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交_蝉》第40章


,只有意无意的提点几句,
“朕闻世子奕品性贤良,忠义两全…今年也不小了哈。”
“如今海内生平,虽无战事,但仍需巩固…还未有配婚呢吧?”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朕心疼你们,你们也要心疼朕,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皇帝也不好做呀…”
“…爱卿可还记得祈元公主…”
北堂奕抬起头努力的深呼吸了一下,胸口闷闷的,一定是因为今天的风太大了,吹在脸上生疼的,弄的人喘不过气来。
出来时天还大亮着,如今却已是夜幕低垂。眼前就是南义王府了,现在看在眼里,却怎么也抬不起脚向前迈去。
正在这时,忽然人被一把拉进了角落里,随之而来的是腰间一紧,回过头才看见北堂澈像小动物一样扑在他身上,正笑盈盈地抬着小脸看着他。
“吓着你了?”
清清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北堂奕摇摇头,原本抑郁的眼神多了一分温柔,却还是沉默地看着北堂澈,任他抱着他继续撒娇。
“魂不守舍的,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我帮你去说说?”
北堂奕还是那样看着北堂澈,没说话。
“……听说你今天进宫了?”北堂澈也看出来北堂奕有点不对,脸上的笑意渐渐少了下去,略带紧张的小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整个人忽然被抱着转了个圈。
“吓着你了吧?”北堂奕一改之前的不正常,笑着对北堂澈说道,“我看上北境王家的小世子了,你去帮我说说,问他什么时候进我南义王家的门?”
北堂澈嘟起嘴巴鼓起小脸,拍了北堂奕一巴掌。
“在这站多久了?”北堂奕握着北堂澈的手递到嘴边呵了口气,来来回回的捂着,“这么冷,怎么不进去等?”
“没多久,才来。”
北堂奕深深的看了看北堂澈两眼,“走吧。”
说着,便拉起北堂澈向王府的反方向而去,既不顾身后的询问也不顾手里的挣扎,就那样攥紧北堂澈的手大步的向前走着。
那天晚上北堂奕没有放北堂澈回王府,包了一处画舫胡闹了整整一宿。
就算北堂澈都喊疼了,他也依然近乎失控般的做着,如何也无法停下来。
像是要确定一些事情,像是要安抚无助到重新感到恐惧的心情。
而北堂澈后来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便一直努力地配合着北堂奕。心细如尘,他猜北堂奕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不过也不用他问了。
没过多久,北堂奕再一次奉诏进宫。
只是去时是一个人去的,回来时却是被侍卫“送”回来的。
传圣上口谕,世子奕恃宠而骄,忤逆犯上,罪不可赦。但念其过往并无大错,特令其禁于家中思过,未得圣谕不得踏出王府一步、亦不得私自与他人会见。
北堂澈听完彤儿打探到的消息,怔怔地坐到太师椅上。
明明分开时说好的。
“在家等着,等我从宫里回来,带你去吃西街的牛肉面。”
冷风袭来,雪花翩然而落。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的早。
☆、第 32 章
南义王还是那个南义王,遭逢家中出此大事,依然稳如泰山,喜怒不形于色。
世子奕到底因何事触怒了圣上?
