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美人》第169章


安珏略有犹豫,到底在她的瞪视下点了头:“行,臣等着再当元君。”
赵瑾月见他答应便松了口气,又道:“我得赶紧把这事办妥,不然安珞成婚时你这兄长身份尴尬都不好去喝喜酒。”
安珏猛地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我也还不确信。”赵瑾月一哂,“敏王昨天进宫的时候提了一句,说她过两日要和安珞一道去爬山。”
说这话的时候,敏王的脸都红透了。
赵瑾月当时只顾着打趣她,后来私下里想想,倒觉得两个人也还般配。
在出身上,敏王今年十六岁,是盛国的亲王;安珞十四,是虞国皇子。
论性子,两个人也都是被千娇万宠长大的,都没什么心眼。赵瑾月依稀有些从前的记忆,记得在皇帝刚把安珏扔进牢里的时候人人都对安珏避之不及,敏王却依旧敢出来帮他说几句公道话。皇帝不爱听便出言斥她,她也不惧,冷哼一声就走了。
安珞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脾气,有话就说。在她和安珏眼里固然是傻了点,但小夫妻以这样的脾气相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有点羡慕敏王和安珞的无拘无束,但是转念想想,她和安珏也在往有话就说的方向发展,心下便又欣慰起来。
赵瑾月边思量边轻吁了口气,转而问安珏:“出去走走?看折子看得头晕。”
“迟些再去。”安珏道,“臣适才答应了若凌,等她练完这几页字便带她到湖边玩一会儿,不好扔下她。”
赵瑾月就点了头,却也没再继续头晕眼花地看折子,揉着太阳|穴径自想了些有的没的,忽而颇有几分邪意地看向他:“哎,安珏。”
安珏喝着茶抬眼:“嗯?”
她满面笑容:“我今晚翻你的牌子。”
他一时不知她为何突然要先问他,搁下茶盏:“陛下不是时常翻臣的牌……”
说到此处自己却突然回过了味儿,手上一颤,险些把茶盏甩出去。
他局促地咳嗽:“这个……”
在过去的大半年里,她时常翻他的牌子,但两个人都只是躺着说说话便睡觉罢了。先前的经历太过不愉快,芥蒂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床笫之欢也不是说来就能来的。
可现下,他们早已融洽起来了。
安珏不知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念头,但他确是已想了有些时日。当然这“有些时日”也不是日日都想,只是在与她同榻而眠的时候,他心底偶尔会有那么一刹冒出呼之欲出的欲望,
赵瑾月神色悠哉地倚到他肩头,故作轻佻地伸手去勾他的下巴:“复位的事现下已提起来了,元君你再跟朕为若凌生个弟弟妹妹,朕不是更好说服朝臣么?”
“……”他垂眸强作冷静,过了片刻,还是憋得双颊通红。
赵瑾月一双明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说好不好?”
安珏忽而嚯地起身,甩下她提步走到殿门口吹冷风去了。
于是若凌乖乖练完字来找爹带她去湖边玩的时候,就见母亲坐在案前一副摒笑的模样。再扭脸看看,她看到了父亲站在殿门外的颀长背影。
这氛围有点怪。若凌还是跟父亲更亲,放在平常她或许会去问父亲出了什么事,但现下看来似乎母亲心情挺好,倒是父亲不大对劲。
她便跑到了赵瑾月身边,小声问她:“母皇,爹怎么啦?”
