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虎娶相公》第212章


赵林徐方早吓得冷汗直冒,一听此说,火急火燎欲回宁营,却遇上巡抚王守仁进城戒严,他们被堵在城里出不去,直到第三日凌晨,方才回到营地,那里早被烧得一干二净,人更是一个全无。
赵林徐方只得又混进南京,听人说道,钟离权在军营杀死一个孩子,四人惊恐万分,到处打听,终于找到将军府,某一日,联盟诸仙出门买东西,他们抓住对方逼问,才知钟离权杀死的孩子,果然是楚君错。
赵林徐方虽是奉命保护楚君错,但朝夕相处,自然有感情,听闻他被害身亡,难过不已,自责没保护好他,当即立誓,便是拼上性命,也要找钟离权,为表少爷报仇!
而后四人查到他去梅龙县,一路紧追,今日方抵达,哪知才进城,就看见一大群捕快跟着孟翠桥在路上走,他们不敢贸然动手,暗中尾随来到赋音楼阁。
四人知孟翠桥厉害,如今又有那么多帮手,便在街角商量偷袭,哪知又见楚禁等路过,慌忙上前跪下赔罪,并把楚君错的死讯告知了他。
楚禁陡闻噩耗,当场晕厥,被救醒后,悲愤交加,领着赵林徐方,还有十余名卫士,一同潜入赋音楼阁,要杀孟翠桥为儿子报仇,结果自是以失败告终。
孟翠桥一直对误杀君儿一事耿耿于怀,今见楚大哥如此悲痛,更是内疚不已,抓住他的手不觉松了。
楚禁立马察觉,将匕首猛刺向他。
孟翠桥还在想君儿的死,并未留意,这一剑就给刺中了胸口。
周围众人大惊失色,姑娘、丫鬟们都尖叫起来,孟莲蓬更是“哇”一声大哭。
楚禁听见有孩子哭,愣了一下神,循声望去,认出是张小少爷,昨夜在赋音楼阁把他捉走,一直到张府,因天色已晚,没看清他样貌,现下是大白天,阳光照在他雪白的小脸上,楚禁瞧得真切,张小少爷眉眼间,竟与钟离权极为相似!心中一凛,指住孟莲蓬,问孟翠桥道:“那是你儿子么?”
众人瞧了瞧孟莲蓬,又瞧了瞧孟翠桥,发觉二人确实长得颇相似。
孟翠桥道:“是。”
楚禁凄然道:“你既也为人父……怎么竟能狠心杀害别人的孩子?”说着手上一用力,又将匕首刺入几分。
这时白映阳、丁群、温玉福、杜亿泰也来了,见到此情形,白、温、燕三人立刻要冲上去。
丁群忙把三人往后推,闪身上前,抓住楚禁的手。
楚禁怒不可遏,重重打他一记耳光,骂道:“君儿一向与你要好,把你当亲兄长般看待,你竟由你大哥害他!”
丁群道:“楚老爷,君儿是……是宁王害死的。”
楚禁大怒,喝道:“你说什么?”
丁群忙道:“大哥要杀宁王,宁王把君儿挡在前面,大哥这才失手误伤!”
楚禁又一巴掌打过去道:“你胡说,王爷绝不可能这样做!”
丁群道:“那日在营地,两军都有人在场,大伙都瞧见的,不信你去问问。”
楚禁见他说得斩钉截铁,不禁呆了呆,看向赵林徐方,颤声问道:“君儿是……怎么死的?”
赵林徐方并未亲眼看见孟翠桥杀楚君错,但他们在南京打探许久,早从旁人口中听说是宁王与钟离权相斗,斗到最后,宁王突然把楚君错抓来挡在身前,钟离权的长|枪就刺中楚君错了。
赵护卫道:“是真是假,卑职等并未亲眼得见,不过南京城中,大伙都这样说。”
楚禁听罢呆立当场,半晌方大叫一声,伏地痛哭。
第168章 劫狱
吴诺命人将楚禁、赵林徐方、众卫士一并捆了,押回县衙,改日送去由皇上发落。
众人见匕首还刺在孟翠桥胸口,无不紧张,围将上来,七手八脚把他搀回“蔷薇满地”。
孟莲蓬早已哭成泪娃娃,孟翠桥看他为自己担心,大感安慰,柔声道:“莲儿不哭,我的伤不严重。”
白映阳怒道:“你还硬撑,之前已被他用箭射中这里,都还没好,如今又……”
丁群、温玉福、燕天然、杜亿泰等也是手足无措,关键时刻,还是长者靠得住,艳上妆把他们都喝止了,早有几个婆子把清水、麻沸散、芙蓉露凝膏、布带等治伤药物取来。
楚禁激动之余刺孟翠桥一剑,并未瞄准要害,但果如白映阳所言,刺在他之前的箭伤上。
艳上妆把孟翠桥扶进自己房中,不许白映阳、丁群等人进来,她要替孟翠桥拔剑敷药。
孟翠桥心想自己的事,也该向艳妈妈坦白了,略一沉吟,招手让孟莲蓬也进来。
不过众人都很担心,聚在堂中不肯离去,燕天然更是急得左右踱步,最后跑去站在母亲房门口,若听见有何不妥,便要闯入,哪知却听到孟翠桥与母亲的谈话。
温玉福见燕天然听着听着,脸色逐渐铁青,心中竟觉颇得意,扯白映阳叫他看。
白映阳道:“你刚得知时,脸色跟他差不多。”
温玉福脸上一红,说道:“小白羊,你是几时知道桥妆是男子?”
