以下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朝廷不再供养,降为平民。但是同时允许他们士农工商四民之业都可从事。这件事情朕已经知会上皇和内务府,只等着完善此事,就可颁布下去。”朱佑樘的兄弟们因为朱佑杬的原因都不敢出声,朱厚照又只有朱厚炜一个弟弟,宗人府当然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明朝宗室从亲王往下,有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一共八级。最低就是奉国中尉,而奉国中尉的儿子孙子永远都是奉国中尉,需要地方官府供养。同时为防止宗室结党叛乱,规定不许务农、务工、经商、出仕,从事士农工商四民之事。
每个奉国中尉的月奉就有百两之巨。随着人口的增多,地方官府已经越来越难以承担这件事。而且因为无所事事,这些人成为一方恶霸的不少,勾结地方官吏的也多。
如今宗室之人,奉国将军之下已经好几万人,每年年禄岁奉都是一大笔钱,要是真的减了这一笔支出,又要省下不少的钱。再说让这些宗室子弟各自找寻出路,有了奔头,也不至于祸害地方,鱼肉乡里。实在是百姓幸事。
“这件事大有可为。只是还需从长计议,否则大家不满闹起来,恐怕多生事端。”每月不用干活就可以领到这么多银子,谁不乐意。这件事一日取消了,就是为了这笔银子,大家就会有许多不满。大家看到的都是眼前的利益,至于于朝廷有益,于他们自己有益,谁又能看得见。
“当然。这事也不可能一刀切。朕听说许多宗室子弟,就为了这些银子,专门以生孩子为业,所以宗室子弟人数才会这样增长。朕想着,从此以后以户为单位分发俸禄,不在以男丁数目,这钱数可以由户部添一些。先破了这个陋习再说。”
“皇上高见,臣自愧不如。”这件事虽然也难,却比直接废除这个条例要容易的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件事还等慢慢来,等处理完两位乱王再说,这册子上其他的人,朕就交给你处理了。”刘健领命去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杜若回京的时候正好是一个大雪天,阴沉的黑云压着鹅毛大雪,路上行人寥寥。虽然天气并不好,朱厚照还是早早的就出了城想提前见到他他。
仗一打完,杜若手下的兵就各自回了原籍,只留下了杜若出京时带着的百来个大内侍卫和两百多无家可归弃暗投明的宁王叛军。一行人刚进城门,正在查验时,杜若就被拦下,让人引上了城楼。进了里面的屋子,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怀里就撞进来了一个温热的身躯,不是朱厚照又是谁。
颈部肌肤亲密无间的接触,朱厚照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腰,杜若只觉得一路以来的疲惫都不见了踪影。“辛苦了。”朱厚照在他耳边喃喃道,使劲抱起杜若来颠一颠,在杜若皱眉中笑道:“你瘦了。”
杜若无奈的笑笑,在杜若唇上印上一吻,将朱厚照推开道:“好了,我这一路上也没洗澡,脏。”
“我不嫌你脏。”虽然嘴上是这样说,朱厚照还是把他放开了,转身拿上早就准备好的虫草花百合炖乌骨鸡汤。“你喝点吧,这一路上这么冷,待会儿回去暖房一呆,该着凉了。跟着的人还在后面等着,我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你把这个喝了,先走一步,晚上我再来看你。”
碗里的汤看起来颜色怪怪的,但是朱厚照一片苦心,杜若也不好推辞,咬牙灌下,味道意外不错。看他真的喝完了,还对着自己少有的傻乎乎的笑。朱厚照再也忍不住,又扑了上去,杜若被他撞得几乎没把碗摔在地上。
“你这是怎么了?”杜若手忙脚乱的把碗放下,将朱厚照环报在怀里。
