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跟班这酸爽》第93章


周衍使了半天劲,弄得满身是汗,还是进不了门。郑芍歇了笑声,步下宝座将儿子抱起来嗔道:“你真是个促侠鬼,一点也不知道疼一疼我们豚儿,瞧瞧,这才多少天,孩子都瘦了。”她蹙起眉头:“要不让钦天监给他看看吧。”
小孩子夜哭这毛病多半折腾的是大人,郑芍见孩子这几天白天睡得不少,就是醒着,精神也健旺得很,便不像之前那么担心,还有了闲心偶尔欺负一下儿子。
郑薇无可无不可地道:“让他们看看也好。”求个心安。
就是在民间,小儿夜哭也很少用药,多半是各家大人到庙里道观为孩子求道符,或者符也不必求,唱几句巫谣就能解决此事。
简而言之,就是搞些封建迷信来试试。
端午节无非是挂艾叶,吃粽子,喝雄黄酒。以前在京城里住着,有时侯府里还会把女孩子们放出去让看一看赛龙舟,只现在在宫里,自然什么都不必想。
郑芍给儿子佩戴上装了驱虫香药的五毒香囊,跟郑薇说句话的功夫,这小家伙便又睡着了。
郑芍有些不甘心:“大节下的,这小子怎么说睡就睡?万一等会儿皇上要来怎么办?说起来,皇上这几日过来,这孩子都是在睡。”
郑薇拦住她作乱的手,一根手指竖起来:“嘘,让他睡就好了。你忘了,今天一早皇上要出宫看龙舟比赛,等回了宫,肯定要去皇后那里,不是说,太子这几日也病了吗?”
郑芍一愣,想了起来:“也是,怎么就忘了?今日是节庆,皇上不会来的。”她垂下眼皮,望着儿子安静的睡颜,不知在想些什么。
郑薇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这几年郑芍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她应该是接受了自己只是个小妾的设定,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别扭,只是,逢年过节的,丈夫不在自己身边,而是在另一个女人身边陪着,这总不是个很好的话题。
郑薇所料不错,皇帝直到快到掌灯时分回了宫。入宫之后,他哪里也没去,径直去了皇后的坤和宫。
皇帝回来的时候,郑薇刚从郑芍房里出来。御膳房做的粽子花巧多又好吃,她跟郑芍两个都有些吃撑了。两个人先前在院子里绕了好多圈消食,而郑薇直到躺在床上好久,被胃里的糯米顶着,都没能睡着。
这一天的晚上星光点点如碎银,在几乎是透亮的窗纸上,一道黑影突兀地印了上去。
郑薇猛地瞪大眼睛。
第81章 10。1
经过周衍这几天半夜加班加点的夜哭,不止是他的两个奶妈,就连在门边值守,可以轮班的几名宫女都神思不守,疲惫不已。
借着屋里唯一那盏燃着的宫灯,郑薇看到,澄心和另一个叫秋蝉的小宫女靠坐在她躺下的榻边,头一点一点,早睡得熟了,更不必提其他人。
窗外传来两声细弱的猫叫声,那黑影映在窗纸上,很像一个圆圆的猫头。
郑薇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她几乎是无声地翻身下了床。
片刻之后,那只猫头缩了回去,然后是“噗”的一声轻响,一根削尖的细竹竿戳破窗纸探了进来。
不出片刻,从竹竿的孔洞处缓缓爬出了一只长着八条节肢的——
蜘蛛!
郑薇的汗毛都乍了起来:那蜘蛛在竿头处探出长足及半个身子,尚未见全貌,只看它在月色下隐约可见的毫毛,以及那比大指指都大的身子,也知道这样狰狞的东西绝非善类!
竹竿吊着那只蜘蛛一寸一寸缓慢地朝正中的床铺递进!
郑薇这时猫着腰已经到了门口,门栓拉动时轻轻咔地响了一下,竹竿一顿,就像那一头失去了支撑物一般斜签着掉入了房间!
待到郑薇拉开房门时,那人已经快跑到了宫殿的拐角处,只看见一条穿着白衣的,窈窕细瘦的影子在月光下飞奔,那人一头长发披散,看身形,绝对是个女人!
郑薇大急:想不到这人如此警觉!
如今这人就在院子里,她倒不怕她插了翅膀跑了,只怕这人又像先前那些人一样在口中藏了毒,万一把她逼急,惹得人服毒自尽,这岂不白费了她一番布置?
