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将[重生]》第50章


楚长安也感觉到了气氛和方才不同了,一面顾着躲闪一面说道; “臣错了,不应——”
“不应什么?”萧寂是实在是嫌他吵闹,便用动作让他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这种时候就留点力气少说点话,做该做的事情。”
秋夜里凉的很; 只是室内却是比盛夏更为炽热,偶尔还有细碎的声音传出,只不过不等传到外面值守的侍卫耳里,便随着夜风消散了。
随着苏渊在外的时候楚长安就开始数日子; 数到萧寂生辰的那一日。
往年这种时候多半也是两个人一道去集市上逛一圈,等夜幕降临的时候再去酒楼里买上几坛烈酒,不醉不归。
然而如今不比以往散漫; 宫里头比边塞多了许多规矩,连出宫都难,更别提一同出游了。
不过该准备的贺礼一样都不能落下。
说来惭愧; 这么多年了,楚长安从来没见过萧寂对什么表现过特别大的兴趣。衣食住行也不求奢靡,能看的过去就行。往年楚长安送的东西大多都是集市上面的小玩意儿,每次虽然萧寂是收下了,不过都是皱着眉头收下的。
不过风月之事想一会儿也就罢了,很快楚长安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手中的弓箭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右臂总归是好了不少,虽然是没完全恢复,但轻一点的弓总算是能够拉开了,只是练习的时间长了手还是会抖,手一抖准头就不行了。
“长安。”
听见背后有人唤他楚长安下意识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将手中的弓箭攥紧。随即才想起来这是在宫里,这才放下警惕转过身去。
“是你啊,怎么了?”楚长安一下子就认出来是那日给他送兵符的小兄弟,今日算是有时间仔细打量,到底是皇戚,长得总归是有那么点儿相似。楚长安瞧着他又想起来了半大时候的萧寂,好像也是这样,喜欢板着个脸。
“两日后是陛下生辰,京郊围场狩猎,命你随侍。”祁樾说罢便递过去一块儿令牌,没等楚长安回答转头便走了。
这少年虽说姓祁,但的确是皇戚没错。毕竟开国的时候圣上为了避免手足相残可谓费尽了心机,虽然还是没能避免,但是其中有一条一直沿用至今。就是除了太子之外的皇子,要么废弃皇姓留在京中做个闲散亲王,要么保留皇姓,发配至边塞等不毛之地。
总之不管是哪一种,基本再无夺位之可能。
祁樾的父亲安荣王属于前者。
当年先皇夺嫡时候并未参与,才在别的手足都各自丧命的时候过的安稳。虽然未保留皇姓,但是京城里头大多都知道祁姓也算半个皇姓,惹不得。
祁安荣当年说过不理朝政,还真是不理朝政。当初萧寂夺位的时候直接举家迁徙向南,一路游山玩水,等萧寂登基之后才回来恭贺。
萧寂见着他这幅样子也不像是好事之人,便也没再去管过他,见着了就安安分分的叫声皇叔。至于这个小世子,年纪不过十四五,武学上面别说是过人的天赋了,不拖禁军整体水平的后腿就不错了。
祁樾刚入宫的时候基本上没人见过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三天两头的就着风寒发热,统领也念着他是亲王之子,不敢勉强。时间长了才算是好一点,至少能跟着众人一道当值了。
楚长安刚接过令牌就有同僚凑了上来。
“长安你跟他认识?”
