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命[古穿今]》第178章


下来,然后撕成条状,准备绑在它受伤的后腿上。
老虎拱了拱白茵,然后拒绝了,它静静的看着白茵,眼中既无疼痛,也无悲伤。
白茵顿了顿,然后放下了手。
老虎用爪子捞过她的腰,随着它的动作,它爪子上的血流的更加多。
白茵没有反抗,顺着它的力道,伏在了它唯一没有受伤的腹部。就这样,一人一虎一同等待着清晨的到来。
白茵缓缓的摸着老虎粗糙的皮毛,她的手下,还有它微微起伏的胸膛。
五个小时一晃而过,当第一抹阳光照落下来的时候,老虎忽然撑着已经有些僵硬发凉的身体,摇头晃脑的把自己的大嘴凑到白茵的面前。
白茵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什么东西扫了扫她的眼皮。
老虎小心翼翼的用没有倒刺的舌尖擦过在它眼中十分脆弱的人类的眼睑,感觉舌尖传来的温度,它忽然就产生了愉悦的情绪。
比看到满山遍野的食物都让它高兴。
它实在是太老了,比所有见过的同类都活的长。而现在,它终于连一只鹿都猎不到了,只能吃野兔之类的小型动物。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片山林中唯一具有威胁性的另外一只东北虎驱逐出去,这样的话,眼前这个人类大概就能在这里平安的活上很久……
老虎有些满意的呲了呲牙,耳朵也跟着僵硬的颤了颤。下一秒,它的身躯轰然倒下,留下一声嘹亮的虎啸。
震彻山林。
——
白茵看着老虎的躯体中溢出了一个常人不可见的光斑,接着就投入到了她身后的背包中。
她沉默良久,接着唇齿溢出一丝叹息。蹲下来,白茵和往常一样挠了挠老虎的下巴,只是这一次它再也不会起身用毛绒绒的爪子威胁她了。
在老虎身边坐了半晌,白茵赶走了想要分食它尸体的几个动物,等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她才准备起身离开。
白茵没打算将老虎的身体挖坑掩埋,它生于此,自然也该归于此。
顺着上山的坡度,白茵越过了这个山头,等她往回去的山路走的时候,忽然就看到了一双油绿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很快就显露出了全貌,居然也是一只东北虎。不同的是,这只老虎要比司白夜一魄附身的老虎体型小一些,也更年轻。
这是一只真正正值壮年的野生东北虎!
就在白茵暗自戒备,甚至将匕首滑至手上之后,那老虎居然只是在空中嗅闻了一下,接着就目露忌惮的往后撤离了好几步,它死死盯着白茵,喉咙中不断翻涌出威胁的低咆。
见白茵没有退让的意思,那老虎犹豫了一下,接着就转身跑了。
等它转身之后,白茵才看到了它后背上深深的伤痕,有好几处都露出了森然的白骨……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白茵才重新上路。
两个小时之后,夜幕完全拉下,白茵才放弃了继续前进的打算。这山里不止有老虎,还有熊和豹子,就算是她也要顾忌几分。
坐在高高的树冠上,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景色,白茵百无聊赖的拿出了那块罗盘。她燃起一张符纸之后才将罗盘中的那一魄招了出来。
或许是还残留着意识,被招出来的光团落在白茵的身侧,显得十分的亲近。
等白茵伸手触到它的时候,面上顿时闪过愕然。
人之七魄,唯有一魄触之有温,那就是第五魄非毒。喜、怒、哀、惧、爱、恶、欲,七种感情,非毒即人之爱欲。
原来这一魄,竟然从来不曾在司白夜身上过。
即便是这样,司白夜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直直的走了过来……
蓦然间,白茵闭上了眼,掩盖住眸中微微泛起的波纹。
“小师叔啊……”
一声悠悠的感叹从口中溢出,于这寂静的夜晚中,流传至远方。
第157章 完结
夏初; 府宅中亭台楼阁; 雕梁画栋。碧色的湖水中栽满初开的密密的荷花,荷叶在微风中微曳; 美不胜收。
湖心亭对坐两人; 一个身着白衣,温润如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恍若天人降世。另一个一身玄衣,冷若冰霜,他纹丝不动的端坐在那里; 冷硬的仿佛一块不会动不会笑的山石。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张子敬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感叹性的对对面的人道:“这么好的景致,也难怪连你也特意来看了。”
