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实况报道［火影］》第160章

三年来我第一次完全抛开任务，在森林旁待了整整一下午，发呆。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眼睁睁看着皆人去死？连我都怀疑我能否做到。
直到突然发现太阳的半个身体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下，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枯坐了一下午。伴着金色的晚霞，我慢慢飘回皆人的家里，心下沉到深不见底的深渊内。
房子里没人。灯也没亮。充斥在房间里的是一片黑暗。
我感觉很累。努力飘到皆人的房间里后，我一下子坐到床上，呆呆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已经没有力气去寻找皆人了，也许他正在哪里庆祝吧。窗外街道上的喧哗，听起来离我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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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人开始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家里，无微不至地照顾漩涡桑。我在一边看着漩涡桑的肚子越来越大，心情复杂。
就在我拼命祈祷时间过得慢一点时，几乎是转瞬之间，漩涡桑已经即将临盆。
——这天，前往木叶医院例行检查后，皆人和漩涡桑被告知预产期已经基本确定。
听到这个消息，皆人满脸兴奋，我却觉得全身从内至外都在发冷。
要来了啊……
整整一下午，我站在房间里看着皆人和漩涡桑为他们的孩子准备房间、布置婴儿用品，一股无力感挥之不去。
夜幕降临。皆人和他的妻子已经熟睡。我站在床前看着他们。漩涡桑也许想到了什么幸福的事，在梦中露出甜蜜的笑容。而一旁的皆人，面容安宁。
其实我有能力阻止即将发生的悲剧，我知道。
回杂志社，找到我保存在那里的身体，脱离灵体状态，再去木叶报信，或者通过隐蔽的方式通知皆人。
这些我都办得到。
而且如果我这么做了，得救的将不止是皆人、漩涡桑、在九尾的攻击下丧生的忍者们，也许还有日向日差，也许漩涡鸣人和日向宁次的童年就不会那么痛苦，也许宇智波不会灭族……
我想了很多个也许，它们都是有可能实现的。但是我在床边，迟迟不能迈出回杂志社的第一步。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会怎么样？
宇智波带土会不会盯上杂志社？木叶会不会去调查，为什么有人知道九尾来袭？
会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秘密？
我不敢再往下想。身为穿越者，其实已经注定了在这个乱世里，我们只能小心翼翼。没有任何一个势力会允许我们的存在，除非可以完全控制我们。退一步说，即使没有发现我们的穿越者身份，我们这一群掌握着太多真实信息的人也必然不被各方所容。到时，杂志社会永无宁日。甚至……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神无昆战役时，遍地的尸体。
我真的能用杂志社的未来，去换皆人一个人的命？也许在杂志社和皆人之间，我注定只能选择一个。
我在窗前站了半夜，然后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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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汀，这是郁青，你今后的搭档。”钟泽社副部长向我介绍道。
“你好，我是郁青，”对面的男子有着相当温柔的笑容，“刚刚加入杂志社一年，以后请多多指教。”
“你们两慢慢聊，我还有一个会，先走了。”见我们的第一次会面还算和谐，赶时间的钟副部长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他走后，我面对着新搭档却找不到什么话题；一时间有些冷场。
幸好郁青很快开口道：“不知我是否有荣幸与你共进晚餐？顺便加深一下对彼此的了解，毕竟以后就要在一起工作了。”
“当然。”我很庆幸他结束了这相对无言的尴尬场面。
杂志社总部的非核心区域允许所有社员出入。这里的休闲区内有不少餐馆，覆盖了中餐、西餐、日式料理、冷饮店等等。现在其实还不到晚餐时间，于是郁青和我最终选择了一家咖啡厅。
“可否向我介绍一下社里下发任务的情况？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接过任务。”点完餐，又是郁青主动打开话匣子。
我于是解释道：“杂志社很少下派需要外出的任务。如果有此类任务的话，多以监视剧情和人物、管理下属组织为主，基本不会涉及战斗。另外，特殊能力会被着重考虑。”
