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将[重生]》第76章


不过有些东西,想着想着,刚开始可能还会意难平,但是时间久了再回头看当初,也最多当个笑谈,心情好了还会在酒足饭饱之后当个故事说与他人听。
次年开春,还未到最后的殿试,萧寂便先一步亲自下访查探。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听闻这一届中有几个有名的才子和武将,愿意效力朝廷。哪怕真走不到最后一步,光是冲着他们的名气,萧寂都愿意去亲自见一见。
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也多。
最后再三割舍,还是让小安荣王去了边塞。说是去边塞历练,但如今九州太平,没什么好历练的,连来往的家书都是夸胡姬长得好看,果真是和他爹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
不过有一桩大事儿总算是解决了。
萧寂思量了许久,还是从旁系过继了两个子嗣。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实在是没有余心花在风月之上。还不如压根就不去祸害别家小姐,毕竟自古以来死在后宫嫔妃手里的君王也不再少数,萧寂干脆一开始就不给自己找这麻烦。
继来的是一对儿姐弟。
那王爷还保留着萧姓,就是人不在京城,常年住在江南地段儿。最后估计是成了瘾君子,家道中落。留下的妻妾孩子都死的死散的散,能找到的只有这对儿姐弟。
当时派当地官兵找到的时候,还是在以前王府外的小溪边儿,看见两个浑身泥泞的小娃娃差点儿直接就这么错过。
本来就是打算向京城请示该如何处置,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国姓,流落街头,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不过正好逢着萧寂需要从旁系寻找合适的子嗣,这姐弟俩也便这么被送到京城了。
不管怎么说,江山后继之人的事情总归算是解决了。
今日各地来的书生进京赶考,尤其是城门边上,好不热闹。有的机灵的小贩直接在城门摆摊卖些扇子文宝等看似稀罕实则是赝品的小玩意儿,把有的甚少见过世面的少年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萧寂看了也只能摇头叹气,示意一旁跟着的侍卫去把这些小贩给收拾了,总归是别在这儿瞎祸害国家的花朵儿。
到了时辰,萧寂也跟着这些考生一道进去了,考官本来见着还想拦着,就差没让人直接上了,然而见着萧寂掏出腰牌的时候才算是后知后觉的打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今年的整体水平明显比往年好了许多。
光是看他们字写的都比往年那些歪瓜裂枣写的强。
近两年朝廷用的人基本已经把先皇留下的那些唤的七七八八,只是新上任的,只能称得上中规中矩。
其实也不能只称得上中规中矩,只是对于萧寂而言,终究是没有以前那个顺手。
以前遇见什么麻烦事儿,第一反应不是先从朝廷中选能用之才,而是下转向身边站着的那个。
不过也是,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旁人肯定是比不得。
转了一圈儿,萧寂也大概了解了这届考生的情况,有几个能过最后的殿试的,心中也有数。的确是有那么一两个堪称惊艳的,只不过性情尚未知晓。
要是再出一个像苏小公子那样的,萧寂自认为这把老骨头实在是兜不住。
回宫的路上萧寂未乘马车,而是选择了徒步。
一路上的气氛都算得上不错,至少还能跟身边儿的内宦说笑两句。
忽然,欢笑之声戛然而止。
身边的内宦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抬头一看。楚府门口陈旧的门匾一下子晃了眼。
以前听闻这座府是辉煌过得,门匾也是哪任天子亲自提的。后来虽然从商了,没了当年那般威风,但至少还是有人住的。
哪儿跟现在似得,死气沉沉的。
不过转念一想,陛下似乎跟这楚府里的人……
想到这儿,内宦已经是一身冷汗,生怕萧寂哪个不对,先拿自己开刀。
然而萧寂不过是驻足了一会儿,轻声道了句:走吧,便再未开口说过话。
横竖也只是心底藏着的一段儿过往,偶尔翻出来了,感情肯定是没当年那般激烈。
☆、第七十章【正文完结章】
这几年来; 萧寂并非没有打听过楚长安的下落。
只不过这个人宛若人间蒸发了似得,根本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甚至还有人说已经死了,当时给萧寂吓得……后来才弄清楚他们说的压根不是同一个人。
