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策》第45章


这些年,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与祁国一度断了联系。直到前几日,我突然收到了祁国传来的信。信上说,让我蛊惑其他大臣向你施压。他的目的是令朝堂上下现出恐慌,如此便可隔岸观火坐收鱼翁之利。”
“这一招,果然够高,他这是想从根本上瓦解翳国根基啊。”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凛然,“有时候,一个小人物,便足以影响全局。一个奸细的存在,若运用得当,更胜百万精兵。”
“他的手段,越来越卑劣凌厉了,真是招招见血。”女子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样的行事手段,有些熟悉?”男子突然道。
“你也感觉到了?”
昏暗的天牢中,两人同时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惊异。
“来人——”帝天唤来贴身内位,问道,“近来,祁国可有异动?”
“回陛下。”那个内位面无表情的道,“祁皇,近来新召了一个国师,这个国师,始终穿着黑袍,不以真面目示人……”
“莫非,他还没有死么?”女子喃喃念到。
“没想到,他竟如此命大。”帝天冷笑一声,道,“我几乎可以肯定,只有他才会有这般手段。因为他太了解我了。”
女子淡淡一笑,道,“既生瑜,何生亮。”
牢房中的人听着他们的谈话,暗道自己活不成了。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透露的也太多了,翳祁两皇都不会容许他存在下去。
他闭上眼睛,暗暗道,这样死了也好,至少不会连累我的妻女。依祁皇的性格,想必我死后,也不会太过亏待我的家人。所以——
“就请翳皇,念在多年君臣情分上,给微臣一个痛快吧。”
“你可以安息了。”帝天拔出腰间软剑,毫不犹豫的插进了男子的胸膛。鲜血飞溅的同时,他已将削铁如泥的长剑收回剑鞘。
红衣女子看着他僵化的尸体,叹道:“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看着她,道,“你如何能够肯定就是他?”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事,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女子道。
“我不过是,利用了他们贪生怕死和自私自利的本性,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罢了。于是,他们就主动帮助我,揪出了暗中的人。至于发起者,是我让他那么说的。”
朝中大臣,没有一个是绝对干净清白的。真正清廉的人,不会踏进这九尺朝堂,浑浊的官场中。
所以,一切朝堂的腐败,都是因为这些良萎不齐的大臣们。所谓,成也由此,败也由此。
帝天诧异,道,“没有证据,你怎么知翳道他就是白尧的人?”
女子微笑,将一根细小的寒针放在手里把玩,道:“证据?这不就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朱砂泪·第四篇·不屈
“他派出的人,还不会蠢到把暗器放在鞋里吧?关键时刻连拿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对手不会给他弯腰的时间。所以,这根暗器,是你栽赃给他的。”男子心念急转,道。
“所以说,最了解他的人除了最亲近的人,往往就是他最大的敌人。看到你,我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女子半开玩笑似得说道,“你倒是聪明。这两支银针,确实是我从他的鞋上“拔”出来的。因为,我不需要证据,只要我确定是他,便有一百种证据置他于死地。”
她动作自然地将寒针递给男子,当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之时,淡淡说道:“若我所料不差,当初派人刺杀颜儿一行的人,是你吧?”
“我一直在想,天子脚下,怎还会有人这么肆无忌惮呢?原来,竟是天子授意。”她自顾自的说道,“况且,你算错了一点。普通的山贼怎会有这样精致的暗器?”
男子叹一口气,道:“你猜的没错,瑾州一行来时遇到的刺客,确实是我派去的。我原以为,几十个最善刺杀的暗卫和天衣无缝的阵法,竟然没能留住萧胤和那三百乌合之辈。”
“为何?”女子目光淡淡,扫过他的脸庞,竟让男子心中一跳,那冷冰冰的一眼如附骨之蛆般萦绕在男子心头。
“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能够猜到。我一早就知道公孙睿的打算,他知道,我的软肋是什么,所以想用夕颜那酷似你的容貌迷惑于我,而我,则想将他的想法扼杀于萌芽中。我做足准备,却不料,夕颜竟是此行最大的变数,一个半步高手啊,足以影响全局打翻我的全局谋划。”男子苦笑一声,道,“也是,你的女儿,怎会是等闲之辈?”