郁青又道：“那么冒昧问一下，你的特殊能力是什么？我的是‘空间转换’，可以将一定空间内的人、物瞬间转移到另一地点，限制是范围最大两立方米，一周只能使用两次。”
“‘不灭之魂’，可以以灵体形式独立存在，任何人无法察觉。在以灵体形式存在时无法使用查克拉，失去味觉，嗅觉，触觉。”我也向他介绍自己的能力。
“这么说来……”
与郁青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在咖啡厅的对话中，我发现与他聊天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他语气温和，而且注意分寸，从不询问令人尴尬的问题。后来我也把他和皆人做过比较，结论是皆人是太阳，光辉耀眼；郁青是微风，温柔和煦。
与郁青认识不到两个星期，我们的相处模式就和老朋友没什么两样了。和他在一起时我感觉不必去着重注意或刻意表现任何东西——这也许就是他独特的个人魅力吧。
和郁青成为搭档后很久，我们都没有接到过外派任务。等我再次前往木叶时，已经是一年后了。
“你们的任务是找到穿越者日向雏田，并向她转达社里的回复：杂志社已经将她接纳为社员；目前对她的要求是保密身份、不可改变剧情。另外询问一下她是否需要关于日向的情报或者忍术秘籍。”钟副部长向我们阐述任务，并强调，“这个任务非常重要，关系到我们能否在十二小强、也就是木叶未来的高层中埋下钉子。”
“日向雏田的话……”郁青想了一下，“现在才两岁吧？”
“对，但如果等几年后再与她接触，发生意外的几率会大大增加，不论是她还是我们。”钟副部长道，“之后会有专人负责与她的长期联络，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其他事情。”
郁青又思考片刻，然后道：“我们没有问题了。”
“好。”钟副部长又叮嘱，“尽快出发。”
做好准备后，在大后天的午夜十二点，郁青使用“空间转换”，直接和我一起出现在日向雏田的卧室里。根据日向桑提供的信息，此时内室里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眼前景色一变，我和郁青已经来到一个传统的日本卧室中。这里里很安静，只有隐约传来的鸟鸣声作为夜晚的点缀。房间内有一张婴儿床，上面躺着一个婴儿。她没有睡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睁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
郁青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旁，开始放风。我则来到婴儿床边，蹲下。
“日向雏田？”我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用中文问。
日向桑点头。
我吸一口气：“你现在已经是杂志社社员之一了。目前社里对你的要求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同时不要改变剧情。”
日向桑再次点头。
我忽然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太生硬了，但是出口的话便如覆水难收，因此也只能继续说下去：“你需要哪方面的帮助么？比如一些关于家族的信息，或者忍术卷轴。”
日向桑摇头。是我的错觉么？我总觉得这对白眸下蕴藏的感情与它本身的颜色一样……漠然？
“那……我们走了。”最后，想不到任何言语的我还是如是道。
日向桑合上眼，似乎像孩子一样进入了梦乡。
于是我轻轻地走到郁青旁边，准备通知他撤退。但是一走到窗前，我反而愣住了。今天晚上，月光皎洁；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颜岩，和上面的……
一个又一个回忆涌上心头，那四年的快乐与痛苦，还有我以为自己已经忘掉的种种细节，在那个人的脸出现的一刻，把我淹没。
“芷汀，我们恐怕要走了。”直到郁青主动提醒，我才突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我匆匆说道：“抱歉。”
接着，又是眨眼之间，我们已经回到了杂志社。
“芷汀，你刚才没事吧？”一确认安全，郁青便问。
“没事。”我轻声道；然后几个字就十分自然地溜出唇边，“想听故事吗？”
这个故事很长，直到天边开始发白，我才把它讲完。我想，我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一段话了。
“最后，我选择了杂志社。皆人……就这么死在我眼前。”
故事讲完了。我和郁青都没有说话，只是肩并肩坐在台阶上。我们正对着的地平线上，曙光初现；紧接着，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它周围的云彩被渲染成各种颜色，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