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是土匪心头的白月光》第2章


土匪觉得也是,点点头。
书生牵起土匪的手“今天不看书了,出去玩吧!”
一听出去玩,土匪笑的乐开了花“好啊!好啊!”
二人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一座山上。
这会儿是初春,山上的杜鹃花开的正艳,一朵接一朵在春风中摇曳。
只是在书生心里,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过他眼前抱着的这个人。
“相公。”
这是土匪第一次这么叫书生,叫的书生心头一颤,颤的他抖着嘴唇,应了一声“哎。。。。。。”
土匪笑了,笑的比那杜鹃花儿好看一百倍。
“如果我能生小孩儿就好了,我给你生八个十个,然后你教他们读书写字,我教他们武功。”
书生笑了,笑的土匪脸上笑意更浓,眼里是对书生写不尽的爱慕。
书生没有说话,他贴近土匪的脖子,轻轻的在昨儿个留下的红印子上吸吮着。
浪潮儿在牡丹花丛中一片又一片的打来,在山水花草间起伏不停。
回去的路上,书生问土匪:“你刚说,你会武功,是吗?”
从他娶土匪到现在为止,他从未见过土匪用过武功。
土匪点点头“会啊,你要我教你吗?”
书生点点头。
土匪狡黠一笑“那要是你学的不好,我能打你屁股不?”
书生被土匪问的哑口无言。
土匪突然大声一笑“哄你的!”
书生心知被骗,恶向胆边生,伸手去抓土匪的痒痒。
土匪天生怕痒,这在他俩成亲的那天晚上书生就知道了,书生有络腮胡,摩擦在土匪身上的时候土匪就浑身发抖,后来问了才知道原来是太痒了。
索性,书生把胡子给剃了。
终于忍不住了,土匪“蹭”的跃出了书生的怀抱,在空中转了几圈,红衣开成了花儿,落在了不远处的枝丫上。
土匪脚尖轻点,落在枝丫上,盈盈笑着,一脸得意的模样,得意的想让书生现在就把他按在身子底下好好教育。
得瑟够了,土匪又纵身一跃,跳回到了书生的怀抱里。
“相公,我这身轻功,可还了得?”
书生道:“夫人轻功,举世无双!”
土匪发现书生天生就是个练武的奇才,不论是什么样的武功,只要教了书生一遍他就能牢记于心,渐渐的,土匪的一身本事都被书生学去了。
后来,书生告诉土匪,他从小的志向就是去学武,参军打仗。奈何太平盛世,没有仗可以打,而祖上又都是书香门第,他又是独苗苗,所以书生爹就希望书生能好好读书,中了科举。
土匪问书生“我把你拐到山上,让你没了科举中,你后悔么?”
书生犹豫了会儿,摇了摇头,说我有你就好了。
有天,书生跟土匪说,他要下山,他要去见父母,跟父母说他在山上讨了个老婆,以后就要在山上住了,不去考科举了。
土匪问书生,你爹娘会同意么。
书生对土匪说,他们不同意我就跪在他们面前,求他们同意为止。
土匪一笑,点点头。
那天,土匪站在山头上,换上了两人新婚时的红衣,目送着书生骑着两人的那匹马儿回家。
离去的时候,书生把身上挂着的玉佩塞进了土匪的手里。
书生走前回头看了眼土匪,挥了挥手,土匪傻乎乎的使劲挥手,总觉得书生这一去像是要不回来了一样。
从山头到山脚有一大段距离,但是在土匪那个位置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书生离去,他看着书生渐渐远去的背影,只剩下一个点儿,突然鼻子一酸,哭了,是嚎啕大哭。
他像是故意一样的,嚎的特别响,就想书生听到了,一个回头,然后回到山上,抱住他说,夫人,相公哪儿也不去了,以后就守着你,守着你过一辈子。
可是土匪哭到天黑,书生也没有回来。
失魂落魄的回到山头,伙计们也知道头儿心情不好,没有打扰。
一连许多天,土匪都是黑沉着一张脸,窝在房间里不出来,看着书生给他的玉佩茶不思饭不想,一天就喝得下一碗粥。
往日山头上爽朗的笑声没有了,就连那一抹洒脱不羁的红色身影都不见了。
土匪的一身红衣从书生走之后就再也没有换下来过,时间久了,鲜艳的红色都变得暗沉。
浣娘让土匪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好给他洗干净,土匪说不,他要等书生回来,看见的还是他这一身红衣服。
就这样,土匪窝在房间里面等了书生一个月。
他不是不想去找书生,只是走前,书生让他不要下山,等书生回来,书生怕土匪下山的时候,他上山了找不到人。
土匪很乖,哪儿都没去。
有一天,山上的伙计突然急匆匆的闯进了书生和土匪的新房。
明亮的光线照的土匪眼睛疼。
伙计大呼小叫的“掌柜的,不好的,姑爷在山下,要和那镇长的女儿成亲了!”
