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说我跟对面礼部尚书家闺女有缘》第2章


只听得一声响,那小身影撞到覃唯身上又弹了回去,把自己摔得坐到了地上。
覃唯看着地上七八岁扎着双髻的小姑娘,不吭声。
金初阳满脑袋金星,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他揉着撞疼的脑门,一阵心塞:今天跟伙伴玩得晚了些,怕天色暗了自己眼睛又看不到,才这么急冲冲地回来,哪料到半路杀出这么个人。
也是他自己理亏,便站起来想道个歉就走。
等他拍干净身上的灰,觉得手腕有些疼,这才发现自己手上从不离身的牙雕片手链因为刚刚撞到地上断开了。
金初阳从小被父母姐姐们耳提面命,知道这东西攸关自己性命,忍不住大放悲声。
覃唯冷眼看着这小姑娘从一开始的若无其事到突然撒泼,心道多半是来讹人的,便抬脚上台阶,准备拍门进府。
金初阳泪眼朦胧间见肇事者竟然要逃走,一下子扑到他腿上使劲抱住对方——身高不够只能抱腿——大声道:“你不许走!赔我手链!”
覃唯闻言转身,看向对方破皮泛红的左手上举着的牙雕片手链,皱了皱眉。
金初阳见这个高个的哑巴转身看向自己,忍不住悲恸道:“没有手链我会死的——呜啊——”
覃唯看她哭得凄惨,受不了耳朵的折磨,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条手链,递给她:“给你,别哭了。”
金初阳站在原地,发现两条手链竟然一模一样。他还在愣神,突然发现对方已经进了覃府,门在对方身后被仆从掩上,隔开了自己探究的目光。
金初阳也不再深究,把新手链戴在了手上,把旧的藏在了腰间香囊里,悄悄回了家。
11。牙雕片手链的偶然碎裂让金初阳心里一直像揣了个兔子似的不大安定,之后几天都没敢出去玩耍,生怕出什么意外,危及生命。金家人看他这几天安静待在屋里还有点诧异,不过小孩心性就是如此多变,所以笑笑也就过了。
金初阳坐在后花园的僻静处,注意周围没有旁人,这才悄悄拿出了碎掉的牙雕片来查看。这才发现二者除了上头的链子不同以外,象牙片上的图案几乎是一样。心道:莫非这人的牙雕片跟我那个真有一样功效么?过了四五天我都没出意外,也就是说,这东西的效果跟先前我自己的那条一样了?
12。覃唯回府是为了相亲一事。不过这“相亲”,差不多也就是走走过场——他自己是把建功立业放在首位的,所以对于婚事并不是很看重——这次回来,也就是顺道看看二老;至于订亲,也随二老的意。
不过成亲前的准备耗时太久,覃唯又不能这么在越城呆着,便跟探亲的两个近卫一同回了边关。
将近年关,覃唯的婚事终于要成了。覃思早早让人快马传信去了军队,路上过了约莫十来天,覃唯又回到了越城。
他这个夫人是越城府尹之女,二八年华,闭月羞花,覃唯之前相亲匆匆一瞥,还算满意。
迎亲的阵仗颇大,说是十里红妆尤不为过。
只可惜,新郎官还没进女方家门,新娘子还没踏出正门,她就被从天而降一块石头砸倒在地。
众人顿时乱作一团,生怕这喜事成了丧事。喜婆拦住即将冲进府尹家门的覃唯,自己上前查看。
所幸姑娘只是头上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可就在旁边迎亲众人迟疑着要不要继续奏乐时,姑娘傻了,开始说胡话。
越城府尹为人正直,看自家闺女出了这么个意外,当机立断取消了婚约,说不想坑同僚。
覃唯的第一桩婚事就这么告吹了。
惆怅说不上,就是有点懵。
13。一桩婚事这么虎头蛇尾地交代了,覃唯也没有理由再待在越城。临走前他一人轻装简行,与前些日子返城时一队骑兵跟随的架势相比,稍微显得凄惨了些。他本要走大道,转念一想,走了小巷。
长乐巷住的多数是京官和家眷,但也有一些做小买卖的普通百姓,比如说最受稚子欢迎的货郎。货郎挑着一担琳琅满目的货架,上头形形□□的小物件堆积如山,全然是个移动的百宝箱。
金初阳平时最受父母宠爱,手上自然不缺银两,不过他体弱多病,又作的姑娘家打扮,要是老这么出去花钱,也容易遭到有心人的注意。是以,这次在外面跟伙伴玩耍,看到许久未至的货郎经过,自己又没带银钱,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
他转头往家跑,抄近路走了条小巷,恰好撞上覃唯骑着他的马正悠悠地从巷子那头走过来。
不过这巷子太窄,绝对容不下一人一马同时过的。金初阳怕货郎走得太快,自己绕路回来就买不到中意的那个纸鸢了。他知道对方是覃家人——之前那场闹剧似的婚礼已经成了这段时间街谈巷议的要闻——也知道父亲耳提面命平时不能跟覃家人接触,不过现在情况非同寻常,稍微出格一点应该也没事?
