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流浪记》第37章


祈雨身躯一震,匍匐地更低。拓跋风在一旁道:“祈雨莫怕,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说罢,朝侍女太监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殿中便只有皇后齐日格乐、太子拓跋风、拓跋云、齐齐雅格、紫然和祈雨六人。拓跋风四顾,奇道:“咦,蓝琴呢?”
齐日格乐没好气地拍一下儿子:“你方才不是让她们都下去了么?”
“哦。”拓跋风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就让蓝琴进来伺候吧。”见紫然仍跪在地,过去扶起她道:“紫然虽有罪,亦是紫国公主,岂可怠慢?”
“风儿的意思是责备本宫怠慢了紫然?”齐日格乐问道。
“母后知晓儿子并不是这个意思。”拓跋风扶紫然坐下后,朝她使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回到自己的位置。“祈雨你开始说吧。”
“是,殿下。”祈雨跪在堂中央,回忆道,“此事应是从前日蓝琴姑姑受皇后娘娘之命为齐齐公主送点心开始。”说罢,惧怕地看了一眼齐日格乐和齐齐雅格,但见齐日格乐皱紧眉头一脸疑惑,齐齐雅格则是愤怒至极。
“此事与蓝琴何干?”齐日格乐问道。
“皇后娘娘……”祈雨唤道,“不知皇后娘娘对大祭如何看待?在娘娘的心中,佳人国是否重要?娘娘会否对佳人国不利?”
齐日格乐闻说奇道:“大祭乃向灶王爷祈求来年丰收,本宫自是非常看重,且谨慎为之。佳人国在本宫心中更是比性命都重要,本宫的丈夫和孩子,是佳人国的皇帝和皇子公主,是本宫最重要的亲人,本宫岂会对其不利?”
祈雨磕头道:“既是如此,那就是蓝琴的事了。”
“继续说下去。”拓跋风看出众人的疑惑,鼓励祈雨往下说。
“前日,齐齐公主在歇云栈前被雪粉挡了回来,心中气愤,恰巧蓝琴姑姑奉皇后娘娘之命送了一碟莲蓉梅花糕过来。蓝琴说是娘娘特命她来提醒公主一句:男不拜月,女不祭灶。”
齐日格乐扶头想了会儿,奇道:“我并未令蓝琴去提醒齐齐啊,往年大祭齐齐都在,规矩自是懂得的,怎会尚需提醒呢?”
“就是如此,此时提醒,才引起齐齐公主的注意。”齐齐雅格和蓝琴都要说话,被拓跋风制止,祈雨继续说道,“齐齐公主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夜,也想不出蓝琴姑姑此举的用意。直至昨日午时,巧碧上前询问了缘由后,为公主解了其中之惑。”
“哦?如何解的?”拓跋风适时问了句,鼓励其往下说。
“巧碧问公主,紫国是否不行大祭。公主答:‘是。’巧碧接着说:‘殿下您想想,紫国不重视,那莫,紫然公主是不是就不知道这么个规矩?皇后娘娘的真正用意是否就在于此?’”
齐齐雅格终至忍耐不住,站起身叱问:“你从哪儿得来这些胡编乱造的话?”祈雨明明当时已经退下去了,如何得知她们商议之事?难道是巧碧说出去的?不可能,巧碧如果想要祈雨知晓,定不会等她出去了才说。
祈雨回道:“祈雨当时并未退出,而是隐匿在殿前帷幕之后,怎奈您与巧碧都急于陷害紫然公主,竟未发现。”
“公主与巧碧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奴婢当时并未听见两人如何商议,只是跟随巧碧出宫,来到歇云栈前。巧碧潜伏在外,见侨心出来往御膳房走去,一路尾随,直至一处偏僻之地。巧碧拦住侨心威逼利诱,要其为她办事。侨心起初不肯,后来终是摄于齐齐公主的地位,勉强答应骗出紫然公主进入灶王殿偏殿。”
“那你后来去哪儿了?怎么不阻止此事?”齐日格乐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那你后来去哪儿了?怎么不阻止此事?”齐日格乐问道。
祈雨抽泣着:“奴婢是齐齐公主的贴身宫女,怎可轻易出卖她?正在犹豫如何阻止此事发生时,竟被巧碧发现,一并的还有奉皇后娘娘之命传召云公主的蓝琴,她俩合伙制住奴婢,把奴婢捆绑起来放在假山洞里。奴婢冻饿了四五个时辰,奄奄一息时,幸有奉命寻找侨心的暗一发现,救得一命。”
“齐齐雅格,蓝琴!”齐日格乐唤道。
“姑母。”齐齐雅格委屈地跪在当前。
“皇后娘娘饶命。”蓝琴趴伏在地。
“齐齐雅格,你太让我失望了。”齐日格乐扶额道。
“姑母恕罪,齐齐一时被嫉恨蒙蔽了双眼,又被蓝琴和巧碧撺掇,犯下如此大罪,呜呜……”齐齐雅格哽咽着,“侄女知错了。”
“你……”齐日格乐一拍桌子,接而叹口气道,“真不知如何说你。”
“姑母……”齐齐雅格泪眼汪汪,不复往日的娇贵高傲。
“冲撞灶王爷是死罪。”齐日格乐无奈道。
“母后……”拓跋风、拓跋云兄妹同时跪倒在地,紫然也吓得跪在地上。“紫然是受人陷害,才至灶王殿,不知者不罪,望母后饶命。”拓跋风为紫然求情。
“风儿……”齐日格乐有些无力,她以为拓跋风是为未婚妻齐齐雅格求情呢,原来是怕她重罚紫然,看云儿眼巴巴望着自己,应该也是为紫然求情的吧。齐齐雅格,你的人缘真不是一般的差,让我这个姑母怎么帮你?