土匪笑了,病怏怏的脸上尽是不信“怎么可能,他说过会回来的,回来跟我过一辈子。”
土匪捏紧了手上的玉佩。
“哪儿是跟你开玩笑啊,你快去看看吧,再迟一点姑爷就该跟那姑娘拜堂了!”
话音刚落,伙计面前一抹红色的影子闪过,定睛一看,土匪已经不见了踪影。
山下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书生换上了一件新的礼服,上面镶满了金丝银边,和土匪山上那件的粗布条子完全不能看。
土匪失魂落魄的在人群中看着书生。
他春光满面的与祝贺的人群拱手称道,脸上全是喜色,与当初土匪成亲时的一脸呆滞完全不同。
“听说今天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良辰吉日啊,正巧就赶上了咱镇上的两个大老爷的儿女成婚,排场可真大,真热闹!”
“就是啊,这新郎官儿一表人才,新娘子我也曾见过,貌美如花,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土匪的心像是被人拿刀子一下一下的戳着。
书生□□的大马就是他离去时骑的那匹,走着走着,突然在鞭炮味中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登时撒开了蹄子狂奔过去。
路人见这马撒了疯,纷纷避让开。
书生心里也是震惊的慌,这马一向温顺随和,像极了它的主人,怎么今日就撒了疯!
莫非。。。。。。
人群的尽头,站着一个红衣男子。
那男子也是一身鲜红的礼服,只是原本鲜艳的红色黯淡无光,上面还擦着一坨坨的灰烬。男子的脸也肮脏不堪,许是好久没有洗了,一脸落寞,下巴上长了一层青青的胡子,与墙角下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书生低下头,不敢去面对。
土匪的手里还捏着书生给他的那块玉佩,本想就这样扔在地上,好么,既然是良辰吉日,那小爷今天就在你成亲的道上摔个玉碎瓦烂,看你这婚成不成。
可是手举在空中好久,都没有把玉佩扔下去。
土匪贪恋的去看书生一眼,可书生却一直低着头,不敢正面再看一眼土匪。
最后,土匪忍着眼泪,伤身一笑,拂一拂暗红的衣袖,背在身后,踏着潇洒的轻功步子离去。
谁都没有看到土匪离去后脸上痛苦的神情,皆以为只是个路过此处的红衣侠客,想要来看看良辰吉日里成婚的新郎官、新娘子是什么模样。
大喜的日子,没人在乎书生刚才为什么会低着头,不愿意去看那“红衣侠客”一眼。
土匪忘记书生用了好久,许多时候他都躺在曾经与书生欢爱的那片杜鹃花丛中小息,迷迷糊糊的时候,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就像是书生用他粗糙的胡子蹭他细腻柔软的脸颊。
他也曾想,会不会一觉醒来,书生就回来了。
只是一次次在没有梦的小息中醒来,他依旧是一个人。
杜鹃花儿开了又败,转眼间就到了冬天,山上的树木只剩下长青的松柏还绿着,放眼望去只有一片枯木。
土匪的眼前一片萧条,他叹了口气,终于认定,书生不会再回来了。
山上突然一阵呐喊,有伙计大喊了声“敌袭!”
随即是一声惨叫。
土匪心中“咯噔”一下。
这些年,虽说他因管理不善,将山上的事务全权教给了管家,可是在外扬威的事,他却从不推脱,没没出去都是大胜而来,出门一次就能占一片山头回来,方圆二十里,谁敢轻易上他红衣小霸王的山头搞事?
却不想,来到寨子里,他看见了民兵中最不想看见的身影。
往日的山寨姑爷,此时正穿着敌人的衣服,握着敌人的大刀,用着土匪头头教他的功夫,在杀着曾与他把酒言欢的伙计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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