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是首辅》第214章


?br /> 他修好了桌子,站起来,把工具都收到壁橱里,然后看她,“今天晚上趁着天黑,你下山吧。”
她跟他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被徐延的人找到。他们要杀他,自然也不会留下她这个目击者。
“我不走。”
他说过不赶她走的,这才过了一天。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别过头去不肯再跟他说话。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走的。
是夜,两人之间有些不太愉快,大家就都不再说话了。
……
第四天的黄昏,锦衣卫又上门来,这一回却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猎到。
大家便只分了梨子吃了,还喝了些坛子里的酒。
夜幕四合时,烟雾缭绕的树林间渐渐响起簌簌的声音,下雨了。
青辰坐在屋里,瞅着烧了一半的灯芯,不说话。看到下雨了,她便立刻起身,到院子里去收晾晒的衣服。
宋越看到她出门,忙叫住她,“我来收,你快回屋里去。”
她看了他一眼,脚步却依然往屋外走。下午面对空空的灶台,她看出来他又想让她走,于是干脆先堵住他的话,说了句“你别说话,我不走”。
宋越当时没有说话,后来也就一直说,直到刚才。雷声响,雨点落。
他钻入雨中,一只手快速收了衣服,一只手拉住她,“进屋。”
她却站在雨里不肯动了。
雨越下越大,哗啦啦很快淋湿了两人。她看着他,心里很堵地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想着让我走。我不敢听锦衣卫的消息,不敢看他们送来的食物,就怕形势越来越遭,你就越来越想赶我走。我想跟你在一起,不管这里有多难,你能不能不要再说那样的话,能不能让我安安心心地留在你身边,而不是每天晚上都担心,早上起来,发现你又不见了。”
看着她执意淋雨的模样,他也有些激动,干脆道:“我不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回去!”
“我不走!”
“你要让我看着你死?”他又道,“是吗?你要让我身为一个男人,却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她的眼泪流下来,混入雨里,“我不怕死,一点也不怕。我最怕的,是走了以后就见不到你了!你明不明白!”
他看着她,不说话,去拽她的手,她却狠狠地挣扎。
天边响起一阵雷声,雨水自无尽的夜里冲刷而下。
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们进屋说,听话。”
她摇摇头,执拗地看他。
静默片刻,他忽然丢掉手里的衣服,走上前去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放开,你放开!宋越!放开我!”
青辰拼命挣扎,去捶他的肩膀,他怕她摔着了,只好把她又放下来。只是放她下来后,他便箍住她的双手,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用嘴狠狠堵住了她的嘴。
她楞了一下,还想挣扎,却拗不过他的力气。
“喜欢淋雨?好!”他停顿片刻说了这句后,立刻又封住了她的唇。
瓢泼大雨无情地落下,打在两人的身上。青辰干脆也不挣扎了,闭上眼睛去回吻他。
她越吻越热烈,越吻越疯狂,湿滑的舌头不管不顾去逗弄他的,双手一下下抚摸着他的背。两个人热烈地纠缠着,倒看不出来是谁在勾引谁,谁更贪恋谁。
竹屋的小窗,透出淡淡的橙黄|色的光。
纠缠拥吻间,宋越把青辰抱到了屋檐下,后来,两个人又吻到了床上。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大明朝内忧外患,山河飘摇,而他们自己,也看不到前面的路。
这几天心照不宣的沉默、对峙、争吵,种种压抑的感觉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终于爆发了,同时爆发的,还有他们身体里对彼此的渴望和眷恋。
两个人亲得忘我,他将她半压到身下,吻她的眼睛、鼻尖、脸颊、唇,长久的思念一瞬间倾泻而出,如暴雨山洪。
青辰今夜也喝了酒,脑子里有些昏昏胀胀的,只觉得他的呼吸急促而重,带了一点点酒味,与他身上的气味混在一起,不知怎么的就特别特别好闻。
她的身子又软又热,他的手掌与她的肌肤之间,隔着她湿漉漉的衣服。他亲吻了许久,终是忍不住想要将这些束缚统统脱掉。
“行吗?”他问。
她点了点头,光润鲜红的唇微张着,眼睛里全是淋漓的水光。
他眯眼看了一下就忍不住了,脱了她和自己的衣服。
他们卷着被褥,抱在一起缠绵厮磨,他的身体毫无缝隙地贴着她的,强健而滚烫,比任何时候都要亲密。
后来,他的手滑上她的大腿,摸得她一阵阵颤抖。纠缠亲吻了好久之后,他的手又滑向了别的地方。青辰的呼吸登时就窒住了,自下而上的颤栗一阵阵传来,是陌生却又极为讨好人的舒服感觉。
她羞得不敢看他,扭过头,手指无措地攀着他的肩膀。她要躲,他的唇偏偏又转向她的耳朵,吻她的耳廓,还往里面轻轻吹气。
青辰被他弄得又痒又酥麻,整个人意乱情迷,早已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后来,宋越的手离开了那地方,亲吻也停了,她才微微睁眼看他。
他喘着粗气,声音有些沙哑,“最后那一下,留着。”
她有些害羞地看他,声音软绵绵的,“为什么?”