“不知者是可谓无罪,但紫然毕竟冲撞了灶王爷,如若灶王爷怪罪下来,让我佳人国上下如何承担?是以,紫然定要受罚将功折罪。”齐日格乐道。
“如何罚?”拓跋云迫不及待问道。
齐日格乐冥想片刻,抬起头道:“紫然与齐齐雅格各关禁闭七日,诚心向灶王爷祷告,以求宽恕。禁闭期间,每人还得各抄经卷百余卷。”
“母后……”抄百余卷经卷?天寒地冻地,如何抄完它?拓跋云唤道。
“紫然甘愿受罚。”紫然跪在地上领罪,本就是自己轻信于人,受此惩罚,已是轻的了。
“姑母……”齐齐雅格委屈地唤道。
齐日格乐呵斥她:“怎么,你还不服罚么?”
“是,齐齐领罪,谢姑母不杀之恩。”齐齐雅格被这一声呵斥吓住,赶紧低头改口。
“既如此,都回去受罚。”齐日格乐不耐烦道,审了半日,早就乏了,何况审的还是自己的亲侄女和亲信。瞪一眼地上跪着沉默不语的蓝琴,齐日格乐暗叹,蓝琴本是个通情理明是非的女子,为何就做出这等教唆的事来?恐怕也是为了她们家的皇后之位。
“蓝琴,你可知罪?”
蓝琴跪倒:“奴婢知罪。奴婢教唆齐齐公主陷害紫然公主,是该死罪,请皇后娘娘降罪。”
“教唆罪不至死,只是活罪难逃。”齐日格乐道,“来人,将蓝琴拖下去,杖二十,罚俸一年,发配浣衣局。”一口气说完,齐日格乐还是对蓝琴有些偏心的。
“谢娘娘不杀之恩。”蓝琴赶紧认罪领罚。
“等等。”拓跋风不满意如此裁判?
“风儿尚有何话要说?”齐日格乐皱眉,蓝琴是她二十年前回安溪马扎省亲路上救下的落难女子,伶俐乖巧,做事干练。她不想就此失去这么个服侍了她二十来年的侍婢。发配浣衣局,总还有再提回来的一天。
“母后请稍等。”拓跋风转身看着蓝琴,“抬起头来。看着本殿的眼睛回答。”待蓝琴抬起头后,直勾勾注视着她的眼睛,令她不敢躲避,问道,“你与蓝思琴是何关系?”
问题问得突然,蓝琴猝不及防下竟愣住片刻,接而是惊慌失措,然后才是镇定地回答:“蓝思琴?是蓝玉国公主么?奴婢怎么可能攀上一国公主?”
饶是如此,她的一时错乱已经落入齐日格乐和拓跋风的眼里,齐日格乐疑惑地瞧了瞧拓跋风,沉默不语。
拓跋风轻描淡写道:“哦,因你和蓝思琴的名字极为相像,还以为是姐妹呢。”
“风儿,别胡闹。”齐日格乐倦怠地喝道,“本宫乏了,将蓝琴带下去受罚吧。至于巧碧,直接杖毙就是。”挥挥手,起身往内殿走去。
一切尘埃落定,两位宫人一左一右拖着蓝琴往外走去,“雪月韵琴。”
“唉。”
拓跋风忽然唤道,蓝琴不及反应便应道,待应答出声后方才醒悟,顿时吓得腿脚发软。
齐日格乐奇怪地转身,“雪月韵琴是谁?”
“雪月韵琴?跟夕月国的雪月梅莎是何关系?”拓跋云奇道。
拓跋风回道:“回禀母后,雪月韵琴乃夕月国大公主,蓝玉国琴妃,蓝思琴公主的生母。”
“那你为何在齐日宫唤她?”
“不就是因为她在么?”拓跋风指着蓝琴道,“蓝琴,原名雪月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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