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跟班这酸爽》第96章


皇帝随身带的有厨子,郑芍作为最受宠的妃子,自然可以沾这个光,但在坐的三个人都知道,郑芍是有话对郑薇说,特意要把玉版支开的。
果然,玉版走后,郑芍笑盈盈的脸立刻就阴了下来:“那个人找到了。”
郑薇热晕了的脑子也冷静了下来:“找到了?是谁?”两人都没点明,但彼此都很清楚,这个时候,她们最想找到的,自然是那名消失在宫掖中的,穿紫褐衣服的宫女。
郑芍却没有马上回答,她垂着眼皮,摇着头低声道:“查到了有什么用,她背后的人才是要紧的。你知道吗?我在昨天晚上还问了皇上,问他此事有没有进展,皇上说,还在查!多少天了,他还在查!连我都查到了的事,他居然说还在查!”郑芍低声咆哮:“那些人要害的,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怎么能这样敷衍搪塞!”
郑芍的声音极小,连郑薇都只有竖起耳朵才听得清楚,倒不臾隔墙有耳。只是,她明明已经气得手都在抖,却还要在众人面前装相,连生气发怒都不敢显于人前。现在,她的丈夫居然对她儿子的遇险一事并不怎么上心,或者——
“你说,他会不会知道背后那个人是谁,但是他想包庇那人,所以,即使查到了,也要替那个人百般隐瞒?”
郑薇只有沉默,她身在局外,看得比郑芍更为清楚。她就是不相信皇帝,但对景天洪的能力不会有怀疑,这宫里的事,只要皇帝想查,什么时候景天洪会查不到?可是,郑芍母子几次遇险,皇帝都表现得震怒无比,却每每查无实证,草草结案,这原本就奇怪。
只是,这种事她不能点破,难道要她告诉郑芍:你不但不是皇帝最重要的人,也许还有一个人,皇帝为了那个人,连你都不会顾,甚至是连你儿子的安危,他也不放在心上吗?
这真相会打碎郑芍心里最后的一丝天真。
明明车子里砌着冰山,郑薇却出了满身的汗。
还是郑芍打破了沉默,透过纱帘,她突然笑了:“你看那是沈侍卫吧?”
郑薇不意她转了话题,只是望着郑芍,点头问道:“你怎么忽然提起她了?”
郑芍手上拈着衣带,已经收起满脸的恚怒:“没什么,突然想到,沈侍卫的身世也挺尴尬的,好在他知道上进,人又长得俊,恐怕外面提亲的人已经踏破门槛了吧?”
这个问题,郑薇早就想过很多回,此时听郑芍提起,居然不觉得十分心伤,淡淡道:“那是自然,男人家只要前程好,就是其他的方面有些不足,也不算大事,何况他只要眼光不太高,一心娶名门贵女,也有不少人不会在乎这家的。”
郑芍撩她一眼:“的确是啊,现在一想,沈侍卫这样的身世,也算无父无母,嫁给他的话,不用伺候公婆,关起门来过日子不知道有多清静。”
郑薇本能地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笑了一下:“沈侍卫不管有多好,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郑芍神色间全是惋惜:“可惜他出头出得太晚了,要是在你我进宫之前,我便听说了这人,我一定会说服母亲,让她帮你把这门亲事,把沈侍卫定下来的。”
郑薇呆了一下,郑芍的话即使是假设,对她而言也太有诱惑力,她几乎忍不住想要幻想:嫁给沈俊……
郑薇很快回神,胡乱找了个话题:“假设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挺没意思的,你准备下一步怎么做?”
即使只是一瞬间的恍神,也足够让郑芍进一步确定:这两人是有情的!
她起过情思,对沈俊状若漫不经心的一瞥最是清楚:他刚刚即使极力在掩饰,也能从他目光中看中,他是在找什么人。
郑芍坐的车驾全是透明通风的粉色纱帘,里面坐了什么人,即使不能看得十分清楚,也能认出哪位是哪位。他在找什么人?这还用说吗?
郑芍再也忍不住满心的怒愤,冷笑一声:“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见过陛下!”玉版轻柔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在两姐妹耳边炸响。
第84章 10。1|
皇帝来了?他什么时候来的?刚刚她们说的话皇帝又听去了几分?
郑芍和郑薇还来不及交流一下眼神,竹帘挑开,皇帝板着一张脸上了车。
郑芍这辆舆车是除帝驾之外最大的一辆,除了摆放必要的桌几等物品之外,至少能供五六个人如常坐卧。但自从皇帝上了车,车子里的空间无端端就逼仄了不少。
郑芍面对皇帝时难得惶恐了一些,“天气这么热,陛下怎么过来了?”