赵瑾月嗤笑,站起身拉着她的手往外走:“没事,走,我们一道带你去玩。”
第134章 女尊世界的赵瑾月(完)
当日晚上,鸾政殿中一片旖旎。
皇帝久不正经的翻牌子,一众司寝的宫人便也许久没有这样忙碌过了。这种忙碌却并不仅限于殿中,风声溢出殿门飘到后宫里,不免又引起了一阵震荡。
——听说今个儿个晚上,侍寝方面的一切安排都是按元君的规矩办的。
元君自然与普通的后宫不同,事无巨细皆尽不同,在许多方面其实反是简单不少。以沐浴更衣为例,后宫众人在侍寝前的沐浴更衣依照各自的品级都有许多细致的规矩,用什么水、几个人服侍、出来之后穿什么寝衣、什么时候入殿等候,全都定得很细。
元君在这这些方面就随意得多,基本是自己喜欢如何便如何。这样的事上,也偏是越随意才越显得身份不一般。
是以安珏收拾停当之后便直接进了寝殿,宫人禀说陛下也在沐浴,还没出来,他就无所事事地从案头摸了本闲书来读。
但眼下想安心读书其实也很难,他看了两页便又将书放下了,径自躺到了床上去,仰面枕着手,盯着上头的床帐发呆。
说来也怪,他近几个月在这张床上已睡了不知多少回了,但今天就因为有那么个事儿在后头等着……他就觉得怎么都别扭。
等了约莫一刻,赵瑾月进了屋。
她的头发还半湿着,见安珏已躺在那儿,随口道:“等我一会儿。”
说罢她就坐去了妆台前,由宫侍拿干净的帕子细细地给她绞干头发。绞得差不多的便顺到身前,她拿把梳子自己一下下地梳。在她梳头的过程里屋里便这么安静着,她一度担心他会不会先一步睡着了。想说点什么让他醒神,却又一开口就脸上烫得厉害。
所幸当她走到床边的时候他还睁着眼,只是在发呆。
赵瑾月躺倒床上,屏退宫人,放下床帐。
幔帐中同时响起两个人不自在的轻咳。
接着他们对视了好几息,她坐着、他躺着,就那么傻着眼互看。
终于,他鼓起勇气伸出了手,伸向她寝衣上的系带:“臣……帮陛下?”
赵瑾月面红耳赤地躺下身,又往他面前凑凑,手也去摸他的系带:“我也帮你。”
宽衣解带,芙蓉帐暖。两个人一赤诚相见,气氛一下就不一样了。
——虽然这赤诚相见也没“见”到多少,千百年后在网文上不让描写的部分基本都盖在被子里,但肌肤紧紧相贴带来的感触还是令燥热感迅速升腾了起来。
她的手扣在他的背后,细致地感受着他脊背紧实的轮廓;他的手扶在她腰际,觉得那温热的肌肤细细滑滑的,每一寸都令他躁动。
他们的孩子都五岁了,但他们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欢愉。
她从不曾对他这样热情,他倒曾在她的冷漠相待下努力过,但一切最终也都成了例行公事。
可眼下,她热情似火。
这一切对赵瑾月而言也很新奇。在上一世的时候她经历过沈晰,可在沈晰面前她始终循规蹈矩,那时觉得床榻上的欢愉于她而言是件很羞耻的事情,她克制着压抑着,不曾感受过分毫乐趣。
初到盛国那阵她一度有些疯,近乎癫狂地想尝一把截然不同的生活。可她面对的男人们却又对她循规蹈矩了起来,弄得那些体验也都没滋没味。
但今晚是不一样的,今晚与先前的每一晚都是不一样的。她前所未有地投入了进去,听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动作,每一次摩挲都令她轻颤,每一次律动都使她心中怦然。
食髓知味——她突然明白了这个曾让她觉得顶不要脸的词将这种事形容得有多贴切。
在终结的时候,他们都已大汗淋漓。
两个人各自缓了一会儿,安珏撑身要起来:“擦擦汗再睡。”
屏风后其实事先备好了水和帕子,半分也不麻烦。但赵瑾月却立即伸手一拽,将他拽回来躺着:“抱着我,睡觉。”
“……”安珏失笑,想再劝两句,她却已霸道地抱着他的胳膊闭眼了。
事实上她也没有那么累,只是此时此刻她不想同他分开,只觉得紧紧跟他贴在一起才高兴。

又过几日,安珏听闻安珞真和敏王去爬了山就把他叫进了宫。安珞大约想着跟敏王爬山的事心也有点虚,见了他便道:“这几日忙着安置府邸正忙得很,什么事非让我这会儿进来?”
安珏好笑地打量了他两眼,张口便说:“忙得很还和敏王殿下去爬山?”
安珞一下子红了脸。
正坐在案前看折子的赵瑾月只觉不远处突然一静,抬起头目光在兄弟二人之间一荡,嗤地便笑了。
安珞在她的笑音中更加窘迫:“嫂嫂也帮他笑话我!”
赵瑾月笑得更厉害了:“谁让你欲盖弥彰的。”
“……”安珞绷着脸闷头坐到一旁,也不看他们,嘴里自顾自地嘟囔了半天,说些“爬个山怎么了”“那有什么欲盖弥彰”之类的话。
赵瑾月边笑边促狭地皱眉:“怎么还赌上气了?朕又没说你们两个不能成亲。”
安珞拍案而起:“哪有什么成亲的事!”
赵瑾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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