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子》第60章


元柳说得慷慨激昂,荣雨眠却差点没被逗笑。
这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连骂人都骂不来,说半天不就是在夸他长得好看,眼下又春风得意嘛?
不过,话说回来,元柳曾经没将荣雨眠放在眼里,反而是赵拓明有意疏远后者后,元柳才忽然对他有除之而后快的嫉恨。
——所以,究竟是什么事令元柳注意到自己的?
心中好奇,有意打听,荣雨眠装模作样道:“细想下来,如今我的得意全赖晟王妃当日之举。晟王殿下原本已经对我情薄爱驰,多亏了晟王妃费心陷害,令我重新唤回晟王殿下心中的怜惜之情。在此我倒是有必要好好感谢前晟王妃娘娘。”
果然,元柳经不住激,立即愤怒反击道:“你以为我信你这胡话!黎阳之行前,我与晟王话别,你忽然出现,待被晟王赶走后,晟王却心神不宁,连连说错话,我与他成婚多年从未见他如此失态,你以为我当真迟钝到瞧不出他心思?”
饶是荣雨眠擅于猜谜,这一回也全未想到答案竟然如此。
当日晟王刻意冷言驱赶,原本是想避免元柳多心,却不想,反而是这一举动令元柳自此上心。
后来发生的一切,没能出生的金孙,所谓的因果,关键竟然在此。
可以说,这是不幸的起点。可原来,这也是赵拓明的真心。
4
最终,荣雨眠自然是放过了元柳。不过,他猜元柳不会放过自己。
这个人未必真心喜欢赵拓明,但他生性高傲,特别输不起,仅因为不甘心出生性情处处不如自己的荣雨眠能够得到赵拓明的欢心,便对荣雨眠耿耿于怀,嫉恨难平。以他如此胸襟,与其说他不会放过荣雨眠,不如说他永远不会放过他自己。
这样的人,荣雨眠根本无心教训。他能给元柳找的不自在,远不如元柳自己给自己找的不自在。
换而言之,荣雨眠并非出于宽仁才不计较元柳的袭击与杀意,他故意不劝解,有心等着看元柳被自己的嫉妒折磨,不得安宁。至于初霁,他是真的善良。荣雨眠放过元柳,他没有质疑一句,只一心为荣雨眠的安全着想。
“公子,只怕元柳以后还会守在晟王府门口。你出门的时候千万带着我,我也好保护你!”元柳一走远,他便郑重关照荣雨眠道。
说到此事,荣雨眠情不自禁瞥向对方。“初霁,我倒不知道你居然还有武艺在身?”
被问及这个问题,初霁不禁有些得意:“我最近才学的,公子,果然我很有习武的天分吧!”
若是以前的事,荣雨眠不清楚也就罢了,最近初霁学武,他岂会不知道?荣雨眠不觉疑惑斜睨。
初霁继续介绍道:“就是之前公子终于醒过来那会儿,一日晟王殿下找来我,问我想不想以后更好保护公子,我自然是想的,那么说了,晟王殿下便请了一位御影卫的高手教我武艺,生怕我学不够,还送了我好几本秘籍。”
“所以,最近你都在习武?”荣雨眠不禁微微疑惑:我怎么没瞧见?
明白荣雨眠心中不解的初霁细心解释道:“晟王殿下是请那位高手悄悄教我。说出来公子你可能不信,那高手真的就特别‘悄悄’的教我,每回他一定在没人的时候出现,一有人他就消失。”
嗯,荣雨眠其实是相信的。他特别相信。
“那高手叫做卫庄吧?”
初霁讶异睁大眼睛问道:“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荣雨眠当然知道。如此“机敏”的密探,天下大概独此一家。
蓦地,荣雨眠想起一件事:晟王身边高手如云,通常来说,赵拓明哪里需要初霁来保护荣雨眠?那时赵拓明如此安排,只怕是担心当荣雨眠离开晟王府,在他身边没有一个人至少有一些保护他的能力。
一旁,初霁想到的则是另一件事。经过一番犹豫迟疑,他异常真挚地开口说道:“公子,你与晟王殿下经历这许多事,元柳不知你的好,晟王殿下定然清楚,晟王殿下绝对不会忘情弃意的!”