白映阳道:“他和你表哥成婚二朝。”
温玉福惊道:“这么快就知道啦?”
白映阳道:“他们洞房花烛,你表哥瞧见了。”
温玉福心想表哥既瞧见,肯定第一个就告诉小白羊了,嗔道:“你既知道,怎地不告诉我?”
白映阳笑道:“是你表哥不让我说的,他花了这么大功夫娶回来的妻子,居然是个男子,给人知道,笑也笑死了,连你姑妈我都不敢对她说。”
温玉福想了想,奇道:“咦,表哥娶他的时候,仍不知他是男子么?”
白映阳想起这番说辞,与之前跟娘娘所说不吻合,连忙捂上嘴。
温玉福道:“啊,你有事瞒我!”
白映阳忙“嘘”一声,悄声道:“我把真相告诉你,你千万不许对任何人说,尤其是你姑妈。”
温玉福道:“好。”
白映阳道:“连春画、秋画也不许说……包括阿绣。”
温玉福伸指发誓道:“我绝不说。”
白映阳这才把当初孟翠桥设计骗婚,嫁给张恶虎的事细细说了,言毕,却见温玉福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奇道:“你什么事情想不通?”
温玉福皱着眉头道:“他这般骗婚,定然是成婚前就爱上表哥了……”
白映阳笑道:“那当然啦。”
温玉福道:“那他为何喜欢表哥,难道桥妆天生喜欢长相凶恶的人?”
白映阳大怒,捶他道:“不许这样说老虎!”
温玉福道:“他本来就长得凶嘛。”
白映阳不屑道:“难道你以为自己是美少年么?”
温玉福道:“我不是美少年,不过比起表哥,我至少长得不凶恶。”论起外表,温玉福长得不差,温润清秀,是个漂亮男孩,比燕天然还俊些,他对自己的相貌也颇有自信。
白映阳道:“那比小桥儿,却又如何?”
温玉福怔道:“什么?”
白映阳道:“你已见过小桥儿本来面目啦,你觉得是自己强,还是他强?”
温玉福讪讪道:“他容貌非凡,世间罕有,我怎敢与他相比……”
白映阳道:“那就是了,小桥儿可是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世间再难找出一个容貌能与之争锋的,你生得再漂亮,他又怎会放在眼里?”
温玉福听完这番话,心中极不是滋味。
白映阳忙道:“我不是说你不好啊……”
温玉福道:“我知道……可情爱的事又不是只讲容貌。”
白映阳呸道:“刚才可是你自己说:‘难道桥妆天生喜欢长相凶恶的人?’”
温玉福撇嘴道:“那你说,他喜欢表哥什么?”
白映阳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猜,他肯定是喜欢人家打他,你表哥一打他,他就爱上你表哥了。”
温玉福吃惊道:“表哥打他吗?”
白映阳笑道:“当然打啦,朝也打,午也打,晚也打,天天都打,有时还打到天明。”附身在他耳边一通窃窃私语。
温玉福听得面红耳赤,笑嗔道:“哎呀,你竟还偷看,真下流!”
过了好长时间,艳上妆才和孟翠桥、孟莲蓬从屋中走出,众人纷纷上前询问伤势。
孟翠桥笑道:“只是皮肉伤,敷过药,已无大碍,多谢大家关心。”
众人放心下来,让孟翠桥好生休养,保重身子。
艳上妆命盼喜、庆儿扶孟翠桥回二楼房间休息,回头见儿子站在身后,整个人呆若木鸡,知他已听见适才的谈话,暗暗叹口气,拉他进房中,余人也都边议论边各自散去。
白映阳道:“他们走啦,福儿,咱们去瞧小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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