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撩宠记.》第103章


是卫简怀派来的吗?
难道他早就已经摸清了谢隽春从前的计划?
叶宝葭不知道卫简怀已经查到哪种地步了,但她心中隐隐有那么一丝期盼,会不会在下一刻,卫简怀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个念头一出,她自己也觉得好笑。
卫简怀身为天子,刚刚剿灭了卫简铎的叛乱,怎么可能会不顾安危、千里迢迢追到这西南边陲的南安郡来?就算他想来,底下的人也会死谏拦着的。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阴差阳错来到了这南安郡,便算是圆了从前谢隽春的念想,有始有终,在这里盘桓些日子再想办法回冀城吧。
一旦定下心来,叶宝葭便也洒脱了起来。
当晚,两人在宅子里住下了,睡了这么多天来第一个好觉。
翌日一早,宅子门前便搬来了好多东西,吃的用的无一不精美。旧主在失踪两年之后从天而降,虽然变成了个二八佳人,言谈中的通透睿智却并无太大变化,从前的事情也记得一清二楚,陈恩激动得一宿没睡,连夜采买了各种用品送了过来。
晌午的时候,陈恩设宴密江河畔的得意楼,邀谢九琨和叶宝葭一同品美食、赏江景。
和从前战乱时相比,这南安城显然繁华了许多,大街上行走的人服饰各异,有金发碧眼的西域人,有半袒着胸的西南蛮夷,还有衣饰精美、皮肤白皙的南陈商人,各种语言混杂,听上去热闹得很。
坐在江畔二楼的雅座上,叶宝葭身着男装,手持纸扇,一派风流蕴藉的贵公子模样,倒引得街上的小娘子频频往楼上看了过来。
“叶公子这□□,和谢大人倒是神似得很,”陈恩在一旁看得感叹,“居然有此奇遇,谢大人这是上辈子为国为民的福报啊。”
叶宝葭就是谢隽春,谢九琨还有些转不过弯来,一直不肯听叶宝葭的,可陈恩却很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除了暗语,他还问了好些从前的细节,叶宝葭对答如流,让他深信不疑,从前的谢大人有了奇遇,真的变成了眼前这位二八佳人。
这样玄之又玄的奇遇,怎么不让人感慨万千?
“也不都是为国为民,也存了些许私心。”叶宝葭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卫简怀,有些怅然。当年她一心辅佐卫简怀,在两国交战的时候颇用了些手段,设计让北周另一路大军和南陈交战,而她坐山观虎斗,让北周兵折损无数。
虽然这场战事是废帝挑起的,她对这些死伤的将士也难辞其咎。
陈恩指着大街上那些忙碌的摊贩:“你瞧瞧,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大街上人影都看不到几个,有钱的怕南陈兵渡江,全都跑了,是你在朝中用三寸不烂之舌力主息兵止戈,又渡江亲赴险境和南陈和谈,才挣来这大好的安稳时光。边境安稳后,你又向天子讨来了三年免税的圣旨,让南安郡得以修生养息,这才有了这方百姓的安居乐业。我在这里三年多了,百姓们一提起谢大人,哪个不是肃然起敬?”
叶宝葭有些汗颜:“你过誉了。”
“来来来,我敬叶公子一杯,愿叶公子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无拘无束,再也不受他人掣肘。”陈恩举起杯来,豪气千干地道。
谢九琨早就已经几碗酒下肚了,听陈恩说得文绉绉的,他忍不住斜了一眼,拿碗在叶宝葭的茶盅上一碰:“干杯,我没他这么会说话,我盼着你早日想明白,然后咱们便一起去南陈转一转,看看南国风光,如何?”
叶宝葭摇了摇头,将茶一饮而尽:“暂时还不行。”
谢九琨气结,一拍桌子道:“快些,多拿点酒来。”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没过多久,几个酒保一溜儿抱着酒坛上来了,摆在了他们面前。
叶宝葭不经意瞟了一眼,觉得其中一个身影有些眼熟,正要细看,陈恩替她夹菜,谢九琨替她倒酒,几个酒保躬身出去了。
她暗笑自己疑心太重,转头便把这件事给忘了。
包厢外,其中一个酒保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回头就着门的缝隙往里看去,刚好可以瞧见叶宝葭带笑的眉眼。
不会错,就是这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害得他丢官入狱,落魄至此!