皇帝似笑非笑道:“若是不过来,怎么能听到爱妃对朕的恨意如此之深?”
帝妃二人平时打情骂俏时,郑芍不是没嗔怨过皇帝,就是听上去再重的话,她也说过,皇帝宠爱她,平时不会太计较这些口舌之争。她的那句话往轻了说是埋怨,往重了说,那可就是憎恨了,端只看皇帝是怎么理解的。
郑薇把自己埋在墙角,恨不得即刻化成那融化的冰山。
郑芍明眸微挑,没被皇帝吓住,“哼,我们的皇儿出事这么久,陛下都没说给皇儿一个交代,还不许臣妾埋怨两句?”
因着暑热,今日郑芍在车内就只穿一件月白绫纹抱肚,外头罩着杏子红织金纱衣,美人面上粉腻红香,圆润的肩头隐在纱衣之下似露微露,这一眼的风情,但凡不是个呆子,心头都要荡上一荡的。
但是皇帝脸上扭曲了一下,怒容一闪而过。
郑芍歪着脸看似没看皇帝,却一直把精神放在皇帝身上,皇帝那一瞬间的怒色让她忍不住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今天的情绪拿捏得不够到位,真的让皇帝生气了?
但是,皇帝很快换上了一脸的笑意,伸手过来揽郑芍:“这事是朕的不是,这个景天洪,最近做事越发的不成样子,春生,你去把他找来——”
“陛下!”郑芍突然打断皇帝:“您又要□□公公把景大人叫来骂一顿吗?如果是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她望着皇帝,眼里有着微弱的火光:“这位景大人据说在陛下那里,不管做什么事都能做好,为什么只有我的事,他一再地失手?”她抿了抿唇:“事涉皇嗣,景大人却一再办事不力,陛下每回只是轻轻地斥责,对景大人又是无关痛痒,这样的话,事情怎么会有进展?”
皇帝觉得自己在那双明眸当中几乎无法遁形。
难道贤妃是发现了什么?皇帝惊疑不定。
皇帝再看郑芍时,她神态里的天真娇蛮顿时在他眼里掺杂了诸多意味,想到一些事情,皇帝的眼神一瞬间锐利如鹰:“爱妃什么意思?”
郑芍嘟着唇道:“臣妾认为,陛下您是在包庇景大人。”她的话音轻糯娇甜,心却瞬间冰凉如铁。她与皇帝耳鬓厮磨这三年来,不说对他有多了解,至少他的一些表情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这是瞒不过她的。
她在皇帝猝不及防时的试探终于令他露出了一点痕迹。
皇帝的这一番作态反而证实了,他的确是是知道些什么,也许,她的猜测是正确的,皇帝是在帮什么人隐瞒着什么事,即使她数度身陷险境,皇帝也不打算拔掉这个人!
皇帝突然笑了,他挑起郑芍的下巴,“是吗?那爱妃说,朕要怎么罚景大人你才满意?”
郑芍一推皇帝,顺势趴在他怀里掩住半张脸,闷闷道:“皇上别想给我下套,后宫不得干政,景大人隶属内卫,但他是朝廷官员,臣妾可不好在他的问题上指手划脚。”她一边说,又抬起头淌下泪来:“皇上就是欺负臣妾一个妇道人家不能亲自查案才这样糊弄臣妾。”
皇帝想到最近几次的事,心里难得对郑芍有了些歉意,声音里也多了分怜惜:“是朕的不是,爱妃要怎么才肯原谅朕?”
郑芍那哭声原本七分是演给皇帝看的,她的眼泪能够说来就来,却不会说走就走。她哭着哭着,心里万般不忿齐齐涌上,竟是越哭越真,越哭越悲:什么君恩,什么圣宠都是空!皇帝想害你,你却连个为什么都不敢问!她即使是贤妃又怎样?还不是全凭皇帝喜怒为生!就连皇后,也因为皇帝不喜,说是一朝国母,过得,还不如她这个宠妃!
郑芍像个孩子一样,揪着皇帝的衣襟放声大哭。
皇帝不是没见过美人垂泪,要么如珍珠一样滚下雪腮,要么似清泉一般淌入鹅颈,都是哭得别有风姿,我见犹怜,他几时见过郑芍这样哭得如此用力?如此,唔,如此地丑?
他真没见过这情况,不由得慌了,一下瞟到缩在一边的郑薇:“喂,你,没看见你主子在哭吗?还不过来劝你主子快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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