玄衣男子充耳不闻,只是淡淡的点了个头。
习惯了师弟这个态度; 张子敬只是失笑摇头; 并不在意。忽然; 他看到了深深埋在湖心中的扁舟,仔细一看才看到小舟中折了荷叶遮住太阳的人。
张子敬摇着扇子的手一顿; 眼中划过微不可见的怅然,口中则笑着说:”同样是修道的,你看看她; 再看看我们。“
玄衣男子闻言;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茶水顿时就溢出些许。趁着张子敬没注意,男子面无表情,轻轻用衣袖将桌案上的水渍拭去。
而他的余光,竟半分没离开过那小舟……
……
书房外,两个小童在窃窃私语。
“不知道师叔公去哪儿了,师祖都等了一刻钟了。”
迎面走来的玄衣男子闻言心中一紧,接着就大步踏了进去,把那两个小童吓的喘气都不敢。
“师弟去哪儿了?”张子敬举着一本书,坐在书案前的太师椅上笑问,“我有问题向师弟讨教。”
玄衣男子看了一眼张子敬没有打开的折扇,然后面色淡淡道:“师兄请问。”
过了半个时辰,张子敬出去之后,玄衣男子三步两步走到自己的画筒前,顿了顿,接着他就抻开了其中一幅。
画卷打开,一个笑盈盈的少女就露了出来。眉眼精致的,仿佛春日里灼灼滚烫的桃花,明艳的春光仿佛尽数融入其间,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望过来,直叫人面红耳赤。
这是,十三岁的阿昭……
张子敬动了这幅画……
玄衣男子静静地看了半晌,接着轻轻的伸手抚了抚画中少女的脸颊。
阿昭……
……
“师弟,你一定要与我为敌?”张子敬看着眼前眸色沉沉的男子,虽然他还是笑着,但眼中的凝重却越来越多。
玄衣男子手上的长剑越发凌厉,面上丝毫不为那一句师弟而动容。
张子敬执剑抵挡,口中言语不停,“我父亲那么对你都没见你反抗过,现在为了一个小丫头,你竟然对我起了杀念。”
“司白夜啊,司白夜,世人皆说你面冷心冷,谁知道你竟然把自己的心思藏的那么深。”
玄衣男子手中动作微滞,接着他脸色愈冷,长剑杀意昭然。
渐渐的,张子敬的抵抗变得吃力起来,他额角渗出细汗。咬了咬牙,他接着开口:“你心悦她,殊不知她对你的印象甚至不如她那几个师兄!”
话出口的下一秒,张子敬就感觉到自己的剑被拦腰折断了。
“闭嘴!”玄衣男子将剑横在张子敬的脖子上。
张子敬先是惊了一下,接着毫不在意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你说,阿昭要是知道你杀了我,她会不会恨你?” “毕竟,她似乎有些恋慕我。”
玄衣男子握着剑的手颤了一下,因为距离很近,张子敬瞬间就捕捉到了这一个细微的动作。
“你还记得阿昭拜入我门下的时候曾经说过什么么?”张子敬心中一定,顿时就含笑望了过去。
承蒙师恩,弟子生死愿为驱策。
九岁的孩子浑身是伤,瘦弱而苍白,但口中说出的话却让人意外。当时阿昭跪在张子敬的面前奉拜师茶时候,他在干什么呢?
他记得,他坐在一旁,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等茶水端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抿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半个字都没有对她说过。就连“阿昭”这个名字,都是张子敬悉心为她取的。
她……很喜欢。
一直一直,阿昭就是被张子敬带在身边的,启蒙是张子敬,授业是张子敬,教她弹琴的是张子敬,传她功夫的还是张子敬。至于他,不过是刚好在她十多岁的时候喜欢上了她而已。
就在玄衣男子愣神的一瞬间,一个悄无声息的手掌就要拍向他的胸口。玄衣男子抬手要挡,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通体冒着赤色光泽的罗盘就这么从张子敬身后腾空而起。
浑身内息刹那一凝,再调动起来已经晚了。
张子敬看着心脉一瞬间被震断,口中血流不止的玄衣男子,眼中闪过复杂的意味,“师弟,我原以为你不会把世事放在心上的……”
没想到只是在意的东西太少,一旦遇到,就再不愿意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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