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以为我在秀恩爱》第21章


顾河清比他先一步出关,化神大典上封尊号“凤仪君”。沈纯玉觉得错过顾河清的大典甚是遗憾可惜,要早一步出关就好了。
视线在他身上落稳,顾河清漆黑幽邃的眼睛微微含笑,像是雪化了一般带着复苏的暖意。
他珍而重之地把人往怀里拥了拥,声音低沉温柔,“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还好,”沈纯玉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认真地说,“就是有些想你。”
顾河清在心底叹息一声,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叙了一番旧,顾河清突然问他,“可想好了要取什么尊号?”
“我父亲给我定的是‘东临君’。”沈纯玉定定看着他,认真地问,“我觉得还行,你觉得如何?”
顾河清沉吟片刻,“听起来不错。可有什么含义?”
沈纯玉眨了眨眼,不太确定地道,“大概是纪念父亲带我东临无尘海?我十五岁那年去过无尘海,只是不知怎的没了那段记忆。”
顾河清揽着沈纯玉的手不易觉察地顿了顿。
他突然笑了,对沈纯玉道:“你可知道‘凤仪君’的深意?”
沈纯玉寻思了一下,“是出自‘箫韶九成,凤皇来仪’?”
“也可以这么说。”顾河清眼神温软。没有多说,他转而道,“猜猜我给你送了什么礼?”
听他这么一提,沈纯玉也想起了,“你的化神大典我错过了,回头我也备一份给你送去。”
此刻的沈纯玉没有预料到,这一份精心准备的礼最终到底没能送出去,而是跟顾河清送他的白玉冠一起,在须弥芥的角落里一蒙尘就是几十年。
顾河清这一次来天衍宗,是代表戮法宗而来的。鬼域近来越发猖獗,天衍宗跟戮法宗也不得不暂时握手言和,共同御敌。
除了参加沈纯玉的化神大典,他还接了去万佛城的任务。如无意外,沈纯玉作为天衍宗少宗主,也会参与这次任务。
万佛城在修真界极西之地。说是“万佛城”,实则是万佛国。这片佛国净土有数万小国小城邦,国民几乎全都笃信佛缘。
不过,万佛城除了指“万佛国”,也确实有一座城被外人称为万佛城。这座城寺院成片,以其中的华音寺最为著名。
沈纯玉和顾河清此次的目的地正是华音寺,是为镇压寺中有迹象破封而出的三尊恶鬼而来。同行的还有其他弟子和宗门长老。
走进万佛城,佛塔林立,佛刹遍地。披着袈裟的僧侣神情安详地行走往来,偶尔看过来的目光也是安静可亲的。
耳畔梵呗声时闻,青铜钟偶鸣。极乐鸟拖着华美的金色羽翼滑过眼前,绕着远方来客翩然起舞。有花自半空然悠悠飘下,安然地落于地面。
这座城仿佛有种奇异的力量,走进去,心就静了下来。
沈纯玉一时兴起,摊开手去接,一看,却是一朵艳丽的曼殊沙华,红得摄人心魄,细长的花瓣尽头像是泪水低落的形状。
顾河清看了他手上的花一眼,“彼岸花?”
曼殊沙华,来自梵语“摩诃曼殊沙华”,原意为天上之花,天降吉兆四华之一。
不过,又有人称其为彼岸花。传言此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是名“彼岸花”。因着这凄美的传言,彼岸花之名反而比曼殊沙华更广为流传。
进入华音寺,接待他们的是之前东山演练见过的释叶尊者。
“客从中州远道而来,华音寺有失远迎。”
休整一番,释叶尊者带他们去看了镇压那三尊恶鬼的浮光塔。
浮光塔,塔高十三层。塔如其名,金光浮散。只是如今已不复往昔,塔上的金光看着黯淡了许多——这也是封印松动的迹象。
沈纯玉和顾河清此番只是来走一趟,算是历练,主事的另有宗门长老。因此两人倒是忙里偷闲了一番,比邻而居,每日里形影不离,算是过得悠哉了。
连释叶尊者见了,也不禁感叹,“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另一种乐的境界。”
对上两人疑惑的眼神,他琢磨了一下,迟疑道,“大概是年轻不知愁,情真意也切?”
沈纯玉问他,“那么在尊者心中,何为乐之境?”