覃唯在马上俯视地上浅蓝衣裙的小姑娘,看到她捏着袖子,手腕露出的翠绿玉线,才想起来这是之前撞上的金家姑娘。他皱了皱眉正要叫对方让路,却听到小姑娘道:“覃哥哥,能不能借我点银钱急用,我下次一定还你。”
覃唯在家里是最小的,听别人叫自己“哥哥”,还挺新鲜。他心情不算坏,饶有兴味地问她:“怎么?金尚书还克扣你零用么?”
金初阳不欲与他多解释,生怕货郎走远,急道:“哎呀!你一个大人还怕小孩子骗你钱吗?要借就借,不借就让开路,我好回家拿钱。”
金初阳拿着覃唯给自己的钱袋,买了个燕子样式的纸鸢,又买了两根橘子瓣的糖葫芦,把钱袋和其中一根糖葫芦递给了旁边牵着马的覃唯,喜笑颜开:“谢谢覃哥哥,你真好!我回去就把钱还你!”
覃唯看着这小孩儿笑得眉眼弯弯,也不忍心拒绝她的糖葫芦,收起钱袋心情微妙:“算了,才几个铜板。”
不料金初阳正色道:“几个铜板也好,几千银票也好,借了都要还的。我爹说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听到前半句覃唯还有点惊讶,听到后半句他嘴角抽了抽:果真是金家人。这么一想,刚刚产生的那点好感也烟消云散了,随口道:“等下次我回来再还吧。”
金初阳点点头记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短文,灵感来自微博上看到的一条清代镂雕牙片为主体制成的手链,配图有老板(男)戴的图片,很好看,所以脑洞大开想到这样一个故事。
因为是短文,所以为了剧情发展可能会用一些狗血老梗,请大家不要在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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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4。覃唯回了边关,把之前婚事告吹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也不是说出于回避的心态,只是近日北炼国给几个周边国家施压,让他们派出一些军队在南越国边疆游荡,南越国不胜其烦,众将士也时刻绷紧神经,压力太大;而覃唯作为一个校尉,肩负的责任自然比普通士兵要重上几成。
将军杜威带着贴身近卫在城墙上巡视,看到正在擦拭兵器的覃唯便叫住了他。
“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覃唯满脸尴尬,望着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将军没好意思回答。
杜威捋了捋胡子,看着自己年轻的校尉一脸局促,心生促狭,道:“莫不是覃校尉的夫人十分貌丑,才把你吓了回来?”
覃唯把手中兵器放下,非常无奈地看向了亦师亦友的老将军,故作淡然地道:“婚约取消了。”
杜威相当好奇,很想询问详细情形,不过一看旁边一群光棍都支起了耳朵,心知这不是个详谈的好时机,便一本正经道:“覃校尉,过了晌午来我帐中,我有要事嘱托你。”
覃唯只好配合地点头。
听完覃唯三言两语带过的婚礼情形,再看他故作淡然的模样,杜威放声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从随身的水囊倒了杯烈酒饮下。
覃唯虽然羞恼,却不至于对将军置气。反而因为杜威喝酒的行为皱了皱眉,忍不住提醒道:“将军,您还是少喝点酒吧。”
杜威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又举起酒杯,叹气道:“也就只有它能让我好受点了。”
覃唯欲言又止,最终沉默了下来:将军自从接替了已故的齐胜将军驻守边关之后,伤病就没有好过……
15。边关无四季,年年共寒暑。两年时间很快过去,这期间南越边境总有小股势力骚扰,但当军队接到报信前去阻杀之时,他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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