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止韶华》第110章


隔着这么久未见,只道她还是一个傻丫头。
这次相见,二人均有默契的不再提以前。都知再提,也不过是重伤旧情罢了。如今再见,不管是好是坏,都只再求平和了。
段韶华如今是府中红人,大家都明眼瞧着王爷待他非比寻常。而有些旧人,压根就没想到他还能回来,回想以前在段韶华落难之时的埋汰,一举一动也更加的小心翼翼起来。
上跟着谄媚之人虽多,段韶华也不见对他们有多少亲疏。唯一能全心交托的,到底也只有东儿了。
分隔了将近一年多,东儿待段韶华是一如既往的贴心。一屋子的丫鬟,到底也只有她知晓段韶华的心意,事无巨细都最妥帖。
段韶华放心的同时,也交托了她去做一些其他的事。
那一日,段韶华用心准备了几样礼物,均用红纸包的妥帖。想了想,支开其他人,小声吩咐了东儿送去袁家漳的府上。
这个名字东儿倒是听过几次,似乎还是宫里当差的。却不知,段韶华怎么会和他有了联系。
且先疑着,东儿点数着那些礼物,半是笑着,“这些可花了公子不少银子吧,其实来日方长,公子该给自己留点私己才好。”
这话若是从前说还好,现在听了,段韶华也不过无奈一笑。
对现在的他来说,有再多的私己也是无用。
正说着,骤然从门外响了一声进来,“你们主仆二人在说什么体己话?”
乍听了裴靖的声音,东儿面上一白,立是俯了身请安。
眼看着裴靖走进房来,段韶华也未曾料到,一惊后又紧着恢复了常态,笑道:“王爷怎么突然就来了,外头那些丫鬟怎么也通报一声!”
“不必那么麻烦。”裴靖一扫那些包的通红的礼物,露了两分疑惑。
段韶华忙朝了东儿道:“都拿下去吧,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
东儿顿也明白,配合了道:“谢公子赏赐。”
看东儿满怀着厚礼,裴靖的脸上微露了两分阴鸷,不过又是对着段韶华笑眯眯道:“你对她这般好,本王可是要吃醋的。”
段韶华当个玩笑听了,“王爷也待我好,我是不能忘的。”
裴靖挑了挑眉,“你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话。”
疑他看出了什么,段韶华微敛了笑意,“也是,对王爷我怎敢说什么重话,不怕被处罚吗!”
裴靖叹了口气,“你看你,倔脾气又上来了。”
段韶华睨了他两眼,“若改不过来,王爷就不喜欢了吗?”
这话说的裴靖喉中一哽,“本王在你眼里,就成了见异思迁了。”
听这话,似是有些不开心了。他言语中的不快,让了段韶华心肺一窒,猛揭了一层混沌。
他清醒过来,这不是从前。
心跳慢慢急切,段韶华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裴靖,看到了却是他洋溢笑容的脸。
“罢了。”裴靖捏了捏他的手只做惩罚,“再这样下去岂不是又回到了以前,今日起本王会改,你也不要一味的跟本王呛声了。”
段韶华惊疑的看着他,这或许就是该是裴靖最大的让步了。
正文 第99章
东儿满载着礼物而去;过了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就回来了。
进了屋,段韶华看她空手而回,心知礼物是送到了。那他重回靖王府的事;袁家漳定是已知晓。
顿时心里又没了思量,呐呐中问向了东儿;“他收了东西,可有说些什么吗?”
东儿回忆起来;已知分明是要失望了;“我说了公子的名字,他也应下了;但是话却少的很。只说公子迷途知返,以后也要保重。”
段韶华心中一动;只是听了迷途知返;又觉得有些讽刺。
不咸不淡的维持着,如此也好,也免叫人看出了什么。
段韶华拿手心温了温已经冰透的指尖,才记得提醒道:“东儿,此事千万记得保密,不可再对其他人说起。那些东西,只当是我送于你的。”
听来甚是严重,东儿连连点头,“公子放心,东儿一定谨记。”
正应付完裴靖,段韶华觉得疲惫的很,摆了摆手道:“你这一去一返也是累了,还是先下去歇着吧。”
他既开口,东儿也正欲退下。只是正将走到门口,忽又想到了什么而折了回来。
“公子。”东儿努力思索着,回想道:“我倒是想起来了,那袁大人最后还说了一句话。”
这叫段韶华警惕心又起,“是什么话?”