口谕一个字不差地传的满城风雨,然而各种内情一时之间却没有任何人能说的清楚。
众人纷纷私下议论,据说世子奕年轻气盛,太过嚣张,皇帝要挫挫他的锐气。
也有人说,这恐怕不是要挫世子奕的锐气,刀尖儿其实是向着上面那位去的,老王爷这位子恐怕要坐不牢咯。
众说纷纭,绕来绕去都躲不开南义王家看来就此便要失势。
只有打头站着的那几位重臣不屑地轻哼一声幼稚,那南义王家但凡要就此失势,世子奕还能好好在家呆着?光就忤逆犯上这一条就够拖出去斩了,还轮得到你们拿他在这打牙祭。
可是北堂奕到底是如何忤逆犯上的,一是时间也没人说得清楚。
等过了一阵子,风声小了,浪尖上的话题终于不围绕着南义王家了,终于有内侍太监之间传出只言片语,零零落落凑在一起拼凑出一副完成点的画面,无非就是拒婚罢了。
龙颜大怒、口谕上的措辞其实都夸张了点,皇帝并未因其怪罪世子奕,只是小惩大诫吓唬吓唬罢了。反正自古联姻一事落到谁家孩子头上都如晴天霹雳,哪个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就算有面上碍于龙威不敢说不的,回到自己的地方不照样也得抑郁一场。只要身边的人思想工作做的好,等到圣旨下来那天自然就会明白什么叫圣意不可违,是怨是哀的,最后不还都是认命了。
其实皇帝也知道这事可能吓着世子奕了,按理说联姻一事本应挑选公主皇子或是宗亲一类比较妥当,然而如今适龄的皇子大多都有了正室,唯一适龄又未配婚的四皇子乃皇后所出,背后势力已然不小。为平衡朝政,皇帝不得不改从王公贵族里挑选一位适当的人选。恰好这时有人进言,提及几年前祈元王子携公主进京面圣时曾对世子奕颇为倾心,虽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吧,但是配他祈元公主也绰绰有余了,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只是没想到世子奕的反应会那么强烈,竟然一点都不懂得变通。明明都说了你再回去想想,却还是跟块木头似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张口闭口就是求陛下收回成命,弄得皇帝一点面子都没有。
于是这么一来,原本很慈祥和蔼的皇帝陛下也不禁有点来气了,想说脾气好归脾气好,可是老虎不发威你也不能拿人家当病猫吧?人家好歹也是天子,伴君如伴虎不是随便说说的,真是惯得这帮奴才了,还敢跟皇帝说不行?要不是边儿上有三皇子拦着,说不定那天世子奕还得再挨顿板子。
再于是便有了软禁在家思过一说,毕竟好好一个世子,也不能随便就下了大狱,希望世子奕好好回去将此事大小斟酌明白,仔细想一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认真想一想自己应该如何为国效力,然后等到时机到了,圣旨拟好了,他可以做出一个让大家都开心的选择。
“你猜小奕能坚持多久?”
三皇子楚离笑盈盈的看着北堂澈。
北堂澈略显惨淡的笑了一下,“我哪知道。”
“其实这种事他强不过的,”三皇子悠然自得吹吹一盅热茶,“父皇虽然脾气好,但是决定的事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北堂澈垂着眼帘低声答道,“我知道。”
“到时候圣旨下来了,他就算死了尸体也得给人送过去。”
北堂澈胸口一窒,随即笑了一下,“怎么就说到死了…”
“哦?”三皇子抬眼瞧着北堂澈,目光炯炯有神,“…我也觉得人不至于这么想不开。”
北堂澈没说话,他也不知道那人到底会不会这么想不开。
出事的第二天他就知道那家伙犯了什么错了,比别人知道的都早,因为三皇子的口信传的早。
真真是愚蠢至极呀!
北堂澈靠在窗边看着院子里一地的白雪怔怔地出着神,他还以为整天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一天到晚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过日子的人能聪明到什么程度呢,感情说到底也就是个二百五,竟然会为了一己私情以下犯上,还好这不是赶上圣上下旨时出的事,否则再治他个抗旨不尊的罪过,险些丢了自己的性命不说,还要连累整个王府上下与他一起受过,你说这不是二百五是什么?
手边是一张看过千百遍、被揉烂了又展开的字条。
得知此事时第一件事就是托人传了封信进去。
圣上口谕只说不得私自会见他人,也并没说不能递信进去吧?
那时北堂澈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等着,心里异常的平静。要搁他以前的脾气,出了这么虐心的事不趴床上哭他三天三夜那都不叫世子澈。可是现在他却平静的就像那结了冰的湖面似得,再是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就算撒一百个人上去滑冰车堆雪人打雪仗都纹丝不动,连个缝都弄不裂。
可能是因为整个人都蒙了吧?
毕竟么,来的这么突然,明明前一刻还是只属于彼此的心上人,下一刻就快要变成别人的夫君了,这不是搞笑么,谁能一下子就接受的了。
然而也可能是因为,其实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对这样的事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吧。
北堂澈拿起皱皱巴巴的字条,又一遍摸了摸上面的墨迹。
唉,这人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还是这么傻。
其实要按着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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