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黑月光》第105章


池砚静静地凝视着赵鑫,听了他的回答后,当即微微一笑道:“廖武王已死,但他乃是一国之君,是曾经的王者,我们理应给他应有的尊重。来人,替他宽衣,梳洗整理,然后穿上王袍,以石灰等防腐,将其送回廖国去。”
很多时候,两军交战,为了打击敌军的军心,便会将将领的头颅割下来,悬挂在城门上,令人心生畏惧。
崔俊远原本还想这把廖武王的头割下,当球踢,然后在挂道城墙上,此刻听了池砚的话,却不由面露惭愧,只觉得自己气量太小了。
“子墨,谢谢你。” 赵鑫也觉得池砚风光月霁,人品磊落,令人敬佩。
池砚含着温和的笑容,微微点头,只是宛如漆墨的深邃眸子流露出意味悠长的波光。
廖武王的那些特征,只有近臣才知道,可是边关这些将领,未必能留心到,因而接到他的尸身那一刻,齐齐哀嚎。
“大王罹难而亡了!”
廖武王乃是廖国人民心中的神,几乎所有人都将他当做至高无上的存在,无比信服他,因而他的死亡,令人无比震惊。
边关的将士即使在守着城,心中也慌乱了起来,但面对强敌,却不敢擅自离开,因而只能派一堆轻骑将廖武王的尸身护送回国都。
从边城到国都,速度再快也要一个半月,而在初秋,天气炎热,廖武王的尸体根本禁不起这么久折腾,所以等朝臣哭着查看的时候,已经臭了,面目也变得有些水肿,看不太真切,只能从身形轮廓等判断,这就是廖武王。
英明神武的廖武王就这么死了!
尽管很多人都还无法接受,但很多事情还是要向前看。
大晋连夺廖国两城,来势汹汹,总不能放着不管,可一国之君死了,大将辛奉和岑许等重臣皆不再,这国家虽然由廖王的弟弟监国,但他对战事并不了解,无法发号施令。
再则,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廖武王死了,总要有新的国君继位,可难就难在,廖武王他并未有王后,所以尚未有太子。
廖武王妃嫔无数,自然有不少儿子,他们知道廖武王死了,当即心思浮动,个个想要挣着当这个大王。
一时之间,廖国陷入了王位之争,多方派系斗得天昏地暗,根本无暇去管边城的安危。
*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池砚稳扎稳打,将新收来的两座城彻底安排妥当,并调来了充足的粮草和军队。
他这一番举动,令赵鑫和崔俊远很是疑惑。
明明刚夺了两城,现在才刚刚稳定,且对方的士兵正因为廖武王的死,对大晋充满恨意,池砚若是此时用兵,岂不是伤亡惨重。
“子墨,七公主手段非比寻常,她一个人在朝中,并不会有问题,你切莫因为担忧而操之过急。”崔俊远将心比心地想,池砚本该和七公主大婚,可是此刻却还在战场,他定然十分迫切地想要回去。
池砚闻言,并没有回答,只是将廖国传来的信息递给他看。
崔俊远还以为是七公主写来的情书,有些不好意思,等忍不住好奇拿过来一看,当即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廖国大乱了。”他欣喜不已道:“他们忙着争夺王位,自然无法派兵增援,我们确实应该趁乱攻击他们。”
崔俊远大喜之下,当即拉着池砚同太子请命,要亲自打头阵,去攻城掠地。
妣景辉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只能用询问的眼神望着池砚和赵鑫。
“子墨,将廖武王尸体送回去那一刻,你就算到了这些吧!”赵鑫微微仰视着池砚,发现这个人完全不像表面上那么温文无害,简直深不可测。
他甚至有些怀疑,他定然发现了廖武王是假,却以假乱真。
廖武王金蝉脱壳,可是池砚却让他宛若死了一般。
等他回去,廖国若是选出了新的大王,那么必然不会欢迎他,反而会痛下杀手,反之,就算没有定论,他回去要平息内乱,也得废很大的功夫……
赵鑫以惊恐万状的眼神望着池砚,他长着月神一般地容貌,但却宛若魔鬼一般可怕。
池砚迎着赵鑫骇然的目光,平和一笑,眼眸幽邃,道:“下面要攻打的一个城是下邱。此处地势极低,内城修建了一条护城河,有三米宽。”池砚将目光从赵鑫身上移开,望着地图分析道:“近来雨水连绵,下邱的护城河大概已经很满了,我们只要去到侧面的山顶,将沥水与湘水两条河流引过去,那么下邱上面修建的堤坝必然会决堤,这样一来……”
池砚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浅笑,如翩翩君子,温文尔雅,但是说出的话,却令人心底发寒。
“子墨,你是要水淹下邱?”崔俊远心惊道:“这样做虽然不费一兵一足,可是水火无情,那城中的百姓怎么办?我们攻打他们,可以与他们的将士拼杀,但却不应该祸及那些无辜的百姓呀!”