“袁大人说,最近朝中有一件大喜事要办,忙起来就要晕头转向,到时候可能还会波及公子。让公子趁有空,还是好好休息着。”
段韶华一愣,没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喜事,他没说是什么事吗?”
东儿摇头,“最后就说了这句,我再问,他就下逐客令了。”
明显的是一个哑谜,段韶华一时也猜不透。是什么喜事,言下之意还会连累到自己?
想了想,只怕还是与靖王爷有关。
“东儿,你且先回房歇息。再寻几个人打探一下,看看近日王府中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东儿应下去了,段韶华还呆坐在原地,思索着袁家漳给的暗示。
时日渐长,到了晚间的时候东儿才重新回来伺候,但同时也是哑口,颇是为难的样子。
她是有意去探听,只不过那些丫鬟的嘴都紧的很,见着她都是能躲就躲。如此看,分明是有事的样子。
连东儿都如此说,大勾了段韶华的疑心。他人明知却不说,一想便知,定是裴靖所下的令。
又回想袁家漳所说,所谓裴靖的喜事,还是与朝廷有关。无非是加官进爵,但裴靖的身价早已是加无可加,或是……
当今天子赐婚,这可是实打实的喜事,而且很可能会波及到他!
原来如此,虽尚不能肯定,但至少也有七分肯定。
段韶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也不必问了,由他们去吧。”
定下神,又觉得可笑。如果他真的猜对了,那以他的身份在王府,才是真正的尴尬了。
想从裴靖身上讨回自己所受,早知此路难走之极。不过真要面对第一大难关,又是踌躇了。
他的存在本就颇让人不屑,若是等来了正妃,他的一切就只剩空想了。
况且,段韶华所意识,他既已决定面对,那是万不能再坐以待毙。否则,岂不是又回到了从前。
胸口压了一担子的疲惫,段韶华斜靠在软塌上,凝着浓浓夜色,困乏之极。
屋子里静静流淌光阴,夜凉如水。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染了凉意,想醒却又醒不过来。
这种感觉颇是折磨,直到耳边有了点点细语,“这么早就睡了?”
“公子今日似乎有些不舒服,奴婢想请韩大夫过来公子又说不用,只想休息一会。”
有短暂的沉默,“他差了你去打听什么,是谁在他面前多嘴!”
东儿似乎被话中的怒气吓到了,“奴婢真的不知。”
段韶华已经是醒了,听罢这几句,越是觉得自己所猜为真。
接下来又是无话,而是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段韶华心念一动,干脆紧闭了眼装睡。
身上被盖了什么暖物,阻挡了凉意侵袭。段韶华假寐了一会,半响才睁开眼来,见了裴靖又作吃惊,“王爷。”
裴靖按下了他,笑道:“都说过别端着这些虚礼了,你且躺着就是。”
段韶华微微坐正,似是不好意思,“王爷什么时候来的,我竟还在睡着。”
“才一会儿罢了。”裴靖抚了抚段韶华额前睡乱的散发,顿了顿,直接了当了切入,“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本王?”
刚才在门外听他所言就知今日必要说清,不过没想到的是裴靖竟然开口的这么快。
段韶华怔了会,笑了道:“王爷要说自会亲自跟我说,王爷若不想说,我再问又有何用。”
此话说的干脆,反让裴靖无言了。
良久,他低眉,“皇上另眼相看,到底,不过就是例行赏赐,赏了一个女人罢了。”
段韶华心中一动,暗想果然如此。
裴靖此话说的绝情,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纯属对皇上有意见罢了。
稍后段韶华才点了点头,“既是圣上赏赐,王爷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此话说的极是平静,叫裴靖听了,分不出喜忧。
段韶华毫无反应,他恼。可若他当真伤了心,他又更恼。
一时真?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