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第10章


摸走了韩古一套衣服。
白朗好奇地扯了扯衣领,他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感觉十分新鲜。这种衣服裁剪比以前简单,更适合活动,但华丽程度却大不如从前,也看不出是用什么料子做的。这里的人似乎都穿着这种衣服,想必这衣服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可他就只拿走了这么一件,韩古便气得直跳脚,说这是什么……冥牌?
白朗稍稍回想了一会,韩古刚才拽着他头发冲着他吼的场景立马浮现在脑海,“是名牌!!名牌!!把你脑子里的冥牌给我扔出去!!不要侮辱名牌!!”说着还一把打开抽屉,拿出几张粉色的纸对着他使劲抖,“你这一身得要十几张这玩意儿你明白吗?!……不是冥牌,是有名的名!!”
名牌?
有名字的牌子?
白朗淡然地木着脸装深沉,其实他依然很茫然,韩古恨恨地把那张纸扔在他身上,咬牙切齿地说,“没表情没表情没表情,我操你他妈装个屁!这玩意儿你都不认识你出山来干什么?!丢人?!”
显然是一副已经气得不想理人的模样。
白朗被骂的晕乎乎,只得不自在地扯扯衣服——莫不是韩古还在闹别扭,连送件衣服都心疼?
韩古……几百年不见,你竟变得如此小气了。
白朗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试图用自己不大灵光的脑袋想想重归于好的办法,脚下依旧悠闲地走着。
一辆一辆的车地贴着白朗飞快地擦过。
他低着头,不断有喇叭声在他耳边响起,他就当可能有人迎亲——不过雇的人可真不怎么样,唢呐吹得调子乱的很——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违反了交通规则。
不少司机猛地刹车停下,伸出头怒骂在马路中央闲情信步的白朗。刹车声喇叭声连成一片。
这儿是三线城市,马路不够宽,短短几分钟便塞起了车。白朗仍旧不明所以,只管学着文人悲春伤秋——唉,沧海桑田,连韩古都学会了吝啬。
路边的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以为精神病从精神病院跑了出来,有人已经拿出了手机打算报警。
“可是,精神病还有长得这么精神英俊的?”一个满脸通红的小姑娘暗暗地这么想着,偷瞄了白朗一眼。
白朗的身材很有男人味,肩宽腿长,即便是被衣服盖住也能透出那种压迫感十足的男人的气息。女孩禁不住脸红心跳,白朗感觉到视线便看了过去,于是女孩慌忙低下头,心想,“他看起来很正常。”
可是,疯子可不会在脸上写“神经病”三个字。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没人敢上前去询问,命比什么都重要,谁知道这英俊的男人身后是不是藏着刀。
韩古没给他起错外号,木头木头,他真的就是像木头一样木讷,而等他反应过来所有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时,他第一个反应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而是“这衣服该不会真是富贵东西吧?”
可也不像。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白朗呆愣愣地发着呆——他实在是太久没出来过了,人类变得太奇怪,他现在什么都不明白。幸而,呆愣木讷的好处就是淡定,白朗有一颗处变不惊的心,他环顾一周,发现大家似乎都面带恶意,耸耸肩,悠悠哉哉地来,那么就悠悠哉哉地走。
他觉得已经出来了很久,何秋可能已经快要回去,就又回到了何秋的家,把脱下的衣服偷偷地藏在床底下,变回了狼。
韩古要是知道白朗把他的FAIRWHALE就这么卷咸菜似的扔在床底——虽然白朗其实很认真的折好了——他一定会气得疯掉。
“下次,”白朗趴回自己的小窝,默默地想,“一定要跟上何秋,最好能用人形搭几句话。”
他的要求很简单,即使他不是柳青这一世姻缘,几句话就可以安抚他。
他已经很久没跟柳青说过话了。
柳青身上被人下了障,白朗原本拥有极为灵敏的嗅觉,可那能力在这种障面前简直是软弱无力。他需要常年东奔西走才能寻得柳青踪迹,而前几世他找到柳青时,柳青早已与他人喜结连理。
姻缘这回事,让人欢喜让人伤。人生八苦,白朗最怕求不得,那种把心放到炉火中烤的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得。
说白了,嫉妒而已。
他希望柳青幸福,自是不会些做破坏人家感情地勾当,可那疼痛深入骨髓,时时烧灼着他的心,于是他不再出现,只偷偷地跟着柳青,时不时叼些天材地宝丢在柳青家门口。
那些天材地宝大多是百年才长成的灵药,有些甚至都快成精。他听闻这些东西能延年益寿,便拼了命也要从别的精怪手里抢来。
多少次生气垂危,可他的家——岚山上的妖怪越来越少,大家都怕他,生怕白朗哪一天便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谁又会在意他是不是愈加虚弱呢?