“这一切,你是如何知道的?”
“朝中忠臣,每个人的身边,都有我安插的眼线。”
“于是你就将计就计,收了夕颜为妃,果然是好谋算啊。”女子似笑非笑道。
“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儿,如果我知道……”
“你不必多说了,我都知道。你做的很对。只是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我的心思,你不会明白。”
“报——”
祁宫,一个一身铠衣的男子如一阵风般出现在中央大殿。他单膝跪地,字字铿锵地道:“启禀陛下,内卫首领抓住了一个企图混出宫的男子,属下等在他的身上发现了这个。”他将手中的一张宣纸递给祁皇。
“宫中的地形图,唯有跟随多年老臣才能够凭着记忆手绘出来……”祁皇只看了一眼,便已了然了一切。
他手指微微用力,洁白的宣纸,和着一个人多年的心血,就这样化作粉末,从他的指缝间缕缕落下。
“说吧,那张地形图,是谁给你的。说出来,我便当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天牢里的七十二种酷刑,你便准备一一尝试吧。”
宫中最为绝密的暗室之中,祁皇一袭长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被凌虐的体无完肤的男子,淡淡的说道。
“假仁假义的狗皇帝,想让我告诉你,痴心妄想。”那男子咬咬牙,决绝的道:“有种你便杀了我,看看我,会不会皱一下眉。”
“有血性。”祁皇微微一笑,缓声道,“其实,有时候,最使人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么多年来,我盘问过的人,无一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是他们在我的讯问下,却都不敢有任何隐瞒,你知道,这是为何么?”
不待男子说话,祁皇继续道:“因为,这个世界上,纵使有人能挺得过天牢中七十二种酷刑的折磨,却没有人能够忍得住,我这密室中的三种大刑。”
他拿起墙壁上的一个带刺的利勾,抚摸着上面一条条尖利的长刺,魔鬼一般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
“用这个,插进你的脊椎骨中,会不会是钻心的痛?”
他放下手中的利器,拿起旁边的一把小刀,轻轻地在上面吹了一口气,那把刀立刻变得光洁如镜,纤尘不染。
他用手轻轻在石墙上一划,那面墙立刻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可以想象得到,若是被这把削铁如泥的刀划在自己身上,会是如何的后果。
“你知道醢刑吗?”祁皇用那把刀在他的身上轻轻地划过,道,“用刀在人的身上一刀一刀的割,割上三天三夜,直到受刑之人只剩下骨头才准咽气,那种痛苦,你想试试吗?”
见男子激灵灵的打了个寒蝉,他不着痕迹地轻笑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刑法,将人埋入土中,由头皮下刀,一刀把头皮割开,向里面注入水银,全身肌肤便会肉体分离。受刑之人不甘痛苦,便会扭动身体,这时,他的肉身便会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慢慢从头皮中钻出来。彼时,行刑之人就只能看到一团粉色的肉在地上蠕动。在他的身体涂上蜂蜜,然后把千万只食人蚁放在他的肉体上,一点一点啃食他的身体,侵蚀他的五脏六腑,直到将他吃的只剩下白骨……”
他不急不缓,却字字诛心,一点一点的,用言语来摧毁男子的意志。
“不要再说了!”见他还要开口,那男子猛的捂住耳朵,疯狂的摇头,喊道:“祁皇,你是一个魔鬼!!!”
他捂住耳朵,声嘶力竭,全身被冷汗湿透,似要虚脱一样。
祁皇嘴角微翘,他知道,这个人,已经从心底里彻底崩溃。
“我不是魔鬼,他们才是。”他挑起男子的下颚,强迫他抬起头,一字一顿的道,“就算你守口如瓶,你以为他们就会放过你吗?只要你跨出我的密室一步,面对的,就是无休无止的暗杀。届时,任你武功登峰造极,也难逃一死。若你将知道的一切告诉我,我还可以放你一马,甚至给你足够的金银,让你隐居山林,至少后半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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