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芳华》第554章


“至于这枚老珍珠,老臣查阅过江南的档案。发现二十年前,福州有一个于姓大商人,曾购得这枚珍珠,意欲想献给皇上。却不想在将这颗珍珠送往金陵官府途中时,遇海盗打劫,遗失了这枚珍珠。而那位海盗,就是朝廷缉捕多年而未得的田喜来。而这颗珍珠与当年档案中记载,描述相符,极为相似。所以老臣有理由相信,这就是同一颗!”
“而英王府与宁家渊源极深,故此老臣以为,定是英王府早与海盗有所勾结!否则这珍珠怎么到了英王妃的手上,如今又到了薛家?
想想英王妃先将贴身丫鬟嫁与薛东野,后英王又在与西胡作战中,不遗余力的提拔薛东野,更兼赠送这样贵重的珍珠,贿赂陛下手握兵权的将领,这到底是何居心?臣不敢细思!”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很多人再看向程岳的目光里,甚至带上了几分怜悯。无不想着,英王府这回肯定是完蛋了。
因为这不是别的小事,而是跟海盗有勾连啊!
那田喜来是什么人?
是朝廷通缉多年的大盗,著名的反贼啊!
英王府如今跟他扯上关系,哪怕只是个嫌疑,可跟谋反一样,都是最遭帝王忌讳的事了。
况且再加上一个在京城看守城门的薛东野,确实是招人嫌疑。
而且,以谢应台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既然敢举报这件事,必是有了些确凿的证据。就算程岳再机智,能洗涮冤屈,可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扣下来,以英王府的尴尬地位,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吧?
果然,不等程岳反击,谢应台就从袖子里又掏出几份白纸黑字的证词。
“这些,俱是薛家等人的口供。因兹事体大,数人已被扣留,只待陛下审问。如有人说老臣严刑逼供的,尽可以去查验,若有半点伤情,尽管将老夫人头摘去!”
他都做出这样保证了,朝中大半人倒是信了他的话。
但要说英王府刻意与海盗勾结,大家是不信的。
只以为是英王妃行为不检,误收了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得了个来历不明的珍珠,却不想被谢家抓到,做了保命的把柄。
但兹事体大,此时越是跟程家关系好的,越是不敢开口解围。而关系不好的,乐得看笑话不说,谁肯帮忙呢?
之前曾在除夕夜里,跟程峰共事过的张诚将军,想站出来说话了。
今日大朝会,但戚老都督毒伤未愈,皇上特许了他两个月的假期,让他在家调养。戚家二郎也跟着告假,回去侍疾了。
今日在朝堂之上,程家除了程岳,程峰程岭都未上朝,那就只有他,还能代表九军都督府说几句话了。但在张诚要站出来之前,有人比他更快的出声了。
“下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谢老大人。这审案问案是我刑部之事,尤其涉及官员,该是大理寺之职。为何此事不经由我刑部和大理寺,直接由谢老大人奏上?”
这话说得有理。
当下刑部尚书洪大人和大理寺卿段大人,脸上都挂不住了。
而谢应台看人一眼,顿时新仇旧恨勾上心头,冷笑道,“谢探花,你跟英王妃以师兄妹相称。这个案子,旁人都问得,只有你,恐怕要避嫌吧?”
第577章作死
谢云溪理直气壮道,“谢老大人,你不能因为我杀了你的长孙,就来报复我师妹吧?是男人,你尽可光明正大的来找我寻仇,借着妇人用的几颗珍珠生事,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
谢应台恼道,“谢探花,请不要在圣前胡搅蛮缠!本相说的是军国大事,岂是因为一点子私仇?”
谢云溪哈地笑了起来,“这是哪门子的军国大事?就凭那几颗不会说话的珍珠?谢老大人说这珍珠是海盗当年劫走的,可有证据?只凭一个“描述相符,极为相似”就定案,未免也太武断了吧?”
群臣听得这话有理。
当下,又有一个人站出来了。
却是和谢二夫人交好的苗夫人的丈夫,苗大人道,“谢探花此言甚是。与海盗勾结,未免牵连甚大,仅凭这两颗珍珠就给英王府定罪,实在太过草率。况且英王府若要贿赂官员,用什么不好,非得用这样招人现眼的珍珠呢?”