看得出,方才元柳的咒骂被初霁记挂在心,并心有忧虑。荣雨眠却不担心此事——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习惯防范于未然,可偏偏,对于赵拓明,他一点都不担心。
或许他没有元柳的善解人意,雍容华贵,温柔贤惠,但他……但他……一定有什么优点,只是一时之间他没能找出来而已。
我就不信这个邪!荣雨眠心有不甘,有心找出自己的优点来,不过很快,他注意力被自己身体的异状转移。
最近他的病况明显好转,只是昨日睡得晚,情绪上又经历过多起伏,今日早起后一直有些疲累无力。他并没将此当回事,不过眼下,他的身子变得异常虚软,皮肤还隐隐发烫。
如果这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荣雨眠倒是想到另外的可能。
“初霁,我们回去吧。”为此,他不得不打消出行的念头。
注意到荣雨眠异状的初霁赶忙过来扶他,一碰到他的手腕,不由更加担心:“公子,你身上好烫!你的脸也好红。”
“放心,我没事。”
这些症状其实挺常见,初霁猛地反应过来,吃惊地抬头脱口问道:“公子,你该不会是情热期到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嚷嚷得整条街都知道。
关于虚阳之人特有的情热期,荣雨眠曾有在书册中读过。只是当时他怀有身孕,后来又是各种原因,导致大半年也没实际经历过一次。时隔太久,又缺乏概念,虚阳之人早已忘记还有那么一回事,不免疏于防患。眼下猝不及防,当真有些狼狈。
根据书籍所述,虚阳之人的情热期症状将维持两至三天。不言而喻的方式能够立即解决所谓的“情热”,而如若不使用那种方式,也有相应的药物能够缓解症状。不过此刻,糟就糟在荣雨眠察觉太晚,错过了最佳的用药时机。
当然,聊胜于无,即便服药未必有足够好的效果,也至少比自身硬扛好。在回到晟王府自己的房间后,荣雨眠立即吩咐初霁赶紧去抓药。
对于这个指令,初霁忍不住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公子,有晟王殿下在,你又何必用药?”
荣雨眠不禁心想,自己在初霁这个年纪,哪里说得出如此不知害臊的话?
其实,别说是初霁这个年纪,曾经活到三十二岁的荣雨眠这三十二年间愣是没谈过一个对象,这方面完全是外行的人也亏得被初霁提醒,他想了想,挥手道:“我想要好好休息,初霁你先出去吧。”
初霁没立即走,他追问道:“公子,要不要我去找晟王殿下?”
所以,不仅满大街,你还想满御影卫指挥所都来喜闻乐见一下吗?
荣雨眠无奈叹道:“不用了,初霁。你去替我陪与荣说说话,奶娘一口漠州话,我怕与荣听多了长大后说话有口音。”
5
赵拓明返回晟王府的时候,荣雨眠已经“休息”将近两个时辰。当初从书卷了解,他没以为情热期会如此折磨人,而经历过这两个时辰,可以说,他性情大变,狂性大发。
害臊是什么?没听说过。
所以,当赵拓明推门快步走进房间,担忧询问他“雨眠,你还好吧”时,他直接回答:“不好。我在等你。”
之后,赵拓明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他当然不指望赵拓明喜出望外地飞奔过来,可是,因为他的说辞,赵拓明居然吓到一般后退了一步,对方这一动作荣雨眠简直看得目瞪口呆。
——请问你在嫌弃我什么?
“晟王殿下若帮不了我,就请帮我找个人来。”性情大变、狂性大发的人气急道。
赵拓明不禁苦笑了一下。他重新走近荣雨眠,却显得小心翼翼。“雨眠,你现下这样,我怕我控制不了。可我自己记不住曾经的避子药方,唯一知情的季管家已经回家颐养天年,李御医又偏巧返乡探亲……你忍忍,我让初霁请别的大夫看看能不能为你缓解。”
荣雨眠哪里还听得懂赵拓明在说什么,他见对方转身离开,唯一的反应是伸手。
“别走……”
……最终,荣雨眠足足苦挨了两天两夜。
大夫开的药方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两日来,荣雨眠无时不刻不在用全身的每一寸肌肤诠□□火焚身。唯一让他稍感安慰的是,赵拓明也不比他好受多少。
这两日,赵拓明始终都陪在他的身边,用手帮他发泄过好几回,最常说的一句话是“色字头上何止一把刀”,藉此表示自己也有陪着忍得很辛苦。有时荣雨眠不解气地故意说“你只进来一下,只一下没事的”,看得出,这一刻赵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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