朱厚照闭着眼睛倚在他怀里,叹气道:“心累。”三件大事了结,大臣们每天都为论功请赏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不上朝的日子在内阁吵,上朝的日子在朝堂上吵,吵得人耳膜生疼,还吵不出个结果来。
再加上改革宗室爵位供养的事渐渐有了苗头,宗室子弟闹事的闹事,上折子的上折子,朱厚照感觉自己都快被折子淹没了。这一天天的,每天他都被掰成好几瓣儿使用,是个人都受不了。身体上的疲惫尚且能忍受,心里的疲惫却总想和他人诉说。杜若当然是朱厚照倾诉的不二人选,可是他远在千里之外。自己想念尚不能得,更别说其他的。
现在杜若回来了,朱厚照只想一心赖在杜若身上,再也不管这些破事烂事。
杜若刚刚看过抵报,知道如今京中诸事纷繁杂乱。其他的事,自己帮不了朱厚照什么,这么报抱一抱还是可以的。
温存了一会儿,朱厚照才从杜若怀里出来,觉得自己好多了。“好了,去吧,晚上见。”
杜若掖了掖朱厚照的狐狸皮大袄,笑道:“晚上别过来了。反正我收拾好了也是要进宫请恩的。今晚我不出宫了。”
这样也好,朱厚照也不拒绝,将杜若送出了门,自己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汤,细细品味,脸上绽放出几日来少有的笑容。
杜若去兵部交了差,让兵部的人点了卯,交了虎符,这才回了国公府细细梳洗。
自家国公爷大战归来,杜林是喜极而泣,老泪纵横。杜若好不容易才把他劝住了,把他打发去安排杜升的住处。
杜升为了逃跑自己给自己剃了一个大光头,才刚刚长出毛发茬子出来,配着那漂亮极了的一张脸,没有一点高僧的样子,倒像是一个眠花卧柳的花和尚。军中也有不少人打他的主意动手的,拿言语揶揄他的,不是被杜升打趴下了,就是被杜升一张贱嘴堵回去了。
看着杜林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大吃大嚼,杜升比划了一个合十礼,轻佻道:“我这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大总管可知否?”一脸妖异,恍若妖僧,把杜林吓得够呛,半点不敢再看他。
杜若吃了午饭,大概瞧了瞧这几个月积压的账本,看时间差不多了,收拾好东西,带上自己准备的地产圡仪,只一辆马车进了宫。
朱佑樘和张氏两个人刚刚和好,如今正好是如蜜里调油一般。两人虽然没有打情骂俏,行动之间却犹如小夫妻一般的调笑,看的杜若隐隐发笑,又不敢笑出来。朱佑樘虽然因为天气寒冷,旧疾又犯了,只能半卧在床上见人。但是因为有这一茬,脸色却不错,竟然比往年都看着要好些。
杜若不想在他们两个中间做电灯泡,朱佑樘张氏夫妻俩念着他和朱厚照久久未见,两方一拍即合,说了几句话,就各自散了。张氏也不留他用膳,杜若也不多留。
从未央宫到乾清宫短短的一段路程,杜若提着琉璃灯,看着两边白雪红墙,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只觉得神清气爽,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他是练武之人,又穿着厚厚的皮靴,走的又快又稳当,后面的小太监连跟都跟不上。眼见就要失去了杜若的踪影,小太监只好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叫道:“国公爷,您慢点!”杜若这才反应过来,抱歉道:“公公,对不住了。我这是急着见皇上呢!”
小太监看他停下来了,赶紧加快脚步赶上去,笑道:“没事。皇上正等着国公爷呢。国公爷没见着皇上今天坐卧不宁的样子,想着您呢!”
杜若听了,心里甜丝丝的,但笑不语。
走过乾清宫门前被雪覆盖的汉白玉阶梯,敬连早已经等在那里了,给杜若脱了外面的大氅和斗笠,将杜若引进去,朱厚照早已经笑意盈盈的在那里等着自己。
“天这么冷,我还缺一个暖被窝的,你可愿意?”
屋里地龙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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