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流浪记》第59章


☆、番外 竹泪篇(三)
正在凌绍挣扎于良知和利益之间时,窗外再次闪进一个人影,这次是修长的黑影。黑影来到翩跹身旁,附耳说了几句话,却听得翩跹美目圆睁,拍案而起,怒吼出声:“什么,消息可准确?”声音竟是带着些许颤抖,修长白皙的双手亦是紧握成拳,不可置信地瞪着黑衣人,仿似要将其瞪出一个窟窿来。
“怎么回事?”凌绍站起身疑惑地问道,心想:幸亏早有先见会与翩跹产生争执,怕吵醒隔壁的竹泪,便在她的饭菜中下了迷|药,此时才未被翩跹的吼声惊醒。便是如此,从未见翩跹失态的他,亦是被惊诧万分,究竟何事发生?
就在这一刻,翩跹双眸尽红,面带悲戚,身体微微颤抖,声音沙哑道:“俊……俊卿他……”停顿半天,翩跹究竟还是未说出那个惊人的消息,虽说他从来将萧俊卿当作棋子培养,却在二十几年的相处中,于点滴中积攒着师徒之情。如今得此惊天噩耗,他竟是失态至不能言语,掩面而泣。
当初,凌绍刚掳走竹泪,他便回宫布置,心想紫然既是无辜,萧俊卿又对之有意,便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由萧俊卿去将其带走,孰料竟出了这等事?
“俊卿究竟出了什么事?”见着翩跹这般模样,凌绍没来由地背脊发寒,颤声向黑衣人问道。
“紫皇……殡天了。”黑衣人垂着头低声说道,并将得知的事情始末奉上,“就在凤栖阁的栖凤台,我们的人发现的时候,居住在那里的初雪早已不见踪影。据说……” 
“等等。”凌绍听了半天,却没发觉有什么不妥, “紫皇不是早就死了么?”
“紫皇萧俊卿,三日前崩于凤栖阁栖凤台。”黑衣人深吸一口气,无奈继续讲述。
凌绍却在听到“萧俊卿……崩”几个字时便似翩跹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二人,颤声道:“不要乱开玩笑,否则你知道后果!”见到黑衣人点头确认:“曾有人见到有酷似佳人国太子拓跋风的男子出入,之后便出了这等事故。”凌绍质问道:“怎么可能,萧俊卿身手不错,怎会如此容易丧生?是不是你们的人搞错了?”
“确认无误。”黑衣人貌似已经麻木,只是用冰冷的语气陈述着,“而且是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华丽匕首刺入胸部而亡,据查,那把匕首曾为佳人国已故太子拓跋风之物。”
“拓跋风,他竟还未死么?”凌绍冷着脸,正要细问详情,却听翩跹恨恨地道:“即便他没死,本宫很快也会让其变成死人,不,是生不如死!”说罢,飘身而去。只怕,萧俊卿的死,令他很受打击,并将内疚一辈子吧。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黑衣人见此情况,拱手便要告退,却见翩跹去而复返,神情冷漠高傲:“既是在凤栖阁的栖凤台发生,紫然定脱不了干系,如此,隔壁那人,你该明白如何处置了罢!”这句话并不是问句,而是祈使句,可见翩跹真是要将仇恨牵连她人,“说不定此事便是她出的主意。”原是如此?