夜深人静,廊前空无一人,只有早蝉在初夏将至的夜里嘶声鸣叫。
郑薇因着担了这份心,反倒不敢叫出来示警,只是跟在那人身后发足狂奔,脑子里飞快转着,想出来的主意却一个也不敢冒用。
转眼那人已经拐过了拐脚,眼看将要没入森森的阴影之中——
突然,一道赤色的影子不知从哪里闪出来,前头的人收势不及,一头撞到了那影子上,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赤色影子单手擒住那人,不知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那个差点逃掉的女人呜呜软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影子也从房檐上跳了下来。
郑薇心下大定:这人身上穿的侍卫公服,看来郑芍还是跟他有些默契的,这人必是一早就埋伏在此地,只等着作鬼的人入瓮。
然而不等郑薇的气松完,那侍卫终于抬起头。
郑薇的心卟地差点跳出来:居然是沈俊!怎么是他在这里?!!
沈俊的目光只在郑薇面上平平下滑后突地一滞,挺秀的眉毛结了老大一个疙瘩。
郑薇突地想到自己刚才为了抓人,连鞋也没穿,竟是赤着足跑了这么远!
现代人赤足没什么大不了,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郑薇窘迫地缩了缩脚,徒劳地想把脚藏进裙角里。
直到那双白豆米一样的脚趾头不安地扭动了好几下,沈俊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咳嗽一声移开了目光。
郑薇尴尬了片刻,总算想起来最当紧的那件事,忙拍起殿门叫道:“起来了!有贼!快起来!”
刚叫了两声,门里就像有人守着一样,门栓被人从里头抽下,大殿里的灯火也随后大亮,玉版举着烛台奔出门来满面紧张地来回望:“贼捉到了吗?”
郑薇见她珠环虽褪尽,但服饰齐整,再望一望她身后挑着两盏羊角灯笼的宫婢,便知道这段时间恐怕景辰殿正殿也是外松内紧戒备许久,否则不会她一叫门,就开了。
两人交谈间,沈俊提着那女人也到了近前。郑薇同时也看清了之前那个黑衣人,却是一看就叫人心里发怵的景天洪。
竟是这两个人在合作捉鬼。
玉版看郑薇一眼,得到后者的点头确认后,上前一把撸起那女子的头发,莹黄的烛火将那人惨白的面庞照得清清楚楚,玉版轻吸一口气:“刘选侍?!”
郑薇也吃了一惊:这段时间她同郑芍几个将有可能埋着的钉子猜了个遍,就是没想到,居然这个人是刘选侍!
刘选侍同郑氏姐妹一道入宫参选,只被宠幸过不到十晚便被皇帝撂在了脑后,但她跟同乡王常在那个时时刻刻要找事的挑事精不一样,刘选侍为人一向谨小慎微,进宫没多久,很快就将自己融入了宫廷生活中。作为宫妃,她却没什么威严,有时候澄心她们跟她大声说句话,她都战战兢兢地,好像再大点声她就能吓得晕倒在地上。
这么个胆小得甚至有点窝囊的女人,她是向谁借的胆子,居然敢做出谋害皇子的事?她家里可是有名有姓的良民,她不怕此举害了一家子的命吗?
如果不是对郑芍御下的手段自信,郑薇几乎要怀疑景辰殿还藏着一个人,那个人才是害得周衍差点夭折的元凶!
但周衍日常里接触的人都是宫里宫外查过数遍,身家清白的亲信,其他宫里的高位嫔妃,除了淑妃之外,郑芍几乎跟其他人没有来往。若是想靠近他并下毒,也只有这些使尽巧计要巴结郑芍的景辰宫低位嫔妃了。
刘选侍神色委顿地垂着头,并不回应玉版。
玉版面罩寒霜,也不多话,冷声道:“带进去请娘娘发落!”
郑薇忙道:“她往三殿下屋里放了只毒蛛,快让人去把它抓出来!”她出来时,那竹竿才捅进窗户,毒蛛就是再能爬,也不会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爬到周衍床上,何况郑薇出门时已经顺便掐醒了守门的宫女。
叮嘱完这一句后,郑薇错后一步,跟在众人身后转进了内殿:幕后的这个人折磨得景辰宫上下不得安宁,刘选侍只是个小卒子,郑薇是真想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刘选侍图的什么,宁愿枉顾一家人的性命也要害了周衍。
郑芍端丽如仪,坐在太师椅上,面上不见怒色,却不看刘选侍一眼,径自望着小喜子:“能下这样的手,必不会是一时糊涂,我也没什么话要问,就劳沈大人景大人先同你伺候伺候刘选侍吧。”
此时此景,能说伺候二字,必不会是字面上的意思。但便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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