现如今居然从千里之外的冀城到了这南安郡,还女扮男装和男人厮混。
一定是逃出来私奔的。
这个贱女人!
这莫不是老天爷赐给他的报仇良机?
作者有话要说: *中二少年的日常*
卫简怀:拿个小本本来。
李德:是。
醋哥:拿小本本干啥?
卫简怀:把昨天让朕的亲亲宝贝不要回去了的人一个个都记下来。
卫简怀:哼。
醋哥:……
第80章 鎏金箭坠(十)
一连两日; 陈恩带着叶宝葭和谢九琨二人四下游玩,遍赏了南安城附近的美景。
故地重游; 叶宝葭感慨万千。
雪阿古江正值丰水期,江面宽阔,气势磅礴,打渔的渔船星星点点; 偶尔有隐隐的渔歌声传来; 辽阔疏远。
当年她正是在此处放走了宁珞,埋下了和卫简怀之间第一道难以弥补的裂缝。
福康王府依然巍峨,当年卫简怀刚过八岁; 先帝便封他为福康王,并赐这南安郡为封地; 着手建造了这座王府。和废帝、南陈对峙的那些日子; 她陪着卫简怀在此处扎营,以二十万大军为凭借,蚕食鲸吞; 一步步成就了这天下霸业。
王府门前有侍卫值守; 那扇厚重的铜钉大门紧紧关闭着。
叶宝葭驻足在门前停留了好一会儿; 直到门前的侍卫诧异地看了过来; 陈恩在身后低低地叫了她一声; 她这才恍然惊醒; 狼狈地离开了王府。
思念在这一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冷峻的卫简怀、热情的卫简怀、吃醋的卫简怀、戏谑的卫简怀……
每一个表情在她脑中掠过,都能带来一阵战栗。
这些日子的自由的确让人肆意快活,没有束缚可以如那飞鸟般四处翱翔; 但是,飞鸟亦有牵绊,精心雕筑的窝便是它的归宿,交颈而卧的另一半,永远在原地盼着它回来。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个人,和他坦诚所有隐瞒的真相,只要他愿意,她希望能够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兑现结发同心、白头偕老的承诺。
她停住了脚步,双眸中仿佛有光芒在闪烁。
“陈恩,小九,我不去南陈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我想回冀城。”
谢九琨很不理解,但是这次,他没有梗着脖子反对。
从前他只觉得叶宝葭是谢隽春的嘱托,而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渐渐把叶宝葭和曾经的谢隽春对等了起来。
那是他曾经奉若神明的主人,就算她的主意是错的,也要不折不扣地执行到底。
而陈恩阅历丰富,对叶宝葭这几日的犹豫不决早就看在眼里,听到这样的决定也不意外。
“冀城有叶公子惦记的人吧?”他笑着问。
叶宝葭点了点头,这一刻,她归心似箭。
豁达睿智的祖母。
矜傲热忱的六哥叶慕彦。
柔弱却爱她护她的母亲殷盈。
……
每一个人都仿佛一根看不见的细绳,牵动着她胸口跳动的心,一下又一下,催促她快快归来。
既然决定要走,便是宜早不宜迟。
谢九琨自然是要一路护送叶宝葭,而陈恩已经在此地扎根,一家老小都要照应,就不能相随了,不过,他将自家商队最得力的下属派给了叶宝葭,让一行人伪装成入京的商队,以防途中有什么变故。
等一切准备就绪,当晚,三个人在前院设下了酒席,依依惜别。
叶宝葭不擅饮酒,只是小酌了几杯,而谢九琨和陈恩两人受托于谢隽春,都是重诺守信之人,这几日相处下来,倒成了忘年之交,惺惺相惜,此番离别,天高水远,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相见之日,一时有些忘情,你一杯我一杯的,颇有几分不醉不归的模样。
眼看时候不早了,叶宝葭便先行歇息,留了那两个男人喝酒谈天。
宅子并不大,只有两进,后院打理得很干净,溃檐前是一丛丛凤仙花,两边各种着一排冬青树,而左右两株崖花海桐长势喜人,碧绿的树叶中一簇簇小白花开得正艳。
叶宝葭心生欢喜,拗了两株拿在手上,推门进了自己的屋子。
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萦绕在了鼻翼,叶宝葭有些困惑,拿起了手中的海桐花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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