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缘宝妻》第134章


此时沈缘福看着沈彤心里甚是后悔,便不该带小侄女来的,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可所有人的心却都越提越高。
何氏舌尖含着参片,又有两个大夫在一旁坐镇,吊着一口气没有晕死过去,可整个人早已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幸好两个产婆经验丰富,一个推挤着何氏的肚子,一个最后见时机成熟,动了手直接摸到孩子后将孩子给生生从肚子里拖拽了出来。
一直到天将将亮的时候,产阁里终于响起了婴儿微弱的啼哭声。
沈缘福冷汗涔涔,心里忧心着大嫂,直到里头丫鬟传来何氏母女均安的消息,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一夜有惊无险,唯一的后遗症便是何氏伤了身体,以后怕再不能生产。
而这些对沈元宝来说除了更心疼媳妇受苦之外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在产床边上守了一夜,沈元宝早想过,若是这胎能顺利生产,以后再不会让娘子再受这种苦楚了。
在爹娘那里用了早膳,又亲自送小侄女回房歇着,沈缘福这才回到了闺房里,一路上手脚俱都是软的。
房门才刚刚合上,沈缘福便自身后被人一把抱住。
背后硬朗的胸膛,以及嗅入鼻间的淡淡青竹香,让沈缘福无比安心,不由得放软了身体,将脑袋靠到了陆景之身上。
一晚的担惊受怕,几乎让沈缘福忘记了自己房间里还藏着个男人,就算想起也只以为陆景之早走了,不想他竟等了自己一晚上。
时光静好,两人就这样静静依偎着一动没动,过了许久,陆景之突然将手伸进沈缘福的衣裳内,沈缘福没有准备,一下便被陆景之得逞了。
沈缘福恼羞成怒,这种时候就不能安分一些吗,一定要这么破坏气氛?
气不过,沈缘福曲拢手臂向后一顶,手肘正好顶在了陆景之的腰腹部,听见陆景之的抽气声,沈缘福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谁知陆景之一反常态没有恼怒,弯腰低下头,将下巴抵在沈缘福的肩膀上,语气里尽是溺死人的温柔。
“昨晚吓到了?你看,衣衫都湿透了。”
见陆景之的咸猪手并不是要意图不轨,沈缘福气消了些,又将脑袋靠上了陆景之的胸膛,顿了一下,这才轻点了一下头。
“别怕,都过去了,你若是以后怕生孩子,那我们成亲后便不生了。”
积压了一夜的惊慌无处发泄,沈缘福的眼泪竟在陆景之的话音里一发不可收拾,只得转过身,将脸埋进了陆景之的胸膛里,颤动着肩膀低声抽泣着。
许是时机恰好,陆景之的花言巧语里,唯有这句最能触动沈缘福。
不管过程如何曲折,总之大嫂最后还是平安诞下了孩子,一切都不一样了,不是吗?
接下来的日子沈缘福便更加忙碌起来。
在大嫂生下小侄女沈曦后的第二日,三哥沈临风也赶来了京城,有了三哥搅和,宅子里欢笑声不断,日子一日日更加好过。
而陆景之临走前也说过这几个月不会再来,令沈缘福没想到的是连飞鸽传书也断了。
不过京城里却发生了好些大事,让沈缘福暗地里心惊胆战。
九月底,二皇子和三皇子领兵剿匪,沈缘福疑心陆景之也跟着去了,却无法联系上陆景之,甚至连让人去仔细打听都不行,只能暗自担忧。
十月中,五皇子打伤太子要挟皇帝意图谋反,却被四皇子斩杀,八皇子亦是帮凶,被皇帝亲手了结了性命。皇帝和太子均受伤在身,震惊朝野。
过了三四日,皇帝下旨将太子废黜,贬为庶民,一同贬为庶民的另有四个皇子,均终身不得进入京城。
时局混乱,人人自危。
沈元宝十日里有七八日歇在家里,正好陪伴妻儿。沈钱和沈母则唯恐物价大乱,会影响给女儿采买嫁妆和婚嫁之物。
沈缘福虽然知道陆景之应该不会有事,可既然已经不再按剧情走了,那便会有很多的未知数存在,万一……
沈缘福不断提醒着自己没有什么万一,却在得知三皇子遇难时仍急得嘴角生了好几个燎泡。
十二月初,二皇子大胜而归,却带来三皇子被土匪所杀的消息。
事情真假无从得知,可眼下二皇子和四皇子乃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余下的皇子们要么尚未长成,要么各自归顺这两位皇子。
两虎相斗,必只能存其一。皇帝带伤上朝,宣布封四皇子为太子,谁知四皇子却突然被暗杀,头颅被抛在了皇帝的寝宫里,吓得皇帝当场昏厥。