“算不上,数面之缘罢了。”楚长安见着这个小世子就不像是好招惹的,楚长安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思量了再三还是否认了对方的质疑。
“数面之缘也不错了,我们这些弟兄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好歹跟圣上也是堂兄弟,长安苟富贵勿相忘啊……”
再后来的楚长安也懒得听他絮叨,只是自顾自的又拉起了弓箭。
现下国库的财政情况楚长安心里头也有数,铺张设宴基本是没可能,但毕竟是天子的生辰,太过朴素也容易落人口舌。秋猎的确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能节省下来一大笔开支不说,又不失威严,只可惜安全太过没有保障。
这两日大臣们也都会看脸色,若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不会求见圣上,这么一来永昌宫里就清冷了许多。
难得有一日手上的折子都批完了,四下横竖没人,萧寂便不断的转弄着手上笔。然而不一会儿外面就来了人,往常有臣子进来得福会闲来通报一声,今日兴许是得福偷了懒,干脆就直接放人进来了。
“皇……兄”少年望着自己这一身墨汁,又见着对方依旧是不自知的转着笔,把将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萧寂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上的毛笔,又看了看对方身上,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当是没看见他满身的墨迹。
“怎么进来也没让人通报一声。”言外之意,错不在己,“难得见你过来,有什么事说罢。”
“该通知的朝臣官员和侍卫宫女已经通知过了。”在宫中没有差职的时候,祁樾穿着多为一身布袍。也未绣什么花卉山水,就是一袭简简单单的布袍。这般素净,在华丽的宫阙里头反倒是更为惹眼。
“皇叔近来如何。”
“挺好的,最近又纳了几个侍妾赎了几个舞姬。”
萧寂:“……”
两个闷罐子可算是凑到一处了,说了上句没下句,一时间气氛也尴尬。祁樾见着不对,连忙准备告退。
“祁樾以后打算怎么办。”没等少年走两步,萧寂又开口说道,“朕是说你不可能总是在宫中当差,年纪还小,理应多经历些事情,总不能和皇叔一样,成天沉溺酒色之中。”
“臣弟并无大志,让皇兄失望了。”这种无意义的试探祁樾早就知道该如何作答。以前萧瑟还是太子的时候,先皇就有意无意试探着他以后有何志向。刚开始祁樾真的傻愣愣说,以后要做一个能造福百姓的人。
结果便是换来了这么多年的体弱多病。
能够造福百姓的人或许不一定是天子,但一定不会是和天子平辈的皇戚。不然总有一日,不是二人的位子颠倒,就是因功丧命。
待人走了以后萧寂依旧是专注着手上的笔,盯了半晌,才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可惜,可惜在太过防备,不过倒是聪明,可教也。”
祁樾还没走出宫门,便有公公追了上来。
“世子请留步。”
“何事?”
那公公未开口前,先是笑了出来,手里的拂尘一挥,示意一旁的人把东西呈上来,“陛下说了,两日后希望世子能在秋猎上大放异彩。”
祁樾望着他手里的锦盒,没去伸手接。
“这是陛下的意思,您……”
锦盒细长,有些宽度,祁樾大概也猜到了里面装的是什么。这么一接,基本上也就是默认半条腿踏入朝廷的纷争之中,自然是要谨慎。
其实安荣王也不是真嗜酒色如命,毕竟谁年轻的时候还没点儿大志向,不过是后来碍于现实,干脆选择了一个还算得上舒服的生活方式。但是对于后代,安荣王宁可希望他们一生碌碌无为,也不希望踏入这个人吃人的地方。
从小亦是这么教导祁樾的。
祁樾还是没动,只是低下头去看着地面。
“陛下刚儿个还夸你,说你年少有志,以后必能成大器。世子这是希望奴才帮您把这东西给退回去?”
不过有的事情教导归教导,只要是在这京城,就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比如说现在。
又思量了半晌,祁樾最终还是跪在地上接过了锦盒,“谢陛下厚爱,臣定当不负所望。”
☆、第四十六章
京郊的猎场是自打这京城姓萧了以后就有的。
猎场依水而建; 虽然没有山峦这点遗憾难以填平,但视野也因此开阔,显得更为大气了些。
萧寂印象之中小的时候是来过的,只是那时还不大记事儿; 不过故地重逢,总归是有许多感触。
生辰这一日本以为是个艳阳天; 结果却是猝不及防的降了温。原本赶制出来的骑装已经显得有些单薄; 只得在外面又加了一件披风。
萧寂膝下无子,所以大多时候也只是看着这些官宦子弟在猎场上驰骋; 并未亲自下场。
一个是在这些后辈之中寻出些武学、胆识过人的,以后加以培养,也算是为自己铺路。另外一个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指不定哪一双里头就打了别的主意。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生辰,撑死也就逃得过一时。众臣酒喝了几盏之后胆子也大了; 一个个怂恿着萧寂,别辜负了这么好的条件,跟着大伙一起尽兴才是。
萧寂犹豫了再三,往旁边瞥了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