或者说,最好他死了,一了百了。
别的精怪都传,岚山上有只狼妖,那狼妖怕是疯了,穷疯了,或者是贪疯了。
他总是踉踉跄跄地放下灵药,再一瘸一拐的走远,藏起来。
他陪着柳青,有时就趴在柳青家围墙的外面,听着柳青对别人温言软语,然而那么多年过去了,白朗从来也没有翻过那座围墙,看一眼那个人,哪怕以狼形也不愿。
他实在是害怕看见柳青对别人露出爱恋的表情。
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可柳青总也不长命,无论他叼多少灵药过来,无论他的爱人——有时候是他娶的妻,有时候是他嫁的夫——多么的爱他,多么的疼他。
而这一世,他终于在柳青寻得自己姻缘之前找到了柳青。
白朗舔舔爪子,想,也许是上天终于开恩,终于不再折磨他。
14
何秋最近有个小烦恼。
工作十分轻松,工资也的确如他小姨所说一般十分优厚——当然了,那是在不分给他小姨一半的前提下。但因为有那户人家介绍,他又接了几个当孩子家教的工作,无论如何,他现在手头的确是宽裕了些,家里的饭菜丰盛了不少,帅帅也明显健康了起来,不再像他刚带回家时那样蔫巴巴的。
可是,一件事解决了,又出现了另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他发现自己似乎被人跟踪了。
起初他还不确定,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性,并且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然而那种被某个人紧紧盯着的感觉实在太鲜明,就像现在,他路过一些装修稍微精致一些的商店都能从落地窗上看见那人黑黑的影子。
应该是个男人。
何秋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加快了脚步。
从窗上的影子估计,那人身高很可能有一米八五以上,看体型绝不是什么羸弱的少年。
没什么好奇怪的,人渣当久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怀恨在心。何秋深吸了一口气,脚步顿了顿,貌似漫不经心地向后扫了一眼,余光快速地扫过身后那人,那人也不闪躲,光明正大地跟着,背挺得笔直,与其说是跟踪者不如说像是个保镖。
那一眼扫的太快,何秋并没能看清他的脸,他有些莫名的焦虑,无意识地解开了衣服第一个扣子,装作不经意地把背包背到身前,一只手拿出一瓶水,另一只手则暗暗地摸出了一把小刀,又把背包背了回去。
一个人走,一个人跟。
天渐渐晚了,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何秋走的路越来越偏僻,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蝉鸣显得夜色更加静谧,他甚至能听见身后那人跟着时脚下发出的“沙沙”声。
刀慢慢地亮出了锋利的刃,何秋充满恶意地勾起了唇,一闪身拐进了一个拐角。
白朗最近有个小烦恼。
他已经跟了何秋很多天了,可却连何秋的正脸都没看见一个。
不是没想过搭讪,只可惜这样豪放的举动实在和他呆板木讷的形象不符,他张张嘴,话便噎在喉中,走两步,便被自己绊倒,抬起手,肌肉便酸软无力——没办法,阔别百年再见初恋,着实是太紧张,白朗充分地发挥了自己闷骚木讷的本质,实在不行,就跟着吧,至少看着心里也很满足。
只要看着他幸福,为了点小事忙忙碌碌,他便很满足。
然而这一点也难实现,眼看着何秋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白朗连忙跟上去,生怕自己跟丢,刚拐进拐角,脖颈便从身后被一把尖利冰凉的刀抵住。
“别动,”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怎么?没想到吧?”
是何秋。
白朗原本紧张了一瞬,在得知是何秋后便多少放松了点,似乎是身体自发地认定了何秋不会伤他,那刀却更用力了几分,青年的声音带着点天真的媚意,像是情人的呢喃,说话带出的风轻轻地吹在白朗耳边,白朗脑袋“轰”的一声,停止了运转,血液全往脸上跑。
“跟着我干什么?”何秋见白朗不回答,小刀居心叵测地划过大动脉,语气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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