萧寂虽然表面上表现的平淡,似乎没什么感情上的起伏。但过了这么久; 那个最放下的人却是他,哪怕过了这么些年; 每逢听见姓楚的; 都会叫人多留意着。反观楚长安,一如既往的洒脱; 说走就走,连个音讯都没。
看似无情之人,只不过是用情至深; 又不善表达。
洛阳里汴梁不远,也算的上九州之内数一数二的繁华。尤其是晚上点上灯; 那条花街可不比汴京的差。
今年算是风调雨顺的一年,萧寂这才算是得了空,过年的时候能跟着臣子们一道歇息两天。
歇两天又走不远,横竖也只能在附近转转; 游山玩水这些萧寂兴趣不大,毕竟可能骨子里就没那种诗人的豪情壮志。但是在附近的城镇转转,顺便视察一圈儿当地官员的作为还是可以的 。
洛阳果真是不负东都之名; 哪怕大过年的,街边的酒坊花楼都不带打烊的。尤其是两边的灯笼,亮堂的恨不得晃瞎眼; 根本让人感受不到身处黑夜。
萧寂畏寒,没转完整条街,便打算先找家酒馆暖和暖和。然而见着酒馆里的人大多都是三两成群,萧寂忽然又不想去了。
毕竟自己一个孤家寡人,带一群内宦和侍卫,不净是去砸场子的吗。其实说白了,还是心底孤寂被勾了起来。
过去了这么久,萧寂也不是没想过找个人来填补。毕竟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大把大把的莺莺燕燕会自己凑上来,根本不需要费心。
然而想找到像以前那个那般情投意合的,实在是太难太难了。与其一次次的给对方和自己造成伤害,不如不开始,对谁都好。
萧寂正低着头看路,迎面可撞上了个跟自己一般高的青年。
这么冷的天,青年身上确穿的单薄,甚至有些破旧。能看得出右手不太灵便,腿也是。怀里死死的揣着一个小棉布包,应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即便如此,在撞上萧寂以后,也只是冷冷的道了声得罪,随即便向着反方向匆匆跑去。
青年刚跑过去,萧寂便看见又迎面追来一群人喊着捉贼。
大过年的街上不安定,估计当地官衙里的也回家过年了,没闲工夫管。
萧寂见此便让身边儿的侍卫追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儿,自己却是依旧有一眼没一眼的在街上逛着。
还没走两步,萧寂忽然回想起来不对。
方才低着头没看清,但右手和腿脚不灵便……
萧寂没有多想,赶忙转过去向着方才青年跑过去的地方追过去。跟着萧寂的内宦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大抵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了,才挠了挠头疾步跟了上去。
追到转角处,只见着方才那个青年已经被从宫里带来的侍卫扭在地上。一旁还有几个衣着华贵的东西骂骂咧咧的,说的大多是当地的方言,萧寂也听不懂他们到底在骂什么。
“怎么了这是?”萧寂没说话,开口的是身边一直跟着的内宦。
“这小子偷我们店里的东西。您说说,俺家老爷摆在台面上的玉玦不见了,一转眼可就看见他了。别的不偷,就知道偷这祖贵的,官爷您看,这人都抓到了还死不认账。”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谁偷谁的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青年这一开口,萧寂顿时心情复杂了不少。
声音不会错的。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都不会认错的。
只是萧寂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相见。
当初放楚长安走,可是以为楚家的能力绝对够供着他后半生的用药。再不济以楚长安的脑子,怎么着也活得下去。
但如此落魄……
萧寂转念一想,也是。右手基本上连勺子拿不动,又不能久站,体力活是干不了了。长安这半生又重武轻文了些…不遇见事儿还好,遇见事儿可不就得任人欺负了去吗。
萧寂想了想,还是递过去了一袋儿沉甸甸的银子,道,“这玉只当我买了,正如他所说,你们谁偷谁的还指不定,非得追究起来今儿个谁也别想安生。”
以财消灾,这一招以前萧寂见别人用过。如今自己终于也有这个实力试一试了。
打发走了那帮寻事的,萧寂才一步步走向前。最终还是俯下身,跟地上这个被按着的青年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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