“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是有战争有就有伤亡。难道正面拼杀,我大晋的士兵就不会受伤,不会死亡了么?”池砚声音冷然,只是掩藏在袖中的左手不由握紧,道:“此事,你们都不必插手,我带人亲自去做,若上苍要责罚,我亲自担着。”
“子墨——”崔俊远望着池砚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这次,尽管他们谋得先机,但却并不是真的不废一兵一卒。
他看着自己手底下带出的那些士兵,他们死的死,伤的伤,心里十分哀痛。
如今,下邱一战,那些廖兵为了给廖武王报仇,定然会凶猛异常,而大晋的士兵本来就比不上对方,再加上坝城有护城河,他们定然会伤亡惨重。
崔俊远仔细一想想,便知道池砚的选择是最正确的,只是那水灾一起,整个坝城上万的百姓……
“唉!”他猛地踹了一脚墙壁,当即追着池砚的方向而去。
第69章 
下邱地处于渭城西南,其中沥水和湘水两条河流发源于这里的甘杏山。
初秋,甘杏山上草木枯黄,地上落了一层斑驳的黄叶,池砚身穿一身白衣,立在一处斜坡上,分外显眼。
他俯视着下方的士兵,他们整齐站了五列,十个一组,有一半拿着锄头,一半拿着铲子。
“左徒大人,请问我们来这儿是要干什么呀?”大家都以十分奇怪的眼神望着池砚。
他们过来打仗,手里一向握着的是□□和短剑,如今池左徒让他们拿着锄头和铲子,难不成是要挖坑埋人?
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池砚呼吸骤停了一刻,静默了一会儿,轻轻低垂下眼帘道:“渭城春季时常缺水,我想看看能不能引水过去,修建水库,将水存起来,待明年灌溉农地时用。”
“原来是这样呀,那池左徒选好地方了没,要让我等从哪儿挖?”
大家一听是要做利国利民的事,都非常有激|情,池砚目光在他们单纯热情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才缓缓移开,指着两河交叉地地方,道:“就是那个地方,你们只要将其挖开了一个口子……”
池砚说完,下面的人点了点头,便提着工具,卖力地干起来。
就这样挖了约莫一天,在极其接近下邱护城河那条河道时,池砚令大家停了下来。
“天色已晚,大家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去吧。”
池砚笑容温和,十分平易近人,下面的士兵对他这样的读书人很是尊敬,连忙笑道:“池左徒站了一天,也很辛苦了。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去,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明天再看。”
“此处河流离下邱的珠河太近,我必须在此查看天象,才能确定明日是否需要动工,否则,若是水流增大,漫入珠河,便会引发大水。”
士兵们闻言,知道事情轻重,当即告辞。
池砚目送着众人离开,等了一会儿,陈玉便提着两个锄头和一个铲子过来。
“老师,剩下的不多,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池砚静默地迎上去,将陈玉手里的农具一把夺了过来,然后将其中一个锄头扔进了深水里。
“砰——”地一声响起,陈玉看着水花四溅的河流,怔了一下,接着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这成百上千的亡灵,你就打算一个人背负?”
陈玉望着一脸执拗的池砚,追过去,从他手里抢过铲子。
池砚是他徒弟,他还年轻,他这个做师傅的人,怎么能眼见着他受到上苍的责罚。
“老师,此乃我一人之计,由我负责到底即可。”池砚与陈玉两人争抢这铲子,正僵持不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
“陈玉师傅,你年纪一大把了,就别和我们这些年轻人争抢了,站到一边去,看我和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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