重重矛头指向二皇子,最终二皇子按耐不住,举兵造反,杀入皇宫,却被相传早已身死的三皇子带来的兵马团团围住,来了个瓮中捉鳖。
皇帝病危,昏迷不醒,三皇子暂且代为处理国事,一切都安定下来,而这时已经快出正月了。
自皇帝昏迷的消息传出后,京城里婚嫁之事明显多了起来,都担忧着皇帝突然驾崩,影响了儿女婚嫁。
沈母亦是日日为皇帝上香祈福,祈求皇帝能撑过二月十二,让女儿的婚事办了再说。
陆景之平安归来后沈缘福再没有什么担忧,先前消瘦下去的肉又全部回来了不说,连原先的衣裳穿着都嫌勒得慌。衣裳重做便是,最要紧的是嫁衣也得放些尺寸出来,让沈缘福臊得慌。
离婚期越近,沈缘福反而愈发没什么感觉,只觉得不真实。直到吹吹打打上了花轿,一个人坐在花轿里,沈缘福反而觉着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
陆景之:狗皇帝落在我手里,定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现在:
陆景之:招太医来,让狗皇帝吊着一口气不准死,等爷成了亲再弄死他!
明天就是……你们懂的。
☆、第116章 花朝赏红
二月十二花朝节是沈缘福的婚期; 沈彤舍不得小姑姑出嫁,前一夜非闹着要和小姑姑同住,沈缘福也由着她去。
说来奇怪; 沈缘福明明是个这么依赖爹娘兄长的人,原本以为自己会万分舍不得离开家人; 没想到对于自己明儿个就要出嫁了反而没什么不舍的感觉,只觉得越接近婚期; 心里越空落落地不真实。
好在虽整个人头脑昏昏沉沉的; 做的事却没出什么错,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从过年那几日开始,几乎每日都有请帖上门,沈母怜惜女儿辛苦,除了一些不好推辞的,大部分都给推掉了。
饶是如此,沈缘福依然隔三差五的就得应付一批人。
前些日子沈缘福和娘亲开玩笑时才说过,经过这段日子的高强度训练; 假笑和睁眼说瞎话应承的本领已经从勉强挨到及格线; 到现在尽得那些京城的贵夫人和娇小姐的真传; 也知道怎么找话题不让气氛尴尬了。到成亲后便算可以出师; 也不用怕给陆家丢人了。
可夜里回去; 看着铜镜里一直在牵起嘴角的笑脸; 沈缘福眼底却满是疲惫。
抬手守揉搓着笑到酸涩的脸颊,沈缘福居然回忆不起来以前自己泡完澡后是什么表情。
也是这样挂着浅笑吗?总不可能是板着脸吧?
虽想不起来,可沈缘福却知道绝不是自己现在的这个表情。这笑脸太过模式化; 对着那些热络的陌生人做久了,平日里竟下意识就是这副笑脸了?
真正有身份的也不会在成亲前就往自己这个商户女跟前凑,等陆景之像上辈子一般入了朝堂,自己要应付的怕就不是这个段数的了,自己真的应付得了吗?
而且应酬比起现在来说也只会多不会少,单这几个月就让自己有些承受不住了,所以今后嫁给了陆景之,自己真会变成整日里挂着这副假惺惺模样的人吗?
沈缘福又觉得自己或许是想多了,那些贵夫人们哪个不是在那个圈子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单单自己会遇上这个问题?
定是自己还没有习惯的缘故,等自己今后习惯了就不会再这般放在心上了。
既然是自己决定嫁给陆景之的,沈缘福早知道今后的生活会与原先大相径庭,此时也不必再多想这些有的没的,总不至于为了怕这些事情便悔婚吧?
这么想着,这个问题便被沈缘福抛到了脑后,下意识不想再回想起。
倒是沈缘福原本怕自己会得的婚前恐惧症迟迟没有找上门。
夜里,沈彤怀里紧紧抱着沈缘福的胳膊不放手,两人玩闹了一阵后便早早歇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到了三更天,沈缘福正闭眼假寐着,既然睡不着,干脆在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地过着明日的流程,耳边却听到一阵长长的叹息声。
沈缘福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
“小孩子家家的,哪来的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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