翩跹说完便失去踪影,此次定是真的离开了。凌绍闻言面露复杂之色,陷入沉思,竟未知黑衣人是何时离开的。
次日,竹泪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衫整齐地泡在一个大桶里,桶里的水中发出一股股药味。睁眼一看,果然身子四周都是碧绿的药水,只不过看这情况,怎么都会向毒药方面想。
清了清嗓子,竹泪正要叫凌绍,却发现她竟无法言语。她想站起来,却也是全身都不能动,大概是被点了|穴道。正在她急得不知所措,猜想是不是被人从凌绍手上劫持走时,房间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虽然不能动,竹泪依旧感觉自己仿佛缩了缩,瞪大眼睛往外望去,却只见到夕阳映衬下的一个模糊的人影,任她如何仔细观瞧,也看不清来人长相。可是,这身影,竟那么像是……
未等竹泪做出确定心中猜想,来人便说话了,声音竟是那般激动颤抖:“说,你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虽是问句,却是命令的语气。即便如此,竹泪依旧在第一时间听出来了,来人便是凌绍。
怎么回事?为何仿似突然变天了,本是淡漠的凌绍竟在一夜之间将自己丢在药桶里囚禁起来?难道这些碧绿的液体真是毒液么?听得云里雾里的竹泪亦想质问凌绍,奈何被点了|穴,手不能动嘴不能言,只拿双眸瞪回去。
凌绍却仿若无所察觉,兀自双手撑在桶沿上,死盯着竹泪,双唇咬得紧紧的,从齿缝里逼出恨恨的话语来:“你的同伙究竟有哪些,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做到的?说!”兴许过于激动,凌绍说着便重重地一拍,浴桶颤了颤,碧绿的汁液受到震动,溅出几滴来,落在竹泪脸上,竟是火辣辣的疼。
“……”脸上溅了毒液的地方很疼,不知会不会毁容?面对露出野兽般神色的凌绍,竹泪心急如焚,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只能用眼神提醒的他自己被点了|穴,说不了话。
可凌绍压根不理会她的“暗送秋波”,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只见他的面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紫,由紫转黑……正黑着脸等候竹泪辩解。
竹泪挣扎了许久,不见动静,眼眸却瞪得酸疼,只得放弃,闭上眼睛表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其实,她心里真正感觉莫名其妙,自几天前被凌绍敲晕劫持,她不是一直与他在一起相安无事么?何来同伙,何来作为?如果是在几天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等到现在才发作?难道,这凌绍本身就不正常,每个月会像来大姨妈一般发作一次?
“既是不说,那便永远都不必说了。”只听凌绍说完这句话,不知做了什么,竹泪但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接着头晕沉沉地,陷入沉睡。
见到毫无反抗之力的竹泪睡了过去,凌绍只觉得心里闷得慌,不愿多看一眼,转身离去。却在走出门外时,细心地锁好门窗,生怕野兽进入似的。
前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涧,凌绍一袭白衣站在悬崖边上,白云在脚下盘旋,气流涌动,吹得衣袂猎猎作响,青丝飘荡,仿似站在云端即将飞仙而去,却又使人顿觉孤寂凄凉,好像天地间唯独此一人,聊聊此生而已。
凌绍不理会青丝打在耳侧的生疼,红着双眼凝望远方,嘴里喃喃着:“为何你不说?你不知道么,只要是你的解释,哪怕明知是谎言,我也会选择相信,可你为何就是不说话……”继而便是许久的沉默,凌绍回想着方才的一幕幕,心里越是堵得慌,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在乎她的说辞。突然很想喝点酒,凌绍转身而去,不多会儿便又折回,手里竟端着一坛子酒。
手起手落,酒坛的封泥被拍开,顿时馥香扑鼻,定是好酒。凌绍便斜躺在崖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呢喃着:“绝情崖上道情绝,从此便与君离别。若有来世还做人,定不与君再相约。”
没错,这里便是绝情崖。相传绝情崖下有一对恩爱夫妻,男人打猎,女人耕织,两人过着悠闲温馨的小日子。这一日,男人上山打猎,因娘子织就的同心结被调皮的猴子抓去,便追赶至崖边,见那猴子一闪而没,而崖上只一棵光秃秃的大树,并无隐匿之处。遂欲往崖下探望,便结绳而下,来到半腰上,瞧见一个洞,进入探望,竟寻得长生不老飞仙之术。
男人本欲与妻子一道修炼,可这飞仙之术竟只有男子可以习得,便每日偷入洞中勤修苦练。终究纸包不住火,积年累月,仍是被妻子发现端倪,逼问至崖上,男人方才道出缘由。妻子苦求男人放弃,与之一同白头到老,奈何男人大功将成,哪舍得放弃,便在妻子跪求下绝情地飞升而去。
妻子伤心欲绝,匍匐在地哭泣七天七夜,至眼瞎耳聋,方才罢休。立下苦誓:“绝情崖上道情绝,从此便与君离别。若有来世还做人,定不与君再相约。”
这个爱情故事很悲戚,但此时凌绍的心却是迷茫的。他不明白为何听到萧俊卿之死时并不是特别难过,可当涉及到竹泪时,却觉得心里很堵,内心深处不希望是竹泪所为。但他与竹泪不过萍水相逢,如今她亦是他的药奴而已。在他眼里,竹泪不应该是他试药的药人么?抑或是杀害同谋,扰乱他计划的仇人?可为何却不愿意看到她因毒药侵蚀痛苦的样子?
理智告诉他,竹泪是他的复仇计划中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步骤,那就是试出他需要的那种毒药。可心里却极度不愿竹泪从此怨恨他,所以,今日早晨来到绝情崖后,他便先为其服了镇痛药,这才将其泡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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