他平素和程家并无交情,且为官得力,此时,他站出来说话,倒是得到不少官员支持。
有些暗暗同情程家的,也跟着附合。
“这若真是英王府与海盗勾结之物,藏着掖着还来不及,谁那么有病,拿去贿赂人?若真是贿赂,那薛东野敢收么?”
谢应台急道,“那还有这些白纸黑字的证言呢!要不这珍珠从哪儿来的?总不可能从天上掉上来的吧?如果这珍珠的来历没有问题,为什么薛少夫人要遮遮掩掩,藏得生怕人知道,连婆婆都要瞒过?”
哈!
谢云溪又是一声大笑,“谢老大人,请问你养过女儿么?还是说你家女儿嫁出去,会把所有嫁妆摊开,任婆婆取用的?要说攒点私房,那私房就有可能是贼赃。那下官第一个该回刑部自首了,因为我也有私房啊!在座的诸位大人,请问你们谁没有私房的?站出来瞧瞧!”
这话虽有些玩笑的成分,却也有些道理。
刑部尚书洪大人,谢云溪的顶头上司就站了出来,“皇上,谢老大人提出的珍珠确实可疑,但要是据此就给英王定罪,却有些太过武断了。既然谢老大人说,一干证人皆已被控制,臣愿领旨,前去讯问一番,也好有个对质。”
大理寺的段大人忙道,“臣亦愿领旨。”
永泰帝看了程岳一眼,当下就点了他们两个,并把身边最信任的大太监连材派了出去,亲自监督着他们问话。
至于皇上,暂且休朝,回后殿歇息去了。
他再怎么抓着大权不放,到底身体不行了。就算是长时间坐在轮椅里,人也是吃不消的。而空出来的这点时间,他正好可以想想,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不得不说,谢应台的突然发难,给了他一个极好的借口。
若是因此撤了英王府的爵位,慢慢削减他们的势力,把人困死,似乎也是件挺好的事情。
当然,想扳倒英王府,光靠谢应台那一点小把戏是不行的。但永泰帝是谁?
他是掌握着天下大权,也是最多秘密的帝王。
有一个关于宁家,或者说,是关于夏家的秘密,相信是可以逼得程岳不得不低头退让的。但要不要拿出来呢?
永泰帝有些犹豫。
毕竟,他刚死了那么多儿孙,实在是有些不想再看到自相残杀的事了。而且程岳昨天的提议,确实让他很心动。
如果英王府只想做一个忠心的臣子,甚至程岳都愿意回乡务农了,他为什么要把人家赶尽杀绝?
就算是帝王,他也怕遭报应啊!
“哎,宜华公主,您,您不能进去!”
沉思中的永泰帝,被打断时是很不爽的。尤其看到闯进来的宜华公主,就更加不高兴了。
这个女儿,受到那么大的教训,却还是没多大长进。
自她杀夫被夺去公主之位后,也不见老实,反被八皇孙的花言巧语蒙骗,给他当了刀使,跳出来揭发四皇子和容贵妃勾结的秘密。
当然,这个幕后主谋最后证明是七皇子。
但是宜华公主跟曾经“造反”的六皇子和八皇孙勾结,却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对这个没脑子女儿,永泰帝是很有些厌恶的。
但也因为宜华公主太过蠢笨,所以永泰帝也压根就没想着收拾她,只命人把她拘在宫中便罢。
只不想,这丫头还是不安生,这会子又跳了出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没规矩!你来干什么?”
宜华公主近来也憔悴了许多,但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却透着奇异的激动之色,象是回光返照的病人,有一种奇异的亢奋。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请您摒退左右,请儿臣一言。”
永泰帝很不想理她,可又不愿被她苦苦纠缠,抬眼示意身边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方道,“你有话就快说,朕马上还要上朝。”
宜华公主道,“父皇,儿臣刚刚听说了前朝之事,知道父皇正为英王府的事烦恼,所以儿臣,想给父皇出个主意。”
永泰帝不相信的看着她,“你要出主意?”
就她这脑子,能有什么正经主意?
宜华公主却恍若未见,兴奋道,“父皇,儿臣知道,别的事情儿臣可能插不上嘴,但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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