释叶尊者念了一句偈语:“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
念罢,他自己摇头笑了,“你们还年轻啊,莫要体会这些。”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其中何意。
而释叶尊者也没解释,飘然而去了。
两人:“……”别走啊,先解释清楚。
沈纯玉伸手抱住顾河清的腰,脸颊枕着他的肩窝,“你觉得何为乐?”
顾河清想了想,回答,“此时此刻是为乐。”
沈纯玉失笑,“长长久久不是更好吗?”
顾河清也笑了,“大概是我得到的都不长久吧。”
竟是一语成谶。
除了一般的长老,天衍宗和戮法宗都各来了一位渡劫期长老,华音寺住持也带着两位渡劫期尊者一起,共同商讨如何镇压那三尊渡劫期圆满的恶鬼。
最终勉强算是商讨出了个结果,,即在过段时间的九月九日重阳正午之时,众人共同出手施法加重封印。
商讨之事,沈纯玉和顾河清只是偶尔旁听,其余时间都是自由的。
在华音寺的半个多月里,日子平静得不起波澜,仿佛可以一直这么天荒地老下去。
直到重阳前一天的夜里,沈纯玉蓦地昏睡了过去……
沈纯玉再次醒来时,诧异地发现自己回到了容华山。
久睡醒来,意识还有些混沌。他揉了揉额头,疑惑,“我不是应该在华音寺吗?”
“出了点意外,”听到动静直接瞬移过来的谢斐玉道,“你昏迷了三天,身上可有不适吗?”
听到“意外”,沈纯玉第一时间想到了顾河清,他隐隐感觉到应该又是鬼域生了事端。
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总觉得似乎要失去什么似的。他情急之下抓着他大哥的手追问,“顾河清怎么样了?”
“别急,顾河清什么事都没有。”谢斐玉安抚他,“就是受了点轻伤。”
“没事就好。”沈纯玉略微松了口气,听到后面受了伤,他皱紧了眉头,起身就要走人,“我去看看他。”
谢斐玉把人按回床上,“他一回戮法宗就闭了关,你现在去,怕是见不到他的。”
“怎么一回来就闭关?是不是其实受了重伤?”沈纯玉眉头皱得更紧了,“大哥,我要去看看,你别拦我。”
“不是我想拦你,”谢斐玉哭笑不得,打趣他,“虽说纯玉你天生丽质,即使披发乱服亦不掩国色,但是就这么出去……”
他叹了口气,“真的很丢我们容华山的脸啊。”
沈纯玉这才发现自己还披散着头发,穿着白色中单长袍。
“……”
换了装束,沈纯玉出来时瞥见他大哥身后几步远多了一个身影,那个他跟大哥提起过的紫袍鬼修。
不是说,跟鬼修没什么交情吗?
那紫袍鬼修回头冲他勾唇一笑,“小纯玉,不认得我了?”
这一次,紫袍鬼修未用法术遮掩容颜。沈纯玉看清了那张脸,顿时风中凌乱了——不是美的,而是吓的。
这紫袍鬼修竟然长着无师的脸!
只听得紫袍鬼修幽幽叹息道,“我被你大哥抓来做禁脔了。”
话未落,他大哥就面色冰冷无情地把人揪住,对沈纯玉点点头,“是他通知我你出事了。”
“我赶到华音寺时,那顾少宗主紧紧抱着你不放。”说到这,谢斐玉脸色有些古怪,“事情的过程如何我不清楚,他也不肯说。当时见到你没事,他也只受了点轻伤,我就没多留意。如今想来……唉……你最好是问一问吧。”
闻言,沈纯玉忽觉心头钝痛,痛得发麻发木。他喉咙紧涩地呢喃,“大哥,我总觉得要出事了,怎么办……”
匆匆赶到戮法宗,沈纯玉本来只是抱着远远看一眼的想法,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见到了顾河清。
顾河清罕见地穿了一袭白袍,长发披散。整个人瘦削了许多,脸色也苍白得要命。
一身落拓。
沈纯玉心都揪了起来。
他一步步走近,用力把人抱住,哽咽道:“顾河清……”
顾河清轻轻抚摸他的脸,声音很温柔,哄他,“怎么了?”
沈纯玉埋在他颈窝里摇了摇头,没出声。
好一会儿,他才闷声闷气地道,“顾河清,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顾河清用目光极轻而又极细致地描摹他的面容,像是要把人彻彻底底刻摹在心里。
他轻叹一声,“以后别来找我了。”
沈纯玉蓦地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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