“够了。”
这般形势下,能让他如此望梅止渴,他已然感到知足。
她没有听清,又问:“什么?”
他眯着眼睛瞅她,目光里不无情欲,“我说够了……还是,你不够吗?”
她羞得不说话,别过头,避开他痴缠的目光。
他轻笑了一下,又吻上她,再次轻抚,让她舒服。
自己却忍着,不做到最后一步。
第170章 
与此同时,白莲教的主帐内,虽是深夜也仍然燃着灯火。
孟歌行召集了麾下的军师,正研究他们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
大家都是赤贫百姓,拼死拼活地鏖战,好不容易看到了翻身做主的希望,是以根本不去考虑大明的招安。
大明给的条件再好又如何,不自由,毋宁死。
所以,一场血站战势在必行,要研究的,只是该怎么打。
灯火簇簇地燃烧,照亮了围着沙盘的各人的脸。孟歌行盯着插在保定与京城间的那面旗子,沉默不语。余人则是争论不休。
有人建议,应该先拿下紫禁城,然后据守城内,死防蜀王。但这个办法有个缺点,那就是陆慎云等人会率兵死守,他们一时半会很难攻破,若是强攻而不下,又死伤惨重,等到蜀王率十万大军赶到时,他们没有充足的兵力抵抗,势必会被破城全歼。
有人则建议先按兵不动,看看蜀王下一步的行军路线再做打算。可是拖下去大明就有可能调集更多援兵,他们自己的粮草却未必能跟得上。再加上大家已经战斗了九个多月,早已身心俱疲,再这么拖下去迟早会拖垮自己。
还有的人建议,拼死先打下紫禁城,打下后却先不占城,而是先找一处隐蔽的地方先藏起来,等蜀王打过来,他们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孟歌行听这些人讨论了一晚上,还是没有拿定主意。他脑子里有好几个想法,只是如今还不确定,哪一个胜算更大。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想,可打到这一步不容易,这么多兄弟的命都捏在他手里,他必须思虑周全,一击即中。
这些日子,虽还没有制定好战术,孟歌行却依然不给大明朝喘息的时间。白莲教的小部分人马,始终持续地骚扰明军,以给他们施加精神压力,不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
另一面的军营里,陆慎云也还没有睡。
与青辰分别有四天了,在这四天里,他每天都疲于应对白莲教的骚扰。
孟歌行擅用骑兵和打游击,白莲教的人机动能力很强,总是神出鬼没,声东击西。一时放火箭烧帐篷,一时又挖沟壕,让巡逻的人马掉入陷阱,大明军队被扰得不胜其烦。
陆慎云忙碌了一日,刚刚才回到军营,军医闻讯,忙过来给他换药。
几天前,孟歌行的刀架上他的脖子,划开了一道血口,陆慎云脖子渗血地回到军营时,吓了将士们一大跳。
眼下,伤口开始发痒了,他不由皱了皱眉。
“药不上了。”他道。
这点轻伤,倒要缠着厚厚的纱布,太不像个样子,还影响大家的士气。
军医却是忙劝道:“大人不可。天气炎热,不上药恐怕伤口会感染。要是再起了高热,大人就连战场都上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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